“程郁,叶初墨真的说要来嘛?”饭局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早已唠了两个小时嗑的同学们已经把这个问题来来回回问了好多遍了。
刘雪儿一如既往的坐在聊天局儿的C位上左右逢源,她不觉得是一件什么丢脸的事情,相反她很享受在众人之间的感觉,她的视线偶尔飘到和程郁坐在一边的王清榕,她好像又清瘦了不少,看来她老公除了她还有不少的女人在外边啊。
“世界冠军到底是世界冠军,来吃个同学聚餐都要摆架子让我们等她这么久。”刘雪儿知道叶初墨的脾气不好惹,曾经也很让她吃瘪,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那话刺她。
“饭局本来就是六点的,是你来早了。”程郁也不留脸面,想欺负她的好姐妹,门都没有。
“各位,我来迟了,真是抱歉啊。”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立刻被吸引到门边,梳着利落的丸子头身着一身白色雪纺连襟连衣裙的叶初墨化着淡妆就来了。
“哪里哪里,我们还怕这一次你好不容有空还会不来呢。”班长立马站起身迎接,“好久不见呐叶初墨!”
“是啊好久不见班长,你瘦了不少呀,偷偷减肥啦?真是越来越帅气了!”叶初墨还记得当年班长就是她的同桌,算算也是好久没见过面了。
“害,哪里哪里,这种事情不用当众宣传啦,知道我帅气依旧就好了,快来这边坐!”
中间除了刘雪儿所有人都往旁边挪了挪给叶初墨腾了一个位子,唯独刘雪儿霸占着C位好似一棵埋在地上的树状,不笑不说话也没有动一下。
叶初墨选择无视她直接坐在了她旁边的空出来的位子上,接过服务员端来的茶水举杯示意:“不好意思了各位,运动员不让在外饮酒,我先以茶代酒先给各位赔个不是了。”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我们都懂!”
“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叶初墨笑着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王清榕和程郁,她自然地站起身走过去坐在了王清榕身边。
半个小时以后到了开席的时间。
“来来来,大家都坐上桌吧!”
叶初墨递了一个眼神给程郁,程郁连忙心领神会,“哎?阿墨,比赛还行吗,累不累啊,我看你身上的新伤不少啊,你手臂上的那一条疤是怎么搞的呀!”
此话一出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叶初墨露着的那条雪白的胳膊上边,一道疤赫然躺在上边,有些突兀。
“昂,你说这个呀,”叶初墨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手臂上的疤痕,“说起这道疤痕我就要好好和刘雪儿女士讨一个说法了。”
不知晓内幕的众人纷纷惊讶到,不知道和这位好久不见面的老同学和刘雪儿之间发生了什么。
叶初墨从精致的手拿包里取出一份折叠好的A4纸,展开,抚平折痕,拎着纸笑着对刘雪儿说:“这是律师函,刘雪儿女士于今年4月份对我实行了惨无人道的故意伤害导致我的身体心灵甚至于比赛都受到了严重伤害,这是起诉协议的附件,正稿会有我的律师亲自送到你公司的。”
“哇!”
“什么?故意伤害?”
“怎么回事儿啊?”
叶初墨笑笑,将纸放到自动旋转着的台面:“您看看,还有哪些信息有误,及时提出来,给我的律师减少一点负担。”
随着纸张的转出,叶初墨挑了一筷子自己爱吃的鸭舌送到嘴边,眼神里的讥笑就没有离开过刘雪儿的身形,从她的震惊到不知所措到颤抖,每一个动作都被叶初墨毫无保留的收进眼底。
“叶,初,墨。”刘雪儿看着手中冰冷的律师函有些咬牙切齿,“你凭什么没有证据就……”
“证据?”叶初墨甩了甩手上的手链,这是一个U盘环绕起来的手链,也是付如行的东西,“你以为找了一个监控死角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虽然找了很久,但是,很不巧,那一天我们车队正好有外来车辆参观,那些车辆上配备的是最高清的行车记录仪,很巧合地拍下了全过程。”说到这里叶初墨不经开始吐槽车队的差别对待,分车队所有配备的行车记录拍下的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付如行的那辆车刚好清楚地拍下了这一幕。
“你,什么意思?”刘雪儿实在捉摸不透叶初墨的目的是什么。
“让你消失,”叶初墨也毫不掩藏自己的意图,“凭你的本事去国外发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切,”刘雪儿知道叶初墨近期都不在国内,她要求自己出国不就是为了王清榕这个女人,害怕自己再去缠着她。
“选择给你了,要么自己出国,要么等着坐牢,反正都是消失,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至于对你来说哪个选择更好,不用我替你考虑了吧?”
座上没有一个人敢发出细微的声音,都好好端着自己的碗默默地吃着瓜。
“我说,为什么要给不要脸的人脸呢,直接告她呀,我倒想看看她背后的大佬舍不舍得这点钱捞她。”程郁在一边助攻。
“好,你给我等着叶初墨。”虽然叫着叶初墨的名字刘雪儿的眼神却是死死盯在王清榕的身上,虽然大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八卦从未缺席,有些风言风语他们自然不会当真但也不至于傻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刘雪儿和王清榕的事情在圈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刘雪儿拿起纸起身往外走,叶初墨笑着挥了挥手:“再见哈,不送。”
剩下的宴席大家都很有眼色的闭口不提刚才的事情,都小心翼翼地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开始敬酒交谈吹牛。
叶初墨看了看手机,付如行发来一条消息“结束了没有,尽快归队。”
“好,我这就结束了。”
回复完消息叶初墨站起身对大家鞠躬致歉:“实在对不住啊,我车队里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聚呀。”
“这就走啦!”
“不再坐一会儿嘛!”
“需要叫车嘛?”
王清榕和程郁站起来:“不用了,我开车来的,我送她就好了,你们慢慢吃啊。”
三个人在车上沉默地坐了会儿,谁也没有开口。
叶初墨扶了扶额头好像有点不舒服:“你的车里放的什么车载香薰啊,熏死我了。”
王清榕贴心地摇下车窗将车停在江边。
“下去坐坐嘛?”
“好啊,这味道我都要晕车了。”
程郁去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酒了,只剩下叶初墨和王清榕坐在长椅上。
“谢谢啊,”王清榕看着程郁进入便利店的身影缓缓开口,“这些年,真的谢谢你们。”
“那些年我可没帮你,我恨不得你过的不好呢。”叶初墨说话总是不解风情,但是面对的是王清榕啊,这可是比李经理褚教练还要了解自己的人。
“你不说也不让程郁说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嘛?”王清榕从包里拿出一包精心包装的东西,里面都是形态各异的娃娃。
“程郁莫名其妙送我这些娃娃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只是装饰,后来去查了查,这些是巫蛊娃娃吧,都是祈求婚姻幸福的。”
“你怎么就认定是我送的呢,也可能是程郁……”
“她不是这么细心的人,她可能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也就你了,小迷信。”
叶初墨笑了笑,看了看便利店,程郁好慢哦,还没买好东西。
“我其实也想过给你送诅咒的娃娃,但是……”在她俩刚刚绝交的那段时间,叶初墨每天越想越生气,还真的从网上购买过诅咒的巫蛊娃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嗯,我知道,我也生气,每次你有比赛我都恨不得你次次第二,可惜你每次都是第一,还真是争气啊。”
程郁终于拎着两个塑料袋傻笑着跑过来,叶初墨王清榕也不知道是不是秋后的风有迷药的作用,那一刻看着程郁她俩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的高中,每一个傍晚,晚风微吹,程郁这个小傻子每天都会往小卖部消费三瓶AD钙奶,也是这么傻乎乎地提着塑料袋朝她俩飞奔。
“呐!给!我们这边有不适宜饮酒的人员,我换了AD钙奶!”程郁从塑料袋里拿出三排AD钙奶分给二人,“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也不知道AD钙奶会不会喝醉,反正两瓶下肚后的三个人都感觉到了醉意。
王清榕一改富太太的形象,甩了高跟鞋背靠栏杆指着叶初墨的鼻子就开始骂:“你说你这小子是有多损啊!天天给我买保佑婚姻幸福的娃娃提醒我我的婚姻不幸福嘛!”
“你还说!我每次比赛你不都希望我没有好名次嘛!”
“那我至少这些年你的比赛我一场没落,都是去了现场的!”
“那你这些年的礼物我给的是少你的了嘛!甚至你未来宝宝的奶粉衣服我在国外都给你屯了好多!”
“闭嘴!我的孩子没了!你屯着有什么用!”
“?”
“?”
程郁也明显被惊到了,这件事她也不知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怎么回事?”
“我也没好意思和你们说,是我太没用……”王清榕本打算自己咽下这一口苦水,此时交代了没了包袱,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程郁抱着王清榕,一直在安抚她:“你别哭,怎么回事,告诉我们,我们帮你讨回公道!”
“就是刘雪儿那件事情后来,他,他朝我吼,情急之下我打了他一巴掌,他半个月没有回家,我心情不好,孩子自然流产了。”
叶初墨将AD钙奶扔在地上:“靠!干他!姐妹们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