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齐靖宇快速又不失轻柔地将安贝贝的衣衫拉下,回头呵斥道。
“我什么也没看到!”
齐映雪脸色涨红地连忙退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插销声,顿觉臊得慌,脸更红了,但提起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贝贝失踪,她无比自责,恨不得自搧两巴掌。
卫大小姐的狠毒,她也有所耳闻,生怕贝贝因此受到折磨甚至……
现在好了,贝贝回来了,真好!
想到这里,齐映雪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结果一抬眼,就见齐鲁氏正站在厨房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娘。”
她忙收敛了笑意,快步走过去。
“别叫我娘,我没你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儿!”
齐鲁氏气得胸口都快炸裂了。
她精心教养了十五年的女儿,两个月就被安氏给带歪了,甚至比安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横冲直闯,毫无礼数,一个尚未说亲的小姑子竟然直闯哥嫂的房门!
齐映雪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
本想说着急看贝贝是不是真的回来了,但想起刚才齐鲁氏面色如常,猜测到二哥应该没告诉她贝贝失踪的事,只得呐呐地闭了嘴。
“就是什么?就是跟着安氏学野了是不?你可别忘了,安氏命好,嫁入了我们齐家,你二哥也不嫌弃,但你还没说亲呢!”
“我知道,娘,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齐映雪连忙乖巧地认错。
“但愿你是真知道!”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齐鲁氏面色稍霁,却也没完全消气,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以后别尽跟安氏学那些不着调的,可不是谁家都像你二哥那般好性,也不是谁都像咱们齐家这般容人!”
“是是,也不是哪个婆婆都像娘你这般宽容,贝贝的命真是太好了!”
这马屁算是拍到了齐鲁氏的心坎儿上。
她自认自己这个婆婆真的是普天之下绝无仅有的了。
谁家婆婆不是等着儿媳伺候?
也就她,反倒给儿媳烧洗澡水!
罢了,谁让二郎上了心呢?
就像娘说的,只要他们夫妻和顺,安氏那个没爹没娘的,她当女儿疼都行!
就是不知道她家映雪,是否也能找到这样的宽容的婆家。
想到这里,齐鲁氏又忍不住犯愁,瞪了齐映雪一眼道:“少给我耍贫嘴,回屋给我把女论抄十遍去!”
齐映雪回房苦哈哈抄女论去了,安贝贝这会儿也不好过。
“咯咯二郎,好痒!”
齐靖宇看着眼前将身子缩成一团的小女人,满眼心疼与无奈。
太重怕疼。
太轻怕痒。
不轻不重,他还真拿捏不好。
“乖,再忍忍,马上就搽完了。”
“那……那你快点儿啊,太痒了我受不了。”
齐靖宇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抿了抿唇道:“我尽量。”
尽量?
这话水分太重了,安贝贝苦着脸提议道:“要不……让映雪来帮我搽?”
“不行。”
齐靖宇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安贝贝欲哭无泪,“那你倒是快点儿啊!”
“好。”
齐靖宇抬手运气,嗯,果然运用内力涂药,轻重快慢都控制得好多了。
终于搽完药,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齐靖宇帮她将一缕垂到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沉声道:“你先在家歇息,我去跟他们几家打声招呼,今日之事,不宜声张。”
“嗯。”
安贝贝乖巧地点点头,猛地想起井家兄弟,忙问道:“那井旭东那里?”
齐靖宇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心,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们兄弟掺和了今天这事。”
“那就好。”
安贝贝放下心来,随即又有些担忧道:“你今天杀了了卫府的人,等明日回到营地,会不会被刁难?”
“不会。”
齐靖宇摇摇头,“卫寅野心极大,他现在很看重我,笼络我都来不及,又怎会刁难?”
安贝贝垂下头,没吭声。
她讨厌卫家,恨不得把她今天遭的那番罪全都让卫铭珊受一遍。
但她不能,眼下也做不到,况且齐靖宇还得在卫寅手底下过活。
这种憋屈的无力感,让她有种想造炸弹的冲动!
“对不起,贝贝。”
齐靖宇绕过她背后的鞭伤,揽住她的肩头,让她斜倚在自己怀中,自责又心疼道:“暂时不能给你报仇,但你放心,不会很久的,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齐靖宇眼中,酝酿着无尽的风暴,席卷着毁天灭地的狠厉。
“不用,不用报仇,真的。”
安贝贝忙抬手,轻抚他的胸口,既感动又担忧道:“二郎,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一大家子都好好的!”
齐靖宇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沉声道:“嗯,我会好好的,也会护着你,护着这个家,一直好好的!”
“嗯,我相信你。”
安贝贝回抱着他,甜甜一笑道。
怕他是为了安自己的心才这么说,她又道:“其实,我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只要卫铭珊以后不再来招惹我,这事就这么过了。”
才怪!
别让她找到机会!
“再说她本来就有病,说不定哪天就发疯,把自己给作死了,咱们何必因为这么个疯子脏了自己的手?”
“嗯,我听你的。”
齐靖宇低头应声。
心里既甜蜜又悲凉。
甜蜜的是,他的小女人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生怕他因此得罪卫家而被刁难。
悲凉的,却是自己如今什么都给不了她,就连想给她报仇,都只能伺机而动。
卫寅不是想让自己替他卖命吗?
那就先借他给自己搭个桥吧!
齐靖宇刚走一会儿,齐映雪就敲门溜了进来。
“贝贝,你今天真是吓死我了!你说你,跑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结果还把自己给弄丢了!”
齐映雪嗔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对不起啊映雪,让你们担心了。”
安贝贝歉意道。
齐靖宇走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失踪的说法,就说她看到他跟着胡世鸣走后,因为担心,所以悄悄跟了上去,结果没跟上,迷了路,走丢了。
这事儿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说不过去,但发生在她身上,似乎……并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