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敢给本小姐甩脸子?谁给你的胆子?是不是袁氏?”
卫铭珊一把抓住那丫鬟的头发猛地往后拽,可惜她手筋被挑力道不大,轻易就被那丫鬟挣开。
那丫鬟一下就被拱起了火,反手一把抓住卫铭珊的头发狠狠往下扯。
“谁是贱人?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往高高在上的卫大小姐吗?不过一个毁了容的丑八怪,连一条丧家之犬都不如!”
那丫鬟嗤笑一声道,“知道为何别的丫鬟都巴不得离得远远的,我却独独要留下来吗?因为……我要留下来看你的报应!哈哈哈……”
那丫鬟恨极发狂,扯着卫铭珊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拽。
卫铭珊吃痛,眼里蓄满了泪花,也不知是痛得,还是恨得。
“你不是喜欢抽人吗?不是喜欢把别人当畜生一样踩在地上求饶吗?来啊!求饶啊,你求饶啊!”
丫鬟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疯魔地拽着她的头发狠狠往前拉。
卫铭珊使劲挣扎,奈何手上使不起力,只得生生被拖拽在地,后背火辣辣地痛。
“咚!”
卫铭珊额头磕到了桌脚,瞬间涨起了个大包。
那丫鬟一看,竟然捂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痛吗?痛就对了!你可知道你挥鞭抽打别人的时候,比这更痛千倍万倍!”
小丫鬟欺身而下,卫铭珊眼中凶光一闪,抬头猛地磕过去。
那丫鬟顿时只觉得两眼冒金光,身形一晃,恰好倒在了桌角上,鲜血流了一地。
卫铭珊一跃而起,抬脚就朝着她的脸部狠狠踢了过去。
“砰!”
“砰砰!”
直到那丫鬟再无声息,她这才缓缓平静下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疼爱自己的爹了!
她要回京都,她要找外祖家为自己做主。
想到这里,卫铭珊猛地起身往院门外冲去。
“大小姐,请留步。”
刚冲到门口,就被两个家丁拦住了去路。
“滚开!”
卫铭珊色厉内荏地怒吼道。
奈何两个守门的家丁丝毫不为所动。
卫铭珊径直冲上前,却被两人好不客气地拎了回去。
“住手!你们两个下贱的东西,竟敢用你们的脏手触碰本小姐,简直该死!”
“大小姐恕罪,若可以,我们也不想碰到大小姐。”
其中一个家丁嫌弃地回道。
卫铭珊被气了个倒仰,差点又要疯魔。
好在关键时刻,她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只得骂骂咧咧地转身回房。
约莫一刻钟后,院内突然传出一道凄惨的声音。
“啊!大小姐自杀了!”
紧跟着,从房里冲出来一个白帕蒙面的丫鬟,“快,快请府医,大小姐自杀了!”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连忙快步奔了出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那丫鬟又对着另一个家丁厉声呵斥道。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大小姐都快死了,你还怕她跑出去惊扰贵客不成?临死都不让她见老爷和夫人一面,小心将来到了阴间她也不会放过你!”
那家丁一听,迟疑了一番终究还是跑了出去。
等他一走,那丫鬟嗤笑一声,往一旁的岔道口的小路走去。
“本小姐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贵客,让人守得这般严实!”
那所谓的丫鬟,分明就是伪装后的卫铭珊!
“卫大人,听说府中府医医术了得,倪某正好习医,不知可否讨教?”
卫寅送三皇子回客院途中,倪叶舟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倪四公子言重了,府上府医因为兼顾军医职责,也就在跌打损伤这一块有经验些,谈不上医术了得。若是能得倪四公子指点一番,也是他的造化,可惜他这会儿正在营地,明儿一早卑职就派人去请他回来,倪四公子你看如何?”
一听人不在,倪叶舟顿时就意兴阑珊道:“行吧,随你。对了,你说的那个木工,就是做脱粒机那个,姓什么来着,能不能让他帮我做个新的箱笼?”
卫寅忙应道:“当然可以,卑职明儿就派人去把他们都接过来,倪四公子你看你要做什么样的,直接跟他说就行。”
“得,那就劳烦卫把总了。”
“倪四公子你太客气了。”
两人一路客套,楚青枫从头到尾没插一句话。
卫寅暗暗打量着楚青枫的神色,一向凌厉的鹰眼这会儿也有点看不透,不知道楚青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从头到尾,既没有表现得十分热络,也没有表现得不屑一顾。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招揽自己的意思,卫寅一时间也摸不准。
“让开,我要找我爹!”
就在卫寅颇为头疼的时候,卫铭珊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卫寅顿觉整个脑门儿都在疼。
连忙朝着身后不远处的马管家使了个眼色。
马管家会意,连忙带人下去处理。
“放开,你们放开,卫寅,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忘了当年在我娘床头怎么许诺的了?你个见色忘义的……呜呜……”
卫铭珊大声地骂骂咧咧,卫寅顿时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
楚青枫淡淡地看了卫寅一眼。
“让三皇子见笑了,此乃卑职长女。卑职怜她自幼失去了生母,一向颇为纵容,没想到一朝毁容后,她性情大变,竟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卫寅一脸苦笑道。
“毁容?”
倪叶舟顿时来了兴趣。
“毁成什么样了?”
“这……”
卫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楚青枫突然道:“卫把总不妨将你大女儿叫过来,兴许倪四公子会有办法。”
“那真是太好了!”
卫寅嘴里说着高兴,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卫铭珊如今已疯魔,谁知道她会说什么做什么?
但既然三皇子开了口,就只能硬着头皮吩咐马总管将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卫铭珊被带到了楚青枫面前。
卫铭珊在看到楚青枫的第一眼,整个人都呆掉了。
如果说,曾经她眼中的齐二郎是高山翠松,那楚清风就是那皑皑白雪,只一眼,就让人沉沦。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向三皇子行礼!”
卫寅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