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酒楼的两斤烈酒,最后还是让那姓张和姓李的男子给买了去。
这两人到后来完全是在单纯的怄气,你加一个,我就加俩,然后这个又加俩,那个再继续加。
两人的桌子上已经像个小山一样摆满了菜,其他人看到两人这不死不休的架势,早就退出了征战,只看着这两人在那彪价。
若不是酒楼的厨子一脸苦涩的跑出来说“后厨已经没有菜”的话,这俩人估计还会继续加菜。
饶是这样,两个人也已经点了五两多的菜,加上那五两银子的酒钱,放到从前,这些钱可是够吃五顿了呀!
有点太奢侈了些吧?
虽然不是他们花钱,但只这么想着,就是一阵肉疼!
不过等两人打开白色的陶瓷酒坛,那醇郁芬芳的酒香之气从空气里蔓延开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觉得这钱花的冤枉,反而羡慕起这两人来:
早知道这烈酒如此勾人,当时怎么也该再花上几两银子的!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已然没有用,于是有人喊道:“陆掌柜,明天还有烈酒吗?”
陆掌柜“哈哈”一笑,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然后说道:“陆某刚才看诸位对这烈酒如此喜爱,早已托人告诉了我家大小姐,最后在陆某的争取之下,大小姐同意明天多送两斤烈酒过来。”
“多送两斤?”
“那也太少了呀,就不能多送一些吗?”
“这位兄台,那西梁皇室特供之酒哪是这么容易得到的,这四斤烈酒比起昨天那一斤可要多多了,大家可莫要贪心才好!”
“兄台所言极是,若是每人都能喝到,那这酒还有什么好?”
“”
看着众人已经没有异议,陆掌柜笑着大声说道:“既然这样,那陆某就不留诸位了,若是诸位明天想要喝上一口烈酒的话,陆某在此恭候大驾!”
众人听他说完,也是三五成群的结队离开,走的时候还在互相说着什么,像是在商量着明天要如何喝到那烈酒
虽然未时还未过,距离晚上还有很长时间,但陆家酒楼却是直接关门谢客了。
今天厨房里所有的菜都用完了,陆掌柜还特意派人去集市上又买了一些回来,但最后却是一点不剩。
所以陆家酒楼也不得不关门,打算明早多派些人去集市上买几车菜回来。
看众人离开酒楼时那不甘的表情,可以料想得到,明天酒楼里估计又是一场恶战呀!
在酒楼的隔间里,陆掌柜正跟陆馥婧盘账,当陆掌柜算完第二遍后,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小姐,三百两,整整三百两啊!这一中午挣的竟然比原来一个月还要多,如果那烈酒每天都能供应,别说秦家酒楼,就是那荆州最大的酒楼也不能跟我们相比呀!”
陆馥婧心中的震惊并不比陆掌柜小多少,但还是隐藏的很好,笑着说道:“陆掌柜,这烈酒每天都有,你大胆去卖就好了!”
“小姐,陆某可否问一句,这烈酒咱们陆家到底有多少?”
“有很多,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都是那张公子在做,他说烈酒的事咱们不用操心,咱们只要把酒楼管好就行。”
一想到那坏人镇定自若的模样,陆馥婧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安,嘴角都不自觉的咧了开来。
“小姐,咱们既然有那么多烈酒,为什么不多拿出一些来呢?那样挣的岂不是更多?”
“他不让说是什么饥饿营销,我也不是很懂,咱们只需照他说的做就行。”
陆掌柜自然知道这“他”是谁了,讪讪的笑了笑之后说道:“说的也是,张公子那可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他让我说的那些话,之前我还怀疑来着,哪知道竟都跟他料想的一样,真是神奇。既然张公子不让多卖,肯定有他的想法,我们照做应该错不了的。”
“嗯。”
陆馥婧淡淡的答了一声,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陆掌柜明明是在夸那坏人,但自己心里却这么开心呢?
此时陆馥婧早已归心似箭,好想把今天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回去告诉他!
跟陆掌柜又嘱咐了一下明天的安排之后,陆馥婧迫不及待的离开酒楼,朝着陆府的方向赶去。
陆云尔觉得自己那先生有些不务正业,明明是让你来讲故事教书的,偏偏去掺和那酒楼的生意,好生无趣,难道是被女魔头威胁了?
想了想张十二给陆馥婧数次下跪的场景,嗯,很有可能!
如果张十二知道陆云尔的想法,肯定会不屑的说道:劳资来你家的第一天就不务正业了好不好?顶着书童的名号干着教书的活,就问一句,还有谁?
今天张十二又去不务正业了,所以又给陆云尔他们放了假。
好在陆云尔他们学会了一个新的游戏靠死扑雷这是张十二告诉他们的名字。
游戏名字他们虽然不懂,但却知道这是让他们对那故事里的人物进行角色扮演的,陆云尔很喜欢这个叫“靠死扑雷”的游戏。
他最喜欢扮演的人物是西毒欧阳锋,那个武功盖世而且精通用毒的人物一度让陆云尔着迷,所以他每次“靠死扑雷”的人物都是欧阳锋,而且一身蛤蟆功练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这天下午,不务正业的张十二刚给他们放了假,一群孩童在陆云尔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前院,玩他们喜欢的“靠死扑雷”。
一群天真烂漫、此时却有着各种各样牛皮身份的孩子们追着陆云尔满院子跑,把他追到院墙底下之后,陆云尔大叫一声:“看我蛤蟆功!”
霎时间,天昏地暗,地动山摇额,这都是陆云尔想象的
陆云尔摆好了架势,瞪大了眼,四肢发力,嘴巴还鼓的好大好大,然后一个饿狗扑食,直接匍匐在地上,那架势,真可谓是很滑稽!
而其他孩童也很配合的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惊讶道:“蛤蟆功?”
正当陆云尔一脸得意,想要说话的时候,一声他最不想听到也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
“陆云尔,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