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打架,虽说是打赢了,可脸上终究带着伤。
再者这件事牵扯到李佳,仔细掰扯起来也不太光彩,他就没有大肆宣扬。
除了他们三个,只有程方圆知道些内幕。
别人不敢说也不敢问。
这些天,周扬自己觉得没脸见人,更是连小五子和德四儿都躲着,能不见就不见。
年轻人新陈代谢快,青肿的地方脱了一层皮,半个月出头就和之前相差无几,不贴脸看,瞧不出区别。
一大早,李佳心虚的看着周扬,说道,“放假都快一个星期了,老太太催得紧,你看咱啥时候动身?”
周扬说,“随时都行啊,看您和您儿媳妇的意思,这种事,我一般没有发言权。”
“瞧你说的,好像我们娘儿俩合起来欺负你一样。”
周扬扳着手指头说,“可不是娘儿俩,准确的说是娘儿仨。”
李佳说,“那就收拾收拾,明天走吧,现在买票来得及不?”
目前出远门,靠谱且可行的方式还是坐火车,发车次数少,赶上假期,再加上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眼下有点一票难求的意思。
“买明天的票我估计够呛,要不咱们开车回去?”
李佳想了想,说,“不太好吧,老柳老婆孩子刚从乡下上来,正黏糊着,现在麻烦人家,你也不怕遭人恨。”
周扬说,“我是那不靠谱的人么,这趟带老许走,他孤身一身,闲着也是闲着,我俩轮流着来,谁开累了就换另一个。”
另外家里还得交代一下,管事的都走了,程老二肯定就称王称霸,狐假虎威。
只能跟老柳打个招呼,让他勤过来照看一下。
拿不准这趟到底要在老家停多长时间,有些事还得先嘱咐好了。
转了一圈,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重要,动物园市场有没有他都一样,商场有小五子和苏秘书在,也没什么难题。
可还是觉得差点什么,对了,卢月芳,没瞧见卢月芳。
他问小姜,“你姐不在?”
小姜说,“刚走,你来之前不大一会工夫走的,前后脚的事。”
“行,那你上点心,帮你姐把摊子看好喽。”
转道又去了卢月芳的住处。
卢月芳正在家里缝衣服,见他来了,停下手里的活计,笑吟吟的抬头。
“住的还习惯吧?”
“比以前肯定是好多了,你这个大忙人今天咋想起到我这来了?”
他没说话,上去搂住卢月芳肉呼呼的身子,捏了几下,把头放在对方肩膀上拱着。
卢月芳半推半就,把他拉扯到卧室。
关门拉窗帘,胡天胡地过后,才拍脑门想起这一趟不是来偷腥的。
穿上裤子,厚着脸皮说,“反正想说的都传达给你了。”
卢月芳脸上的红润还没有退去,剜了他一眼,万种风情。
“少不要脸,我又不是你婆娘,用不着到我这交差。”
他尴尬不已,确实存了许久不见,先补齐公粮的意思,只是被点破,不太光彩。
搔着脑袋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现象。
男人至死是少年,只要没挂在墙上,脑子里就这么点东西,名利权势和女人。
出门的时候,神清气爽的同时也有点自怨自艾,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深感精力和体力跟不上。
想不通,那些排到小七小八的同行们,是怎么平衡精力和体力的。
照这么下去,不用奢想七八,添个三四,好老爷们儿也得拉胯。
心里也提醒自己,他和别人的情况不一样,他是有感情的,可转念一想,更他娘的不是人。
回家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四丫头正搂着大黑,坐在门口闷闷不乐。
“妹子,这是咋了?谁欺辱我妹子了,告诉哥,咱收拾他。”
小丫头一蹦多高,立刻转悲为喜,说道,“说好了,就等你这句话。”
然后迫不及待的拉着他,一手叉腰,嚣张至极的朝门里喊,“程老二,妈,我哥回来了,等着接受批评吧。”
他发觉自己上当,被小丫头骗了,不是说他蠢,而是对方演技在线,又是有心算无意,他怎么能跑得掉。
“妹子,你太瞧得起你哥了,要不你还是换个人给你做主吧?”他认怂,程老二背后站着程老大,结婚之后,又算是正经的娘家人,地位高的很。
李佳更不是他能得罪的对象,就算是喝了假酒上头,也不至于如此找死。
家里能同时压住这两人的,目前只有吴婶。
“哥,你可是一家之主,怎么能怂成这样?”
“.......”
揉着额头,他苦口婆心的解释,“妹子,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是尊重,懂吗?”
“现在他们不尊重你亲妹子了,你看咋办吧?”
跟女人没法讲道理,尤其是一个不打算讲道理的小丫头。
抱着四丫头到窗底坐下,大黑窝在脚边晒太阳,他问道,“先说说,妈和程老二咋得罪你了,我分析分析到底是谁的过失?”
小丫头气鼓鼓的说,“程老二骗我钱。”
“多少?”
小丫头说,“二十多块。”
他打断,“等等,你哪来的二十多块钱?”
“这不重要,现在咱们是在讨论程老二骗我钱的事情。”小丫头抽抽鼻子,抬头望向大门口,目光飘远。
他暗道,要来了,这注定是个久远的故事,可能发生在狼狼阿够。
“年后的时候,程老二跟我说有卖小贝壳的,问我要不要,我给了他十块钱,当天,他真给了我一堆小贝壳......”
他没听出有什么问题来,难道是因为价格没谈拢,或者四丫头反悔了?
“之后又忽悠我买了两回,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多块钱。”小丫头瘪瘪嘴,把脑袋靠到周扬肩膀上,干嚎道,“哥,二十多块钱,我心疼啊。”
他安慰道,“咱不哭,静姝马上是上一年级的大学生了,不能秃露反帐,人要言而有信。”
“哥,我委屈,我一直把小贝壳当宝贝,可昨天到王桃子家玩的时候,我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开心果,他程老二骗我。”
也是吃了没见识的亏。
他捧腹大笑,四丫头哭的更凶。
小狐狸再狡猾,也绕不过经验丰富的二流子。
他板着脸说,“这个事,哥给你做主,程老二太不像话,咋能骗人,得打屁股板子。再说说,咱妈咋得罪你了?”
小丫头抹着眼泪花子,嘟囔道,“妈不要我了。”
“傻孩子,连我这个后的,咱妈都没说不要,更何况你这个亲生的?”
他这一劝,对方再次嚎啕大哭,直到把大伙都惊动了。
李佳出来看一眼,马上又回去了。
程方圆今天到学校取选修课的成绩,还没回来,程老二和韩松一整天没着家。
吴婶娘儿俩都习惯了,有亲哥哄着,出不了事。
可能是觉得脸上挂不住,大伙出来看的时候,她把脑袋埋起来,之后小声问道,“回去了吗?”
“没人了,这回你说说,妈咋得罪你了?”
小丫头扭扭捏捏的说,“就是找王桃子玩的时候,我俩一起画画,她画的小汽车,我画的天安门。”
周扬拉着脸说,“讲重点,这时候就没有必要铺垫了。”
“讲就讲,你凶什么?我就画画啦,画的天安门,不行吗?”
“我也没说不行,不怕你画天安门,只要你能,画南天门也不是不可以。”
小丫头气弱几分,说道,“就是一时疏忽,去的时候我把蜡笔装错了。”
“你装的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对妹子的粗线条,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前段时间,还翻过枕头底下的小雨伞,带到学校分给小朋友们吹着玩。
对此,她不觉得做错什么,就是老师打手心的时候有点疼。
点点头,小丫头说,“有什么了不起嘛,不就是一支口红,还不如蜡笔好用。”
“小祖宗,你真是我祖宗。那是你嫂子给咱妈买的,三个月都没舍得用一回,你就给祸祸了,妈打你没有?”
一听这话,小丫头不乐意了,端着肩膀气嘟嘟的噘嘴巴。
“我说错话了成不?有一点还是要夸奖你,最起码之前‘一时疏忽’这个成语用的很准确,语境也符合。”
他的恭维注定无济于事。
“现在就耗到这了,我想着再买一支口红当补偿,可我没有钱。”
“所以你才想起程老二骗你的事?这么说,咱妈还没打你?”
小丫头跟着点头。
在心里先帮妹子默哀三秒,明天动身回老家,有老太太护着肯定是打不成的,乐观地看,躲不过今晚这顿胖揍。
沉吟了一会,他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口红的主要成分是蜡、脂类、色素和软化剂,你这种情况先找一支和口红粗细差不多的塑料管,钢笔管也凑合,用毛巾包起来,咱妈打你的时候咬在嘴里就行了。”
听前半段的时候,还真以为她哥是在出主意,可最后一句话,让她破防。
“周老三,你变了,娶了媳妇忘了妹子,你失去我了。”又哀怨的叹口气,眼睛里透着一种看穿一切,又仿佛是认命一般的沧桑,“这顿打,我是逃不过去了呗!”
“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过按照我的法子,会比较有尊严一点。”
小丫头从他怀里跳下来,用力跺一下,恶狠狠的说,“你可真是我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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