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绵二十二岁以前跟着程星河身后追,二十五岁以后,见了他就烦。
程星河把人从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捞出来的时候,梁绵正跟人交换了微信联系方式。
准确的说,是程星河助理去捞的人。
而跟梁绵交换微信的,是个个高脸帅的男人。
梁绵喝得醉醺醺的,人还算有点意识,知道上了车,就往角落里缩。
车厢内空间大,后排就只有梁绵和程星河两人。
他们之间间隔的距离大。
程星河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带了副银丝边眼镜,灯光从头顶落下来,照在他身上,男人眉目很淡,唇紧紧的抿起来。
周身隐约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夜灯初上,梁绵头靠在车窗上,借着倒映看程星河的脸,手指抚上去,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人模狗样。
她缓缓的闭上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感觉到一只手攀上自己的小腿,那手微凉,酥酥麻麻的,惹得梁绵颤了下,睁开眼,回头撩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干嘛?”
“脚不疼了?”程星河说。
“哦。”梁绵应了一声,从他手里挣脱出了腿,神色淡淡的收回视线:“关你屁事啊。”
程星河看了她一眼。
前两天梁绵爬树摘果子,从树上摔下来扭了脚,疼得她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程星河,结果修养了没几天就能踩着恨天高出来寻欢作乐了。
程星河出差在外,接到保姆方姨的电话,淡淡的叮嘱照顾好她。
到了金樽小区,梁绵推门下车,步伐凌乱又轻浮的,高跟鞋仍踩得嗒嗒作响,程星河盯着她稍显倔犟的身影,正准备下车。
助理叫住他,汇报了些什么。
程星河微微颔首,从容推开了车门。
梁绵到底喝了酒,头昏眼花的,走路穿穿倒倒,好不容易走到电梯口,扶着墙就要往下滑。
程星河跟上来,眼疾手快的扶着她。
进了电梯,梁绵消停了一会儿。
开门进房,梁绵把高跟鞋一甩,人就往床上扑。
被程星河拎着后颈,“去洗澡。”
“老子不。”
“去。”
他语气不容置喙。
梁绵耍赖,不去床上也行,掉头就倒沙发上。
她知道程星河有洁癖,她就是要恶心他。
他叫她做什么,她就不去做,偏要和他对着干。
程星河解下领带,扯松了领口,站在那里,手掐着腰,“梁绵,我再说一次,去洗澡。”
语气依旧温和,却又带着一股压迫。
梁绵头疼得要炸裂,捂着耳朵:“你烦不烦啊,我就不洗,你不喜欢你滚啊。”
“不洗澡就别想上床。”
“不上就不上,老子稀罕。”
梁绵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人清醒了点,披头散发的,就这么直直和程星河对视着。
程星河忽而笑了下,梁绵神经一震。
“你笑什么笑!”
“一个月是吧?”
梁绵没懂:“什么?”
程星河慢条斯理的摘下手表,抬眸扫了她一眼:“我出差一个月,你不想,我想。”
继而脱了上衣,露出壁垒分明的身躯。
梁绵舔了下唇,喉咙滚动了几番,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
送上来的男人,不要白不要。
有腹肌又有钱,长得帅技术好。
“…洗不洗?”
男人不疾不徐的问了句。
梁绵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浴室走:“洗!怎么不洗,谁不洗谁王八蛋。”
谁让她虽然讨厌他这个人,但是又馋他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