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恬是个爱热闹又喜欢引起别人注意的人,刚一开学就凭着自己嘴甜爱叫人又长得乖巧,获得了一大批的爱慕者,在高一年级斩获了小仙女的名号,手机的好友添加记录多的她都没心思看。
和几个家世良好的女生聊天玩,说起校园论坛的事情,她也好奇,于是追着帖子一看。
一看江现和一个女生跳舞,就在才艺表演大会,酸的连牙都疼了。
晚吃饭的时候都闷闷不乐的,萧潇还以为谁欺负了她。
问也问不出什么。
每隔一段时间都跑去敲祁珈的门,想看看她回来没有。
她根本按耐不住好奇心,就想知道那女生是谁。
快到晚十一点的时候,祁珈终于回来了。
站在门口,甩了甩手中湿漉漉的伞,水花飞溅落下,在外面回来的她,风尘仆仆的有些许狼狈,人也显得清冷淡漠。
祁恬走过去:“你怎么才回来呀,都等你这么久了!”
祁珈包:“你等我干什么。”
“我当然是有事情找你!”
祁珈往沙发走,看着茶几的水果和糖,拿了一串提子,漫不经心的吃起来。
“今晚吃的什么?”
下午在学校吃了食堂,但她跳舞勉强算得是运动,消耗了体力,有些饿了。
祁恬翻了个白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她真的就没见过像祁珈这么爱吃的人,只要她闲下来,嘴里就没停过,仿佛几百年没吃饱过东西一样。
祁珈今晚心情不太爽,她只希望祁恬有点自知之明别招惹她。
“我问你,我听说你们班的江野,要和一个女生在才艺表演大会跳双人舞?”
祁珈眼皮都没动下:“嗯。”
青提很快,爆满大颗,又没有核,祁珈一嘴两颗,口腔里冰冰的又甜滋滋。
很快解决完青提,祁珈抿了抿唇。
“是谁啊?”祁恬问。
祁珈抬头看她:“冰箱里还有酸奶吗?”
“…有啊。”
“我之前买了冰激凌你把它们都吃完了?”
的确是被祁恬吃完了,祁珈说出来她有点被抓包的羞恼:“吃完了又怎样,那么难吃的口味!”
祁珈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对,难吃你还吃完了。”
祁恬:“……”
后知后觉她有被祁珈带偏话题,跺了跺脚,往她身边走过去:“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到底是谁跟你们的江现跳舞啊?”
祁珈掀开了酸奶的盖子,面残留了许多,她舔干净放一旁,拿起勺子大快朵颐。
也不忘回答祁恬的问题:“你管是谁,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祁珈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祁恬总是缠着她问东问西的,大多都是关于江现,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有种快被江现支配的恐惧。
祁珈拿着勺子的动作一顿,一眼清明的看着祁恬:“你不会是喜欢江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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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恬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恼羞成怒的哼了声,“不说就算了,我才稀罕问呢!”
“劝你还是别喜欢他,没用。”
祁珈见了不少女生跟江现表白,无一都是被他拒绝的,心理素质好的,还能笑笑下次再来,玻璃心的,当场就要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的掉。
越说祁恬的脸越红,尖叫起来拼命否认,“你再胡说八道我要撕烂你的嘴!”
“恬恬,你在做什么——”
蓦然,从楼传来一道温柔的女音。
萧潇穿着昂贵的睡衣,披着单薄的披肩,扶着栏杆站在二楼。
“妈,我没干嘛,现在就去睡觉。”话说着,眼睛却是死死的瞪着祁珈,说完就转身离开。
祁珈吃酸奶的动作慢了些,垂下眼睑,盯着白花花粘稠的酸奶,鼻息间都是香甜的气息。
吃了东西胃里舒服多了。
祁珈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生理期竟然提前了,头天晚吃了不少冰的东西,第二天随着生物钟直接被疼醒的。
早吃早餐,祁世航脸色有些严肃的问佣人:“珈珈还没起来?”
一旁的萧潇看出来不对劲,立马笑吟吟的接话:“正在洗漱打扮呢,马就来了。”
祁世航的脸色好了些,又对着萧潇说:“你虽然不是她亲生母亲,但名义就是的,你还是多体贴她,督促她,像这种明知道要学念书还睡懒觉是不行的。”
萧潇尴尬的笑了笑,不自在的撩了脸边的发:“是,老公。”
于是便招呼来了佣人,那丝不快就显露了出来:“去,叫大小姐动作快点,早餐都凉了。”
佣人得了吩咐,马不停蹄的楼。
祁世航擦了擦嘴站起来,萧潇停了筷,去一旁拿了西装外套来,递给祁世航,又温柔体贴的给他整理领带,抚平衣角褶皱,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
“今晚不回来吃饭,有应酬。”
听见他这么说,萧潇笑着叮嘱:“那你少喝点酒,记得早点回来。”
说着还垫脚亲了亲他的面颊。
豪门最受宠的韩家小姐看一穷二白的祁世航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年轻时谈吐有礼,举止风度翩翩,一张脸清隽俊朗,就算是到了中年时候,也依旧能惹得职场,不少女人暗送秋波。
送了祁世航离开,萧潇沉了脸色,恰逢这时佣人下楼过来汇报:“夫人,大小姐没回应。”
萧潇皱眉:“还没起床?”
佣人毕竟没听见回答,迟疑道:“不清楚,应该是的。”
萧潇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她一点也不想管祁珈,若不是她背后有韩家撑面,还有祁世航的吩咐,她是不会和祁珈虚以委蛇的。
况且祁珈也不亲近她。
简而言之,祁珈不是她能拿捏的主。
那小丫头片子脾气傲着呢。
吃过早餐,祁恬背着书包,打算去学校,“妈妈,不等祁珈了吗?”
萧潇:“你看看这都几点了,等她你就得迟到,你别管了,念书去吧。”
“哦,好吧。”
祁恬的确是不太喜欢祁珈,但讨厌吧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有时候觉得她挺可怜的。
只是每每相处起来她就会吃瘪,这让祁恬特别不愉快。
再怎么说她也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娇气高傲,向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父母宠爱,这让她觉得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应当。
可惜碰了祁珈这颗硬钉子,只有她吃疼得份。
送走了祁恬,萧潇也没了继续吃东西的心情。
外面依旧小雨纷飞的,萧潇闲来无事就爱折腾花花草草,照理这些事情就该让佣人来做,但她觉得他们粗手粗脚的,她养的花草又娇嫩脆弱经不起折腾。
这两天天气湿润,浇水不用那么勤,量给的也不多,萧潇慢吞吞的修剪枝叶,得空看了眼墙壁的钟,这才不疾不徐的往楼走。
整理了一番面容,萧潇走到祁珈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珈珈,起床了吗?”
祁珈自然是醒了的,就是疼得脸色惨白,缩被窝里紧紧的咬着唇,脸讲话都困难。
稍微一动,那股热流就仿佛开闸似的,涌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祁珈并不明白这是什么,只知道有天流血了,吓得她直哭,以为自己要死了。
找到沈姨哭得撕心裂肺,还被嘲笑了一顿。
后来懂了是什么,每次来的时候却疼得她死去活来。
问了荞镇药房的医生,要她少吃凉,多穿衣注意保暖休息。
可祁珈没那个条件,沈姨虽然喜欢她,跟她感情也好,但院里不止她一个人,并不能顾及她太多,很多时候只有祁珈自己解决。
冬天里荞镇下雪,没有多的厚实衣服穿,她是院里较大的孩子,衣服都让给了其他弟弟妹妹,自己裹着一件单衣,打着冷噤说自己不冷。
碰凉水也是经常的事情。
夏天里最喜欢和孩子们去河里游泳,有好几次不懂生理期不能洗冷水澡,在河里玩,回来叫肚子疼,翻来覆去的打滚,夜里又发高烧,心疼得沈姨忙把她往镇的医院里送。
后来她懂了许多,禁忌多了,注意点,生理期来时,人要好受些。
结果昨天昨晚跟头。
祁珈的生理期不太准,什么时候来她只是隐隐有感觉,这段时间她睡眠不太好,没怎么注意,一不小心吃了冰凉的东西,后果来得迅猛不及。
萧潇在房门口站了会儿,迟迟不见祁珈回应,吃了闭门羹,耐心也没了。
不再管她,脚下一扭,转身离开。
索性这痛楚只折磨了祁珈少许时间,生理期来时的头天,她会腰酸背疼,懒得一点都不想动。
肚子饿,下楼时没看见萧潇人,祁珈去了厨房。
有佣人在清洗餐具,祁珈揉着肚子走过去,轻声问:“荀姨,你能帮我煮点粥吗?”
眼前这个四十来岁憨厚的女人,家里一般都叫荀姐,祁珈和祁恬年纪小,称她为荀姨。
荀姨转身,看着她和蔼的笑了笑:“当然可以,怎么才起床,念书都迟到了。”
见祁珈脸色不好看,又扶着肚子,荀姨擦了擦手贴心询问:“肚子不舒服吗?”
祁珈不愿意在别人面表现出自己很脆弱,但此时此刻也没忍,点了点头:“嗯,很疼。”
荀姨猜到:“生理期啊?”
“嗯。”
“那你先去歇着,看你脸色这么差劲,荀姨给你熬点红糖水喝。”
“谢谢荀姨。”
荀姨抿嘴笑,推着祁珈出去,不让她待厨房里。
祁珈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学校已经在早自习了。
今天她并不打算去学校。
于是又跑楼,想跟班主任请假,等拿到手机后又想起,自己没有班主任的电话号码。
班级群她也没加。
算了,明天再说。
这么想着,祁珈心放松了,躺在柔软的沙发,手一直放在腹部。
江现例行值日,自习后,站在讲台巡视了一圈,看见教室最后面的的那个空位,迈步走过去。
卫淮还咬着手指头,想着完了完了,祁珈又迟到了。
是的,又。
这已经是祁珈早自习迟到的第三次。
第一次,祁珈运气好,江现没在教室,自然就没抓到她,也没其他学生小心眼的跑去打小报告。
第二次,祁珈被逮住,记名一次,个人分扣了十分。
火箭班不好待,规矩制度多,每个同学都有个人分,一共60分,达到40分后就被火箭班劝退,下降到其他班级。
祁珈课还爱睡觉,被老师点名一次扣十分,幸运的是,老师们都熟了祁珈那套作风,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迟到被扣分,是不能被赦免的。
眼睁睁,祁珈这次就要被扣十分了,卫淮觉得好可惜。
“祁珈没来吗?”
江现站在卫淮面前,嗓音轻缓的问。
卫淮托着下巴,冲着他摇头,“没来。”
江现记着名字,又问:“请假了吗?”
这他哪儿知道啊,于是卫淮又摇头。
江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卫淮盯着旁边的空位,咂咂嘴,觉得有点不习惯。
窗户没关紧,有冷风钻进来,瑟瑟的,卫淮赶忙拉过窗,又把校服外套拿出来穿。
午最后一节课是美术课,美术老师在教室里打了个转,让学生把次说的画接着画完,然后就离开了教室。
参加了才艺表演大会的人,去训练室训练,江现的双人舞缺了祁珈,他便留在了教室。
卫淮偷偷摸摸的和江现的同桌换了个座位,跑到他身边坐下。
江现没画画,反而把物理习题拿了出来,瞥了眼卫淮:“有事?”
“我没事啊。”
卫淮从兜里拿出小包的辣条,拆开了问江现,“你吃不吃?”
江现闻到那股辣味,抿着唇,“我不吃。”
辣味很香,吸引了身后的人,“哇,好香啊。”
看着卫淮手里的辣条,那男生舔了舔唇,冲着卫淮挑眉,“卫淮,给我尝点呗!”
两人经常打篮球,竖起来,挡着嘴脸,偷偷尝了口,对卫淮比了个大拇指:“是真的好吃!”
卫淮得意的笑,“那可不,进口货。”
说完卫淮又转回来,蹭在边,诱惑他:“阿现,你真的不尝尝吗?老香了。”
“要吃你自己吃,你再问我记名字了。”江现滚动喉结,一本正经的警告。
“切。”
卫淮撇撇嘴,就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还不清楚他吗?就会装了,越装越像。
明明就想吃的吧。
口嫌体正直。
卫淮和他小学就开始做同学,这么多年了,还不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