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意识回笼时正正对上了楚辞略担忧的目光。
“阿辞哥哥。”浅月突的想起九曜说有很多人关心自己的话,呐呐道:“我没事啦,你不用担心我。”
楚辞沉默的碰了碰浅月冰凉的小手,片刻后拿了一杯盖好盖的茶盏放在了浅月面前。
浅月好奇的打开,奶白色液状看起来有些像牛奶。她试探着喝了一小口,甜味沁满了整个口腔。
“奶茶!”浅月惊喜的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楚辞,楚辞神色没有波动,眼底却满是温柔。
乃察咋咋呼呼跑过来蹲在浅月身旁小声道:“郡主,何事唤我?”
浅月一愣,顿了几秒后噗嗤笑出了声。但很快小心的捂住嘴,免得招来其他人的注目。她捂着嘴小小声的解释道:“乃察姐姐,不是叫你哦。”
乃察只当自己听错了,笑着摸摸浅月的头就又离开隐住了身形。
浅月咕嘟咕嘟又喝了两口,这个味道和她现代总喝的那个奶茶口味极其相似。
她忍不住多喝了些,嘴角上扬。喝到久违的喜欢的东西心情总会更好,浅月欢喜道:“阿辞哥哥,谢谢你。”
楚辞嘴角笑意稍敛,又给浅月倒了一杯,没有回话。
浅月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把目光放到了宴会上。
此时宴会将将开始,李公公正在念所有拿到了皇学入学枫叶令的名单。
“…乙等:吴樱梓,刘书,方沁园…”
浅月听得迷迷糊糊也没几个认识的,百无聊赖的把眼神四处瞥。
不知看到什么,目光停顿在一个地方。
阮思语可劲的给浅月使眼神,总算让浅月注意到了自己。
回到宫门外那一会。
说来也不容易,她当时一到宫门口便看到了已经在进行着的闹剧。当听到前排一人小声给另一人解释称:“…据说是太子殿下的妹妹任性跋扈,这人闹着呢。”
阮思语正好奇,挤进去就听见了一手帕交同是官家小姐的郁翎也在。阮思语是好热闹的性子,更是太子殿下的忠实拥护者。当即着急问道:“太子殿下护着哪个妹妹啊?怎么会有人当着那么多人诋毁他!?”
郁翎是个胆小文静的姑娘,拿到的枫叶令是地琴阁的。原没有家人陪同都不敢独自一人来宴,若不是无奈之下甚至不会出府。
此时见到相识的妹妹也是很激动,听了阮思语的问话后怯怯的望了一眼周围。
见没人关注到自己,这才用手帕掩着嘴小声道:“是那镇国公府的嫡小姐,上回与你提过的,还记得否?”
“谁?”阮思语讶异的一瞬想起那个精致的小人来,越发急切道:“阿翎,你与我详细说说到底所谓何事?”
郁翎想了想,便把大致的事情都简要的告诉了她。
哪想自己这个好姐妹听完后突然便冲出了人群,寥寥几语又迈步进了宫门。
郁翎无奈,她又恐于众目睽睽之下离了这里。因此只好按捺住情绪,焦灼的等待着陛下或太子殿下的放行。
只阮思语抵达瑶华宫时,浅月已经在上席与皇后梁氏叙话了,不便打扰。
因此等到了这时。
阮思语惊喜浅月看到了自己,欢快的挥了挥手,想说些安慰的话但见浅月已经好了许多也不便开口。
浅月也认出来了阮思语,对她笑了笑,指了指宫门口的方向,示意晚宴结束后再聚聚。
待乙等弟子领完皇帝奖赏,下一轮面见圣上的就会是甲等弟子了。
楚瑶便会趁着这一次面见圣上的机会为自己母亲平反。
许是心理原因作祟,浅月甚至觉得空气里充满着风雨欲来的窒息感。
楚辞安慰的摸了摸浅月的头,轻声道:“别怕,左右都还有我在。”
浅月抬眸,忽的就平静了下来。
很快,寥寥数十人的天级阁弟子在皇上面前恭敬的站了一排。
楚帝今晚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整个人处于一种看似无奈暴躁和…肉疼的表情?
李公公念完名单后就垂首立在一侧。梁氏见楚帝没反应,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在众人眼里看来可能以为皇帝是正在的沉思,梁氏却是知道,准是辞儿又动了楚帝的私库了。
梁氏往楚辞席位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楚辞在给小姑娘添茶。
这么多年来除了除夕等节日倡导的敬茶礼节,便是连楚帝都很少享受过楚辞的伺候。
梁氏之前哪见过楚辞这模样?
感叹了一番,回过头见楚帝还是那副冷肃(呆愣)的模样。站成一排的少年少女不知出了何种变故,以至皇帝一直不说话。一个个的吓得冷汗津津。
楚帝被梁氏暗地偷偷揪的一把才回过神,对上众人惶恐的眼神。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随即道:“诸位皆我南楚将来栋才,望皇学一行,能更有担当。回朝堂来,朕拭目以待。”
话音落下,李公公接着拿出丝帛高声念道:“天级阁众弟子,赏金丝绒两套,如意一双,赤狐头面一幅,黄金百两。”
“谢皇上赏赐。”众人鞠躬齐整道。
楚帝见差不多了,摆了摆手开口道:“罢了,回席吧。”
其他人包括阮思语皆回到了席上,独独楚瑶尚站在中廊。
梁氏不解,但还是温和的道:“何故还留在这里?”
楚瑶扑通跪下磕了个头,待再抬起头时,眼眶已然是红了。
艰涩道:“臣女有一事相求。”
楚帝半睁着眼没认出跪在面前泫然若泣的小女孩是谁,下意识看向了梁氏。
梁氏撇撇嘴,无奈的道:“妾亦不知。”
楚帝又把视线看向了李公公,后者恭敬的呈上了楚瑶填择纸时的个人资料。
楚帝一一看过,这回是真有些惊奇了。讶异道:“你是五弟的嫡女?”
楚瑶抿嘴点了点头。
济亲王,便是当今圣上的皇弟。从小便是吃喝玩乐的标准纨绔,无心皇位,亦志向当一个闲散王爷。
皇家亲情可惜,无论是楚括还是楚真都未曾想过要除掉这个弟弟。不过封了济亲王一块闲地,余钱尚足。
不用劳心劳累,便可倚着这封地过上富裕的生活。济亲王自身对此也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