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时候，每个班的班长和体育委员都被叫出去了。

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难不成要开联谊会？

但是有体育委员，说不定是运动会？

一节课过去后，他们回来了。

夕川在一群同学们的欢呼声中抬头，原来学校的惊喜就是一堆红棉袜，里面裹着一个红苹果。

“天呐！学校竟然会送圣诞节小礼物！好感动！”

“这个袜子手感好好啊，里面有夹棉，应该很暖吧？”

“有苹果诶！卖相还挺好看的啊！”

“袜子上还有祝福语，我看看是什么？‘考试顺利’？”

“不会只有我觉得，这个袜子像庙会祈福得来的吧？”

“我只想知道，这放在袜子里的苹果，还能吃吗？”

夕川趁着班长过来，问他，“这礼物是罗老师挑的吧？”

班长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小声对夕川说，“你别声张，别伤老人家自尊心。”

夕川没想到班长也对这个礼物的审美不敢苟同，用一副“我懂”的表情看着他，点点头。

大家以为每个班都是一样的，虽说有嫌弃的，但还是以感动为主流的。

没想到和隔壁的一串，才发现这是每个班班主任自己定的。

隔壁班就是很正常的礼盒版苹果。

有的班是瓜子辣条方便面。

有的班是巧克力酸奶小饼干。

有的班是小玩偶小挂饰。

还有的班竟然是超大圣诞树！

这个班是程斐宇的班。

据高二的围观群众说，整棵树有一米八，是真的树，好多同学自己买小灯泡小玩偶去装扮它，还有很多人在带子上写上祝福语绑在树枝上。

程斐宇冷眼看着一群人围着圣诞树又笑又闹，暖黄的灯光映在他深邃的轮廓上，投下块块阴影。

欢乐的气氛实在压抑，程斐宇跟小弟说出去转转，不用跟。

学校发完礼物就给学生放假了。

有些同学留在班级过圣诞，有些同学想早早回家。

许子安提议大家去学校附近的广场看喷泉，今年广场有节目表演。

大家一致赞同。

夕川一听，看着被冷气糊住的窗户，心想这人是皮厚不怕冻。

许子安怕夕川不来，当众点名夕川待会儿得一起走，还让人把门守着，声称，“一个都不许跑！”

夕川麻溜得把书包从窗户上丢下去，叫来徐佳陪她上厕所。

看门的同学怀疑的看着她，“你待会儿回来？”

“当然啦！你看徐佳还在这呢，我肯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跑了的。”夕川表情认真，言辞诚恳。

“你放心！我肯定会把她带回来的。”徐佳保证道。

同学看了眼徐佳，想了想把门开了。

夕川和徐佳进了厕所，一边和徐佳说今天好冷，一边拉开厕所门。

徐佳迎合着，“不知道今天下不下雪，听说看到初雪会有好运。”

“什么好运？”夕川蹑手蹑脚关上门，跑了出去。

“据说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初雪，会永远在一起。”

“不过这个也不准啦，就像大家说什么和暗恋的人坐摩天轮，在0点地的时候刚好在最上面的话，会在一起之类的。”

“小恩，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小恩？”

“林幼恩！”

徐佳没听到回应，心里一句卧槽，试探着拉开厕所门，人没了。

“林幼恩你又爽约！”

声音大的夕川心里发颤，跑的更快了。

程斐宇冷着脸慢慢地晃进花坛里，想冷静一会儿，就听到系统嘀嘀不停。

【攻略目标在附近。】

【攻略目标在附近。】

【攻略目标在附近。】

“……”

“你烦不烦？”

【你找到目标就不响了。】

“……我现在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是你不工作的理由吗？】

“……”

【你可以怠工，大不了在新手世界耗到时间结束，反正又不是我吃亏。】

“你狠。”

程斐宇浑身低气压，面色不善的看着在草丛里找东西的夕川。

“你在这儿干什么？”语气冷的好像下雪。

夕川被他惊到，回头一看，“程斐宇？你不去玩你们班许愿树在这干嘛？”

“你管我？”

夕川面无表情的回他，“你又管我？”

“神经病！”程斐宇不想和这个蠢女人讲话，但是离得远了系统又响个不同，只得退到花坛的围栏上靠着夕川翻翻找找。

【程斐宇，你快去帮目标找东西啊！】

“虽然瞎了眼，但是手还能用，要我帮什么？”

夕川早就摸到了书包，只是掉了学生卡。草坪上黑漆漆的，找这东西废了一点时间。

“你看，这不是很快就找到了？”

【……】

夕川掏出手机给许子安发了个短信，背着书包准备回家。

程斐宇自动跟着。

没想到冤家路窄，出花坛的时候碰到了于靖。

程斐宇脸都黑了。

不过冬天路灯不太亮，也看不出来。

于靖以为程斐宇是要送夕川回家。

对他们点点头，就要离开。

【宿主，于靖现在心情不好。】

“所以呢？”

【你不应该陪陪他吗？】

“我又不是知心姐姐，陪他有什么用。”

【你跟他聊一聊啊，让他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

“让我开心一下？”

【……当我没说】

三个人默契的排成竖列走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有人欢呼下雪了。

夕川抬头看，夜空中果然开始飘雪花。

很小很小的，一朵朵的从夜幕撒落。夕川伸手接了一朵，它慢慢的消融在掌心。

【听说看到初雪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哦】

“……”

“可怕。”

【？？？什么可怕】

“迷信可怕”

【……】

出了校门口，于靖转身，“林幼恩同学。”

夕川抬头，脸上带着几分茫然。

“圣诞快乐。”

夕川眉毛微挑，“同乐，未婚夫。”

于靖轻声笑了，双目微弯。没说什么，转身等车。

程斐宇冷着脸，没好气道：“你还不走？等着送他回家吗？”

夕川横他一眼，“我又没碍着你回家。”

“碍着了。”要不是系统让我送你回家谁愿意跟你在这冰天雪地里耗时间。

夕川无语，抬脚走了。

程斐宇跟到夕川小区门口，“喂，祝你快乐，不止圣诞节。”

夕川头也不回，“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