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缨,这孩子是哪里来的,你认识?”待小狸和奶奶离开后,沐昭苏才有机会提问。
“他好像不会讲话,我带你来后,他不离开也不进屋,就只是一个人在外面站着。”
沐昭苏并不知道小白狐的来历,当时只见风缨月抱着他,才顺道救了下来。
“小白狐是我捡来的,会说话,可不是哑巴,还叫我姐姐来着。”风缨月回答道“我仔细问问他,你先帮忙扫下地吧。”
沐昭苏本不太乐意,结果还是点了点头。
清扫碎瓷片的活交给了沐昭苏,不过一个灵技就能解决的小事,他倒入乡随俗,寻了扫帚来扫。
风缨月这才看向安静的小少年,扬手示意道“还不过来,药是你打翻的吧?”
小少年平静如水的眸终于掀起了一丝波澜,极其乖巧地走近风缨月,仰起一双亮晶晶的清澈水瞳,点了点头。
看着这样仿佛掉在尘土/泥脸上的宝石,风缨月责怪不出来。
只让她顿时醒悟过来,他俩现在的形象是多么糟糕。
碗碎了也罢,风缨月顶着黑脸肃穆道“老实交代你的身份,叫什么名字啊?”
小少年只是仰着泥脸迷惑地看着她。
风缨月想了想,不应该这么严肃,遂和气道“你叫的名字,家住哪里呀,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螟蛉渊?”
问完等着小少年回话,想象中轻风浅吟的回答却迟迟未出现。
小少年自始至终安静的一个音符也不发出,眼里的迷惑仿佛一下子冲破了哲学大堤。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将要到哪里去?
那一瞬间,风缨月感受到了来自小少年的灵魂发问。
好吧,等等,就再给他一点时间思考这么迷人的问题。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缨月都要开始怀疑他是个哑巴了。
风缨月很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哑巴,不乐意了“知道还是不知道,好歹吱一声,可别告诉我你突然哑巴了!”
沐昭苏不禁望了一眼过来,仰头的小少年呆了呆,忽然拉住风缨月,让她蹲下来身来。
风缨月任由他摊开自己的手掌,温热的指尖在她掌中写了数笔。
“忘?”风缨月念出了小少年写的字,不太确定道。
“你难道是想说,你忘了你的名字,还是说忘了所有的一切,失忆了?”
小少年点了点头,写下了一个“失”。
失忆了?!
我c,好雷人,风缨月纠结到底该不该相信失忆这种不科学的事情。
沐昭苏望过来便撞见小少年拉住脏兮兮的少女的手,在写着什么。
两人都是脏兮兮的,画面却出奇的和谐生趣。
沐昭苏心下升起了一丝丝对陌生小少年的不喜,三两下扫完放下了扫帚。
这边的两人却没有注意到沐昭苏的神色。
小少年又写下一个字,风缨月碎念“痛?”
风缨月这回没有很快理解意思,小少年突然拉了一拉风缨月,直白地仰了仰脑袋。
风缨月从掌中抬眸,小少年脖子上的血痕便正正映入眼帘。
这道血痕又长又深,深到风缨月认为它足以令尸首分家,但是小少年此刻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