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司承瑾也太不负责任了。彩凤怀了他的孩子,被他丢弃在连州城,不管不问。也太伤人心了。”
“我们眠儿太善良了。这类男子比比皆是,不止司承瑾一人。”
“我就是搞不懂,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是如何做到跟她睡觉的?”
“眠儿喝口茶消消火。”
她呷了一口,放下茶盏复道“男子都是这样的吗?”
叶瞻道“我陪你出去走走,省的你一天胡思乱想。”
京都城没意思,翻来覆去就那几条热闹繁华的街道,闹市上也没有新鲜玩意。
“阿哥,可去过京都的醉清风?”
那种地方,但凡荷包有余的男子,几乎都去过,他自然也去过。
“阿哥,我告诉你,这里跟连州城的不一样。这里的女子媚儿不俗,娇而不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身姿婀娜,余音绕梁。
老鸨认得叶眠儿,特地让徐漫漫作陪,叶眠儿拒了,言道“今日我和阿哥特地来这里品美酒,听小曲赏舞姿,不需人相陪。”
两人挑了一方软塌坐下,一会的功夫,美酒小菜全都送上来,优雅的舞蹈,美妙的乐声,让人陶醉。
“阿哥,我看到了有人跳了类似桃花舞的舞蹈。”
桃花舞是秀国贵族女子专属舞蹈,有人会跳不足为怪。
“岳国跟秀国有关系吗?”
一个在北境,一个在江南,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毫无关联。
“眠儿,母亲有没有告诉你,女孩子就要美美的,什么事情都不要想。”
“阿哥,我就是好奇。”
阿哥不告诉她,正郁闷着,司承瑾来了,他又在两人中间挤着坐下。
叶瞻挪了一下,司承瑾道“还是大舅哥好。”
叶眠儿擦了擦嘴角“阿哥,我们去赏月”
司承瑾刚坐下,脸上的汗渍还未消,醉清风的小厮报告后,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刚到,她又走。
哪里有月,分明是细雨绵绵,街上稀稀疏疏几个人,叶眠儿在无人的街头肆意妄为,绕在阿哥的身边,仿若一只蝴蝶翩翩起舞。
水濛濛的京都如烟雨中江南一样好看,有时候还挺让人留恋。
她起舞,叶瞻撑着有伞。
一阵推搡声扰乱了这安宁。
一群手持长刀,头戴官帽,脚踏官靴,身穿班服的男子,正推搡这一个小孩,那为首的男子破口骂道“许家余孽。雨天扰人清静”
“你才是余孽,你们全家都是余孽。”
是景砚的声音,叶眠儿连忙过去。瞧的他身上衣衫尽湿,一脸的泥巴,手臂处还有血迹。
“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当真有意思。”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退后!”那人推了叶眠儿,她差一点滑到。她稳了一下道“不知是东城府衙办案还是西城府衙办差?”
“西城府衙!”
“他犯了何罪,你们要如此待他?”
那人道“官府做事,许你一个闲人指手画脚,阻碍官府办差,本官连你一块抓起来,按谋逆罪查办。”
她理了理景砚蓬乱的头发“他们为何要抓你?”
景砚哭道“我在城西一座荒园里玩泥巴,他们非说我是乱党。还要我交代同伙。”
城西荒园,景澜别苑被人盯上了,到底是何人?
“他不过一孩童,你们为了领功,还真是不择手段!”
那人道“你口口声声替他说话,莫非你是他同党。”
“怎地,还不允许人讲真话了。”这些人真是欠揍,叶眠儿正想要出手,叶瞻拉住她,眼睁睁的看着景砚被带走了。
“阿哥,景砚他是无辜的!”
叶瞻道“我自然知道景砚时无辜的。景澜别苑荒废了十余年,况且这地契以及转手了,官府突然注意到,你不觉得蹊跷?”
是有点蹊跷,难不成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景砚常年在景澜别苑玩耍,他家一定就在附近,我们先去找找他的家人,明天视情况再定。”他们两人找遍了景澜别苑方圆五里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个认识景砚的人,说他们是猎户,住在山上。
两人爬到了半山腰,一处宅院孤单单的伫立在这里,房内燃着烛火,一男子道“景砚贪玩,夜半也不见回来。我去找找。”
一女子道“他爹,外面下雨,带着伞。”
他们应该就是景砚的家人。叶眠儿敲响了柴门,男子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准备下山去找你…”忽而抬头发现是两个陌生人,一个曾经见过,一个好像很是熟悉。叶瞻看到男子时,眼睛里多了几分欣喜,他低声道“你可是许叶睦?”
那男子惊愕道“你怎知我的名字?”
“我是瞻儿!”
叶瞻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两个男人无言抱头痛哭,这么多年,难以用语言表达,失而复得感受。随后,叶睦请他们进了屋,复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大哥,景砚出事了。”
那女子打翻了干活的箩筐,手脚开始不听话的抖动。
“他被抓紧西城府衙,我和眠儿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抓走的。”
许叶睦背起弓,短剑入靴,软剑系在腰间,要去救儿子出来。
“哥哥嫂嫂莫慌,眠儿可将侄儿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只是你们需要换个新的住处了。”孤单了十多年,忽而有了亲人,叶睦唏嘘不已,那妇人早已泪沾襟。
当夜,叶睦夫妇收拾了东西,一把火烧了生活十余年的宅院,随着叶眠儿下山去了。
安顿后,商量对策。眠儿让叶瞻把地契给她,景砚的事情她出面解决。叶瞻不忍把她牵扯进来,另想别的办法。
她道“郑国的十一公主,定王妃要置办一处宅院,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况且,我刚到京都不足一年,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不知情。皇帝素来疼爱定王,只要他一撒娇,没有办不成的事。况且,月那还在京都。”
他们都被说动了,以眠儿目前的身份,的确没人怀疑她,皇宫大小官员都在忙着接待月那和使团。
“我明日一早就去西城府衙,接景砚回家。”
叶眠儿揣着地契回到畅园,忙着为明天作准备,司承瑾悄无声息的进来了,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