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困难找警察,电影电视剧里也都是这样演绎的,但在现实生活中,翠西还是第一次与警察打交道,没想到不仅颠覆了心中对警察大义凛然、公道正义、为了人民奋不顾身的高大形象,还有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憋屈感。
好在,翠西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来到街道所在的警局继续报案,虽然对方依然是不足24小时不好立案侦查的话语,但在她当面的坚持之下,总算答应帮忙调查一下,也算是努力没有白费。
待报完案、录好口供,已是晚上八点半左右。
都知道洛杉矶的夜景很美,但是,在洛杉矶的晚上,它呈献在大家面前的可不仅仅是夜晚的美景。
因为洛杉矶的晚上,向来被认为是黑人的聚集地,大多数无所事事的黑人、或者是失业游民、三五成群的小孩,都会以持枪打劫、坑蒙拐骗等手段从别人身上获取金钱甚至是生命安全。
特别是多数的公共交通工具都会在午夜停驶,步行在外的人就会更加危险。因此,似乎白日的美好都是为了衬托夜间洛杉矶的危险一样,洛杉矶的晚上,又被称为魔鬼之城,与白天的天使之城成为对立面。
翠西从小就在洛杉矶长大,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作为原住居民的他们,到了晚上都是以车代步,步行外出会感到格外没有安全感。
而今夜,她并没有开车,所以不得不提前离开西一路,选择打车回到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家里。
当她忧心忡忡地坐在窗前遥望掩映在橡树林里的豪宅、豪车时,并没有想到她目光所及之处的一片建筑背后,楚晓就被关在那里的一间拘留室里。
此时的楚晓,虽然睡不着,但是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窗外的月色。
他时而担心,时而绝望,又时而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然是担心翠西他们因为找不到自己而担心,又怕他们寻找无果后,警察又迟迟不来提审自己,就那么被人遗忘了似的在这个拘留室里待到不知何年何月,那样就真的令人绝望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很快就会出去的。」楚晓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要冷静,注意心态,可是情绪还是难以平复,最终在心力疲惫之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是睡得格外沉,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做。直到一股大力踹开了拘留室走廊外面的那扇铁门。
「砰!」
楚晓在熟睡中被惊醒了,慌忙翻身起床,侧身一看,一个200多斤的穿着警察制服的胖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身旁还拽着一个学生模样打扮的小瘦子,他掏出钥匙打开楚晓旁边的牢门,然后一把将小瘦子推了进去,关门,锁门,最后气喘吁吁地吼道,「给我老实在里面呆着!」
「冤枉啊,放我出去!」小瘦子立即跑到门前央求着。
「滚开,都他妈怪你!要不然我现在早就下班了,此时应该躺在圣塔莫尼卡海滩晒着日光浴、吹着海风,然后喝着鸡尾酒,在海滩酒吧收看今晚湖人打国王的比赛。」胖子警察怒道,「你他妈非要在这个时候冒充学生去UCLA偷东西,打乱了我的下班计划!」
「咦,你也喜欢湖人啊?」小瘦子闻言高兴道,「我也是!那估计大家都是科密了哦,看在天下科密一家亲的份儿上,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就绕了我这一次吧!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滚!在洛杉矶谁不喜欢湖人?你他妈少来套近乎!」胖子警察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天下也没有你这样的科密,丢人!」
「我这也不是走投无路了嘛。」瘦子表情立即变得有些委屈巴巴。
「住嘴!别怪我没警告你啊!」胖子警察不想再跟他废话了,拿出了警察应有的威严,瘦子立即禁声。
「哼!」胖子警察生气地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5点钟,心想此时赶到海滩酒吧应该还来得及,便准备转身离开,抬起头来却看到隔壁的牢门上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哎呀妈呀,这里怎么还有个人!」他被吓了一跳,慌忙退了三四步才停下。
「Hello!」楚晓微笑着隔门打了声招呼,他在胖子警察进来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说话,当听完他们之间的对话后,心中如遇救命草,已有了应对的办法。
「你是谁啊?什么时候关进来的?」胖子警察在惊魂甫定之后,问出了这个关键性问题。
「你不认得我吗?再仔细看看呢。」楚晓边说边向后退了两步,露出整个身形来。
「有点面熟,正在看,正在看。」胖子闻言果然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来,然后打心底里觉得像是在哪见过他,但又说不出具体的东西来。
「我怎么也觉得你有些面熟啊,好像在哪见过……」隔壁牢房的瘦子也被吸引了过来,一边端详着他的容貌,一边陷入了沉思。
「电视上?」楚晓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对,就是电视上!」胖子和瘦子几乎是同时回答。
「Oh,my God!你是湖人队的那个菜鸟!」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楚晓笑而不语。
「天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现在不应该在萨克拉门托市打国王队吗?」胖子警察跑上前来扶住牢门说道。
「就是就是,你这要错过比赛了!」瘦子也跟着着急地说。
「哎,我也不想啊。」楚晓苦笑了一下,心想幸好遇到了两个真球迷,于是就地将自己这两天来的遭遇说了一遍。
「你这也太惨了吧,我们同事竟然没有把你给认出来。」胖子警察有些同情地说道,「不过呢,这也不能怪他俩,谁让他们是快船队的球迷呢。再者说了,我们这里就是这样,不论是什么人犯了事儿,先不管不问地关上几天再说,等他们又饿又渴,实在是受不了了再来提审,到时就什么都招了。」
瘦子在旁连忙点头,看来是深有体会,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既然你认出我来了,自然相信那些球鞋不是我偷的,都是科比送的,那你赶紧把我放了吧,我得去参加比赛啊。」楚晓趁机向胖子警察求助。
「不行,不行。」胖子警察连连摇头拒绝,「就算你是名人,在没有得到确凿证据之前,是不能私自放了的,否则我也跟着一起完蛋。而且,现在已经6点过了,比赛马上开始,你再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啊。」
楚晓闻言一脸泄气地坐回了床上,这下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倒是半天没有说话的瘦子来了精神,他高兴地望着胖子警察说道,「警官,既然已经6点多了,你也来不及找地方看比赛,不如就在这里打开手机一起看直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