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容家四合院时刚过一点,容方军刚吃完饭,听到孙儿来了,连忙让佣人去重新做一桌饭菜。
“不用忙。”
一道低哑悦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容方军顿时站起身,待看见身姿隽雅缓步而来的少年,眼中霎时盈满欢喜,神情激动,“三儿来了!快来爷爷这让爷爷好好瞧瞧。”
容知嘴角微抽,有些头疼。
行吧,三儿什么的,她早该习惯的。
容知站定在容方军面前,任容方军绕着自己走了两圈,才拉着老人家坐下。
容方军嘴里呢喃,“瘦了,又瘦了,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怎么又瘦了。”
容知是那种光吃不胖的体质,小时候何颂之也是像他这样,整天念叨着她今天怎么又瘦了,然后转头就上全肉宴。
有段时间容知吃肉吃到生理性拒绝。
为了防止容方军给自己整一桌子荤菜,容知轻轻勾唇,淡声道:“没有瘦,胖了两斤,是衣服太松了没看出来。”
“是么?”容方军不信。
“是。”
“好吧。”
见孙子这么肯定,容方军也就不纠结了,他笑眯眯的,“还有几天就要去上学,学习用具都准备好了吗?别紧张,你姐姐跟你同一个学校,有事就去找她帮忙。”
他知道孙子之前辍学打工过,但那都不要紧,孙子这么乖巧聪明,好好学慢慢学,肯定能跟得上来。
容方军对容知迷之自信。
容知眉目不动。
让容梦帮她?那大概比让容梦在她身上耍心机还难。
略过开学这个话题,容知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两个小瓷瓶,“爷爷,这个给你。”
容方军微微瞠大了眸,心里蔓上欢喜,开心的连皱纹都抖了抖。
“送...送我的?”
容知颔首,“嗯,里面是我研制的熏香,对身体调理改善有用,每天睡前让路管家燃一颗。”
她来容家那天听到老爷子咳嗽,原本那两颗薄荷糖对他挺有帮助,可惜老爷子没吃。
既然糖不吃那就换熏香,熏香效果还更好。
她是真的希望老爷子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能感受到老爷子对自己的好。
容方军闻言,都没质问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怀疑熏香药性,而是像小孩得了珍爱礼物一般,小心翼翼收瓷瓶。
“爷爷知道了,爷爷会让路召每天点上的!”
容知见容方军护宝贝似,一副‘孙子给的必须收起来’的模样,就知他只是嘴上说说,根本没打算用。
她心底掠过无奈,淡笑,“瓷瓶里香丸很多,够用一个月,不准省。”
“用完了,我再送一瓶过来,如果被我发现上个月还有剩,那就没了。”
对老爷子软的没用,说不准他还会偷偷藏起来,只有把话放重了,他才肯乖乖点香。
果不其然。
容方军哎哟一声,闷闷道:“别别别,三儿得给爷爷送,我用,我今晚上就让路召点。”
恰巧路召这时进屋,听到自个儿名字怔了怔,“点什么?”
“点香!”
“......?”
......
另一边。
四合院门外。
柏宿手腕松散的搭在车窗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烟雾缥缈,模糊了过分精致的面容,眉眼疏淡迷离。
后座,匆匆赶来的江故君拉开车门上车。
“宿爷,制造车祸的幕后黑手查出来了,是阎月盟。”
而开车撞他们的,则是阎月盟四堂主。
江故君继续道:“那个孩子的话...”他顿了顿,“三岁和家人走散被拐卖,流浪六年,其余的没有了。”
柏宿淡淡垂眸,收回手慢条斯理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眼底裹了浅淡寒意,“那小孩暂时放一边,先给飞总发信息,问他愿不愿意帮忙解决阎月盟。”
他现在还在被全世界通缉,不方便出手,所以只能拜托别人来做。
江故君应声,没多久就给出回复。
“飞总说他最近可能有点忙,问我们急不急。”
说完他沉默了。
飞总不是休息半年了都?还忙??
柏宿轻声:“多久?”
“一周左右,不过他说,单可以接,但是要加价。”
其实江故君没把话说全。
飞总的原话是:【捆绑买卖过分了,看在你是我雇主的份上,这单我接,没有下次,但是得加价,按佣金百倍收】
日结佣金百倍,那就是一千万。
一千万买阎月盟四堂主项上人头,想想好像还挺划算?
然而飞总的下一条回复就把江故君这个单纯的念头,拍死在沙滩上。
你爹打野带飞:【是按接单到现在给的总佣金百倍】
哦豁。
总佣金,那可就多了。
柏宿听完,眉眼一如既往的散漫,“跟他说,我们同意了,定金今晚到账。”
与此同时。
容知漫不经意的点在手机屏幕里,对方回的最后一条信息上,若有所思。
她这位雇主除了生活艰难,仇家成堆,好像还有点人傻钱多。
随便了,她只是拿钱办事,雇主本人怎样与她无关。
“三儿,过来吃饭了。”
容方军在厨房喊她,容知把手机收起,起身往餐厅走去。
接下来几天,容知医院别墅两边跑,早上听完柏宿讲课,下午跑医院照看何颂之,顺便和傅夭夭一起商量容佳则嗓子的治疗方案。
“...他声带属于被下毒后撕裂损坏,只能先针灸,后期好好养着。”
傅夭夭说着拧起眉,“师姐,他的情况和你当年差不多。就算好了,说话依旧会有困难。”
容知早些年也坏过嗓子,是师父花了几个月时间和许多珍稀药材,加上治疗及时,才救回来成了现在这样。
但容佳则就没那么幸运了。
傅夭夭突然记起,小时候因为容知不能说话,师父就让他们每个人都去学了手语。
没曾想她和师弟刚学的七七八八,容知倒是自己先好了。
容知嗯声,转了下手里的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写完“撕拉”一声撕掉那张纸。
“去抓药先喝着,其他后面再说。”
她语调浅淡,嗓音蕴了几分慵懒迷人的微哑,听着煞是好听。
只傅夭夭知道,师姐不能拔高音量说话,会二次撕裂声带。
容知见身旁没动静,不由侧眸。
小姑娘粉嫩嫩的脸上有落寞和心疼闪过,她眨了眨眼,抬手把笔记本往人头上一敲,笑,“想什么呢,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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