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研究人员则瞬间围上来挡住容知的视线,她只能听着陆肆鬼哭狼嚎的向她求救。
“容博士,我这里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容博士我也有我也有,这这这”
不知不觉间,这些研究人员已经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对容知愈发恭敬起来,问话时尊敬又谨慎,带着认真求学的态度,虚心请教着。
一直讲解问题到将近下班点,众人才凑在一起自己讨论,放嘴巴都有些干的容知离开。
今晚工程院三楼注定灯火通明。
把车调成驾驶模式,没见过的奥迪越野车在街道上迅速行驶。
有爱车人士停下来拍照,一搜,好家伙,概念车,别说上市,能不能生产出来都是问题的那种。
活久了真是。
爱车人士把视频发到小视频,发出去没多久,很快就有人评论,大家都没见过的东西,讨论起来贼热情,也有人在这时看到了车尾的车牌号。
十分嚣张的京开头,一串零带个1。
直接惊倒一片网友,纷纷猜测这是哪个大佬的车。
很快又有人拍到这台车在豪门子弟专门玩乐的蓝调巴黎外停着。
哦豁,不用说肯定是京圈某位阔少了。
而没料到自己只是开个车就掀起一阵京圈阔少风的容三少本人,此刻正坐在蓝调巴黎的包厢内,穿着火辣的妹妹姿态妩媚的替她倒了杯酒。
眼看妹妹要往怀里倒,少年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下椅子,而后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下颌微抬指向对面的男人,“不用了,去给应董倒吧。”
妹妹顿住,继续倒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无措的看着应帆。
应帆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妹妹忙不迭道了声抱歉退下,包厢内瞬间只剩少年和应帆,还有一屋子看着挺不好惹的黑衣人。
容知支着下巴,懒洋洋的掀了掀眼帘,疏淡的狐狸眸扫了应帆一眼。
应帆对上那双幽深如墨的眸,打量几秒,微微眯眼笑了笑,意味不明道:“三侄子这么些年不见,发育倒是慢了些,是在乡下过得不好?”
“没啊。”容知挑眉,轻慢且随意。
应帆没在意,只要她乖乖听话,他可以纵容她任何态度,当然,是要拿捏在手心里的放肆。
“可我怎么听说,三侄子在镇上过的并不好,还有个挺难听的花名?”他一时找不到更准确的形容词,斟酌着。
容知往背椅靠了靠,唇角勾着的弧度肆野非常,满身匪气,搭在下巴的手双指并拢点了点额角,不紧不慢的开口:“是么?”
应帆转动大拇指扳指的手微顿,“一定要明说三侄子才能听懂么?现在撕破脸,对你我都不是好事。”
“哦,”容知轻啧一声,漫不经心地,“你还有事没?没事不见。”
说完她搁下腿,起身拿过椅背的外套就要走。
“容知。”
没想到少年居然这般油盐不进,应帆也懒得维持表面舅侄友爱的祥和,沉了沉脸色,淡声道:“恒羽都跟你说了吧,我真是没料到,三少多厉害的手段,竟然能拉拢到我那一根筋只爱赛车的大儿子。”
容知双手插兜,闻言微微侧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真不愧是能偷走妹妹孩子扔掉的人,算计起自己儿子来也这么问心无愧。
应帆没读懂她表情里的意思,但不妨碍他继续抛出自己的条件,“我知道你恨我,不过你应该更恨容家,毕竟是他们对你爱答不理,甚至连你的身份都搞不清楚。”
“这样吧,我用容家和你做条件,只要你归顺到我这边,你想要的一切,复仇,或者其他,我都可以帮你。”
他以长辈和谈判者的身份,冠冕堂皇的谈着假惺惺的话,里面真心多少,容知光是听就觉得离谱。
应帆想在京城做大,可应家当年本就是四大家末尾,想要追赶前面的沈家已经颇为心累,因此他当年只能剑走偏锋,把同父异母的妹妹送上容宪安的床。
再利用应曼来给自己谋福利,最后一脚踹开她,联合沈家一起打压容家,而现在,他甚至想吞并容家,而后对上沈家。
人的野心不会变小,只会越来越大。
应帆想到的从来不是现在这个位置就能满足的。
容知缓缓眯起眸子,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慢条斯理地轻笑了下。
明明害她至此的人是他自己,他哪来的脸说自己要帮她复仇。
侧了侧头,她嗓音淡淡问:“什么都可以?”
应帆闻言,顿时觉得她是心动了,心底嗤笑一声,果然是半大不小的痞子,还是个女的,满脑子只记得感情,一点用没有。
不管心里怎么讽刺,他脸色依旧正经严肃,“是,只要你答应,你提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尽量啊,”容知啧声,绕着佛串的手从兜里抬起,袖子滑落露出那枚金珠,珠上印刻的佛满目慈悲,而她却满眼恶劣戏虐的笑意,“那就,我要你死。”
应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压着眉沉声,“我没跟你开玩笑,容知,错过这个村,下次可就什么店都没有了。”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少年嗓音比他还要冷漠,手抬起比了下应帆脖子的方位,相当随意的划了划,她眉尾挑了挑,晕染刻入骨髓的邪,“记得,是断气的那种死。”
这一次,她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直接离开。
保镖上来询问应帆要不要抓,而容知刚好迈出门一步,就听见应帆说不用,接着他如刀锋利的眼神落到她背上,挑衅又含着愠怒的说了一句:“你别后悔。”
容知无所谓的又迈一步,背影清隽,气势张扬。
看得应帆心梗。
出了蓝调巴黎,容知心情不是很好,上车前她朝某个方向看过一眼,继而面无表情的上车踩油门离开。
在车启动的后一秒,位于车顶四周的无人机升起照明。
街对面。
两三个蹲在机车后面的男生顿时冒头,围在一起讨论刚拍到的视频。
“我的乖乖哎,无人机照明,这么炫酷的吗。”
“大佬不愧是大佬,专用车牌专用车,牛逼。”
“你们看视频里这人对拉回去,就这眼睛,觉不觉得有点眼熟?”
既然有人发问,他们就凑在一起对照少年的眉眼在脑海里翻熟人的脸,两秒后,其中一个挑染绿毛的男生一拍机车,“卧槽,这人眼睛怎么那么像容家那位三少爷的?”
绿毛在明梧上学,虽然是最差的班级,可也在学校经常听到容知的名字,更别说论坛上她的照片随便刷刷都能看见。
那张漂亮得雌雄莫辩的脸,任谁看了都很难忘记。
“那咱们这视频还发不发,好多人等着呢。”其中一男生犹豫问。
绿毛抿抿唇,脑海里划过今晚只是拍到车在蓝调巴黎就能带来这么多流量,想到后面流量可能会更大,他咬咬牙,冒着得罪容知的风险,硬声道:“发!”
大不了后面再去向容知赔礼道歉,反正就算他不发,后面肯定还会有别人发,他怕个er。
先赚一波眼前流量再说。
视频一经发送立马得到平台流量的加持,京圈阔少的词条上了热搜第三,不少人点进来都在发小哥哥真帅,小哥哥大佬,霸道总裁的。
绿毛满意极了,他还想再把兄弟们其他角度的视频也发上去,结果还没有动作,他的账号就被官方提醒违规,封了。
绿毛:“???”
怎么回事?!
他申请解禁,却在两分钟后被驳回,并且赠送永久封号套餐。
绿毛瞬间气到飙脏话,打电话过去给客服,客服也只是礼貌的提醒他违规,其他什么都不解释,他气得摔手机。
而另一边,华京集团。
顾钦武反复刷着视频里少年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条件优越的脸,再放大奥迪车车牌,最后倒抽一口凉气,素来沉稳的人这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敢肯定,这辆车除了那位爷手里,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台。”他说这话时声音都在抖。
旁边,祁锐文眉宇紧皱,认真思考着容知和柏宿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他偏过头,问程允敬,“程先生,我记得江少爷是在八月份时来问您要的宿爷车牌,您当时有问他要来干嘛么?”
程允敬脸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祁锐文若有所思,“那就奇怪了现在主要问题是,宿爷到底知不知道容三少是女生?”
要是知道,那一切就似乎能说得通,但,可能么?宿爷那种人,看得上那样性格冷淡,脾气硬的像块石头一样的容知?
换位思考了下,祁锐文顿时想求饶。
他搞不定,容知身份地位多高啊,拿下少说要势均力敌,或者还要比她条件好才行。
祁锐文觉得柏宿条件挺好,然而两厢对比,他又有点点嫌弃柏宿。
容知是谁,未来国家宝藏!
程允敬和他想法差不多,不过他是站在柏宿这边,想了想,他给柏宿拨了个电话。
网上的视频早在他们看见的时候已经让人去封,可视频发出太久,已经有不少人看见,保存下来的挺多,舆论一时半会还控制不住。
所以当朋友把视频发给容其绰求证时,容家人还是知道了。
容宪安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将转发过来的视频重复播放,越看眉间痕迹越深。
他们人此刻都在老宅,老爷子自从那天被容知抢救回来后精神好了不少,现在正喝着茶和容梦聊天。
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容方军侧眸看过来,问:“你听什么听这么多遍,耳朵都要听腻烦。”
容宪安手微顿,半响,他把视频拉到开头递给老爷子,“看容知的视频,他在蓝调巴黎被人拍到了。”
“蓝调巴黎?”容梦说话声一扬,抿抿唇又压低声音,恍似无意的纠结道:“那不是酒吧么?”
“酒吧?”应曼瞬间拔高音量,眼神划过一抹厌烦,“他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都住口!”
老爷子忽然打断他们的话,众人纷纷闭嘴朝他看去。
就见容方军捧着手机的手收紧,似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屏幕,做出和方才容宪安一样的举动,播放视频,嘴里喃喃道:“是三儿错不了,那车牌,真是他的!?”
容宪安抿唇,“不清楚。”
“不清楚就问!”虽说容家接触过有这种车牌的权政高官,但自从容家没落后,和那些人的联系就淡了,因此容方军才会激动,更多的,则是对容知的欣慰。
“明天让三儿回家吃饭,路召,你赶紧去安排菜单!”
他一锤定音,完全不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熟知内情的容其绰咬紧牙关,一双眼睛黑沉带怒,而容宪安则沉默思量。
网上的事容知没关注,她从蓝调巴黎离开后就回华倾做实验,体内一号试剂的药效逐渐衰退,兴奋劲一过,她最近十分容易觉得疲惫。
而容风眠拿走的药是她实验项目中一项,她准备找容风眠谈谈,然后就接到于念的电话,让她下周二回学校参加期中考,她应好。
想了想,到时候瞬间找容风眠也行。
下午忙完工作正要去医院看何颂之,她便收到容方军发来的消息,晚上回老宅吃饭,她回了个嗯。
走出工程院,刚开车过拐角,一辆白色轿车却停在不远处,见到她的同时亮了亮前车灯,下一秒,搁在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接听,男人懒散带笑的嗓音低沉悦耳,“小哥哥下班真早,有没有兴趣玩一玩?”
“没空,”容知控制方向盘,言简意赅,“要回老宅。”
男人拖着音调懒洋洋的啊了一声,“真巧,我也要去见见容老爷子,还没感谢他老人家的收留呢,一起。”
容知记起这男人是用手段让容方军心软才到自己身边的,为了她,柏宿还真是费尽心思。
闻言淡淡嗯声,随便他。
两辆车便一前一后的朝容家老宅开去,到点,下车,容知勾起单肩包依旧背得松垮,听闻声响侧了侧眸瞥柏宿一眼,见他脸色正好,看来睡得挺好。
门口守着的佣人见到是两个人进来,微微一愣,随即腿快的跑进去通知容家人。
等容知和柏宿到时,他们齐刷刷转过来,瞥见容知身边面相风流绝色的男人,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