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集团官方微博上将容知的经历贴的清清楚楚,仿佛故意把自己脸皮撕下来给别人看一样,容知十八年以来的一切恶劣行径全都曝光。
这种豪门辛秘一般都是关上门自家解决,从没有过像容家这样,豁出去脸面也要把一个少年拉下水。
就好像容家扔掉面子也要把容知踩进地底。
然而这条动态没出来多久就被删除,再搜时被提示是屏蔽词,但如今是互联网时代,早在容氏集团发布动态的半小时内传的人尽皆知。
现在京圈小家族全在讨论,而上流家族则静观其变。
不过容知性别是女的这件事,还是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三少爷忽然成为三小姐,世家大族的瓜真是吃到噎住。
容家老宅。
容方军拄着拐杖狠狠砸地,一头白发气到快要竖起,砸完地觉得不满足又要朝面前跪着的人身上砸去。
“我说过不准把容知是女孩的事说出去,你倒好!背着我和你爸去找公关公开!现在好了,全国的人都在看我们家笑话,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满意了?!”
“那是她活该!她都把梦梦打成什么样子?!公开真相,让所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也有错吗?!”容其绰仰起头,梗着脖子十分不甘心的看向容方军。
容方军被他这不过脑子的话气到心梗,一口气喘不上来捂着胸口直抽抽,身后的路召忙不迭上前扶住他。
路召从兜里摸出颗棒棒糖三两下塞进容方军嘴里,焦急道:“老爷冷静,冷静,吃块糖冷静。”
清爽带点微苦的薄荷味在口腔蔓延,容方军深呼吸吸入那股凉气,心里的怒火勉强被压下,他忍不住含了口棒棒糖,继而脸色微微变得复杂。
亲孙子把他气到半死,临头来还是孙女送的糖又救了他一命。
容方军抿唇,将糖紧紧咬在嘴里,心里无可抑制的涌上股心酸。
再看向容其绰时,他摇摇头,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失望,“容其绰,我和你爸教养你整整二十年,你聪明,对管理公司自有一套,我们本该为你骄傲。”
“可你现在做出来的事情,有哪件是让我们满意的?!自私自利,狂妄自大,学了二十多年,到头来连容知半点气度都赶不上!”
这话可谓诛心。
容其绰骄傲惯了,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看不上的人比他优秀,更别说现在被容方军指出来,这宛如当众扒衣的行为,让他如一头发疯的牛,拱起角就要怼人。
“她一个在乡下出来的痞子凭什么?!如果不是她当初走丢,我们容家会被人耻笑那么多年,妈会因为她的不见饱受冷落吗?!”
“容其绰!”容方军的拐杖最终还是狠狠砸到容其绰身上,他颤着手指向不辨黑白的男人,嗓音因为愤怒而抖不成声,“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是非不分!”
容知一出生就被抱走这件事他们根本无法控制,本来就是他们大人的错,容其绰倒好,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到容知身上,给她扣上无须有的骂名。
容方军失望至极。
老人家到底年纪大,力道不是很重,容其绰只是被打的闷痛半响,便缓过来朝容方军嗤笑一声,“到底是谁是非不分,我跟爷爷都是她的亲人理不清楚,那就让别人来理。”
容方军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想干什么?!”
在容氏集团官博沉寂两小时后,更大的爆料来袭。
容宪安看到屏幕上的信息两眼一黑,内心头一回对容其绰升起不满。
容其绰原本想慢着来将容知一步步套进网里再一棍子打死,但上次容知亮出来的身份直接打击到了他,知道让他背上抄袭骂名的是容知,他怎么可能忍住不下手。
再加上身份暴露,他满脑子的算计就再也憋不住了。
容宪安烦躁地揉着眉心,吩咐秘书去让公关撤动态,等秘书应声离开,他往后靠坐在椅子里,烦不胜烦。
而网上被接二连三的爆料闹的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纷纷爬起来吃瓜。
容氏集团官博底下评论过万。
“卧槽卧槽,豪门大瓜,身为豪门小姐居然在酒吧工作,哇,做的什么工作?是我想的那样吗?”
“听说她之前来住的地方治安很乱,有没有可能”
有些人总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不管是真是假,他们只会看见对方那些不好的地方,而后将它扩大,再扩大,最终与事实大相径庭。
话语能救人,也能杀人。
这条动态依旧在最短时间内删除,可吃瓜群众该看的看完,该清楚的也清楚,他们甚至闲的去把容知的过往也扒出来。
一桩桩,一件件,从成绩到为人,再到最近明梧校园网上流传开的视频。
是昨天奶茶店里容知欺负容梦的那一幕。
看完视频,他们心底对容知的讨厌达到。
蓝调巴黎靠近角落的卡座里,应恒羽和白洋拿着手机头也不抬,手指飞速戳着屏幕,那气势,像是要去和谁干一架一样。
碎冰撞壁叮咚响,少年瓷白素指轻晃八角杯,深蓝色的酒水薄薄一层垫在杯底,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
斑斓灯光打在玻璃杯上,折射出一道蓝色光芒,衬的少年眉眼格外清冷。
“我他妈这哪来的小婊砸乱放屁,闻天会快开小号,把这人给我怼到封号!”
应恒羽端起桌面就被咕咚咕咚灌一大口,眼不离手机屏幕,“见都没见过我三哥,你说个鬼”
“应恒羽。”玻璃杯磕到桌面发出脆响,夹杂着少年低哑淡漠的嗓音,轻的听不出情绪。
应恒羽却浑身一震,瞬间闭嘴。
他抿抿唇,迟疑着:“三哥”
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对,可认真思索过后那声姐他确实喊不出口。
容知拿起酒瓶往八角杯里倒酒,接着端起正要喝,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侧眸撇过一眼,接通。
“在哪呢?佳则说你不在家,去哪玩了?”嬴云霖含着笑问。
容知轻咳一声,放下酒杯,“蓝调巴黎。”
嬴云霖嗯声,“行,在那等我。”
没过多久,嬴云霖的电话又打过来,她让应恒羽他们先玩,自己出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