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咖啡厅,京城几大顶奢消费场所之一,算是半餐厅的类型,能在里面订包厢的人非富即贵。
琉璃璀璨的水晶吊灯垂下,给包厢内渲染出迷离闪耀的色彩,礼仪标准的侍者引路在前,推开包厢门,恭敬的弯腰请客人步入。
跟千机阁管理约的十点,但为表诚意,柏宿他们提前十分钟到的。
在等待的十分钟里,江故君一直来回翻着手机,确定他之前没发错什么消息后,就挠了挠头,“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手机上时间正好是1000,不早不晚。
江故君下意识的抬头。
柏宿则挑了挑隽眉。
“你你是?”
江故君看着眼前一身纯白西装,身姿笔挺的男人,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千机阁的将阁分阁主,暴力输出,居然是这么个看起来斯文尔雅的男人???
宋里臣跟侍者道了声谢,进门后摘下口罩,抬起那张温雅俊秀的脸,听到江故君的话略一颔首,“又见面了,柏先生,江先生。”
柏宿:“”
江故君:“!!!”
他豁然起身,险些磕到桌边,顾不得形象的拔高音量:“卧槽?宋里臣,怎么是你????”
“很奇怪吗?”
对比起他的震惊,宋里臣一脸淡定,十分从容的在对面落座。
而后看向从头到尾都没出声一直在观察他的男人,轻笑一声,嗓音和煦道:“自我介绍下,我是宋里臣,也是千机阁,。”
江故君嘴角抽了抽,被惊到失语。
柏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额角,眼底惊讶褪去,某些真相开始浮出水面,他盯着宋里臣,慢条斯理道:“所以,hh是她,千机阁阁主,也是她?”
宋里臣喝了口茶,点头。
柏宿顿时头疼的压住眉心。
而江故君已经反应过来,在听到宋里臣亲自承认后,他连坐都坐不住了。
“我他妈光以为一个顶级黑客够牛逼了,结果她还能是千机阁阁主,她到底还有多少身份?洋葱吗?怎么剥都剥不完!”
等等!
江故君霎时捂住嘴,看向面前两位眸光逐渐变深的大佬,怂了吧唧的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都没听见!”
他怎么就把洋葱这两字给说出来了!
好在宋里臣没计较,柏宿也只是惩罚性的踹他一脚,虽然踹的有点痛,但江少爷表示习惯,不揍死他就好。
认亲结束,接下来谈正事。
宋里臣笑眯眯地:“傅家是知知干妈的娘家,你想要傅家覆灭不太可能,不过傅善安那一支倒是可以。”
柏宿没意见,知道容知跟傅家的关系,他对傅家怨气就没那么大了,只是傅善安绝对不可能放过。
“成交。”
宋里臣唇角笑意愈深:“还有这些年积压在州的货以及税柏先生应该不介意还给我们千机阁吧?要知道知知对阁内营收最在意了”
柏宿:“”
艹,失算了!
亭山别院。
傅夭夭冲进屋拉住容知的衣袖,看着她身上这件衣服皱眉:“师姐,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睡衣了?”
容知没什么情绪的开口:“没买新的。”
柏宿什么都记得,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唯独没有给她买睡衣,到现在为止,她穿的都是他的。
说着,她目光掠向小姑娘说身后,待看见门边站着的两道身影时,眸光一顿。
一老一年轻眼底皆是难以置信。
“知知?”
傅凉嗫嚅的唤了声。
容知停在原地,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做尴尬。
没料到傅凉跟许宁星会突然造访,她只能麻溜的上楼换衣服,再下来是又是一身性冷淡的禁欲装。
只领口松开两扣子,懒散肆意。
傅凉眼神挪耶的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知知长大了。”
容知:“我十九了,长大正常。”
她把桌果盘推到傅凉面前,示意他们吃水果。
傅凉就笑了两声,没再打趣她。
许宁星目光则落在女生指尖那颗缀着星钻的戒指上,抿了抿唇,淡声道:“我以为你当初说订婚是说着玩的。”
他跟傅凉在国外参加医学研讨会的时候,就收到了容知发来的消息,那时候他跟傅凉在忙,没有仔细询问,谁知道一回国,师姐就变成了别人的。
男生那头璀璨银丝都被这个消息弄焉了。
“我不想你嫁。”
他忍了半响,还是选择说出内心真实想法。
“从小到大你就带着我跟夭夭,说好的,我们跟师父陪你一辈子,怎么一转眼,你就订婚了。”
向来冷若冰霜的男生眼眶逐渐泛红,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涌出,嗓音哽咽片刻,又将满腔情绪压下。
如果不是感情深厚到一定地步,他何至于此。
容知能理解他的心情,招手让他到自己这来,男生便半坐在她腿边,亲昵又敬仰的将脑袋搁在她大腿上。
指尖不紧不慢的顺着他的发丝,她没出声,给足了许宁星消化的时间。
好半响,许宁星才拉下她的手,额头抵在她掌心里,语气轻缓,夹杂着几许小心翼翼的问:“我们永远是亲人的,对吗?”
容知唇角轻勾,语气肯定:“当然。”
许宁星微顿,继而轻笑了声,清脆悦耳。
“话说回来,知知啊,最近医学杂志新登出的那篇关于脑科手术的论文你看了吗?”傅凉问。
容知摇头。
傅凉:“我看那个德米医生给出的论点有点眼熟和你三年前提出的论点很像,你跟他认识吗?”
“啊,”容知慢吞吞说着:“那是我教他的。”
“难怪。”傅凉恍然大悟。
最近医学杂志上一篇有关世界最高难度脑科手术之一的论文发表,一经登出就收获了众多医学家的评论,甚至医学研讨会还临时将它搬到会上讨论。
许宁星已经坐回去,闻言点点头:“德米医生在论文最后有另一个署名嬴九,我还以为我们猜错了。”
容知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等我有空问问他。”
傅夭夭就切了个苹果抵到她唇边,看向许宁星:“论文怎么说?”
在座几个都是医者,聊起关于医术的话题来没完没了,有傅夭夭开头,许宁星很快进入状态,期间傅凉偶尔插入几句,容知则边听便抛问题。
专业术语一个一个往外蹦,以至于门外的人刚进来时,还以为自己到了哪个学术讨论现场。
除柏宿外满脸懵。
江故君讪讪的摸着鼻梁,“感觉在听天书。”
傅夭夭原本跟许宁星就一个话题产生争执,骤然窜进一个声音,她顿时转头,小眉毛挺得意的一扬。
容知侧过眸,率先看向落后一步的宋里臣,目光对接的瞬间,对方朝她点了点头,比了个k。
她心里提起的石头微不可察的降落半截。
结果眼前就落下一片黑,有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顺着对方的裤腰带往上,容知骤然撞进一双深邃潋滟的桃花眸里。
盈盈浅笑,弧度微淡。
容知:“”
她现在跑的话,来得及吗?
当然是
来不及。
“你干什么?”
许宁星打断跟傅夭夭的争执,压着冷沉的眉眼睨向那个打横抱起女生的男人。
柏宿脚步一顿,转过头挺冷静的开口:“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许宁星:“??”
傅夭夭赶忙把他拉住,安慰道:“习惯,师弟,你要习惯。”
就这一会功夫,柏宿已经抱着容氏消失在转角。
将人抱回屋安放到床边,柏宿扯松领口,刚想说什么,可瞥见女生那微微紧绷的表情,就突然有些想笑。
口中涌上一阵说不清的滋味,他颇为复杂的阖了阖眸,沉默半响,才纾出了胸臆间蔓延的紧张。
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嘴角不知何时已经翘了起来。
他顿时收敛,俯身压在女生面前,挑眉问:“如果不是今天碰见宋里臣,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瞒着我?”
“没有。”
容知抬眸,认真道:“就算你不约宋里臣,我也要告诉你。”
柏宿轻咳了一声,“本来不紧张的,但见你这样,就有点危机感了。”
容知并没有察觉到他细微的不对劲,“什么?”
“我”
柏少爷对于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都说不下去。
容知却恍然明白过来,她笑了笑,未施粉黛的脸,偏偏惊艳的让人怦然心动,“没关系,我不怪你。”
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戒指,意思很明显。
柏宿眨了眨眼,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要不,你还是找我要点什么吧。”
不然他还真有点心慌。
容知有些嫌弃的推开他,“冷静点,你已经一穷二白了。”
州在她手上,天辰集团也差不多在她手上,柏少爷现在除了个名头,好像还真的什么都没了。
柏宿薄唇一抿,就在她侧脸上重重的“啾”了一口:“我有崽崽就够了。”
他要的不多,一个容知,就是他的全世界。
晚上吃饭时,容知跟宋里臣仔细算了下这些年州从他们那里扣下的货跟税,去掉零头也还有三百亿。
宋里臣:“亏得现在州是你的,不然他们得大出血。”
容知扔开平板电脑,“通行证签好了,你给荆棘拿回去。”
有了通行证,以后千机阁往这边运货时就不用再交税了。
宋里臣嗯声:“荆棘准备回州处理傅家,我可能要回宋家一趟,最近身边没人,你自己小心。”
容知没觉得有什么。
商量完关于千机阁的事,宋里臣看时间不早就先离开。
关于药业的后续唐虚云已经报给容知,澄清后,药糖达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他想申请开个制造厂。
容知闲闲往后靠去,回了个好。
下一秒信息唐虚云微信发来:刑警总队那边关于齐念的结果出来了,诽谤罪,判三年。
容知指尖停住,片刻后点了点:他怎么说?
这个他,指的齐爷爷。
别往后看!!!!!!
秦满月可是高三二班的班花,也是仅次于容梦之下校花最有力的竞争人选,平时她的动向大家最为关注,可她看着好相处,其实内里傲的很。
刚才那番讨好的动作,明显是对新同学上了心。
陈岁把脸从秦满月魔爪里拯救出来,笑容逐渐猥琐,“没事,我懂我懂。”
“但要是让羽哥知道你喜欢新同学,恐怕新同学的腿要被他打断咯。”
应恒羽是应家大少爷,也在高三二班,如今明梧的“头儿”。
他喜欢秦满月,追了秦满月三年,追的隔壁职高的人都知道,羽哥心里有个白月光,碰不得惹不得,宝贝的人尽皆知。
秦满月自个儿也清楚,她抿着唇小脸白了白,糯声道:“他敢!”
陈岁想回话,“砰”地一声,教室正门被人推开,惊醒班内所有在补交的同学。
英语老师脚步生风,夹着课本走了进来,升入洪钟:“睡睡睡!看你们一个个趴在桌子上那副没骨头样!怎么的,缺钙啊?都快上课了还在睡!不知道看书预习?”
陈岁忙拉着秦满月坐好。
秦满月坐下前不由自主的往后看去,只见容知不慌不忙的展开英语书。
陈岁又拉了拉她,秦满月才惊醒一般回神。
容知从英语书中淡淡抬眸。
台上英语老师讲课的内容都是她早就学完的,没什么兴趣听,就把英语老师当工具人用,支着颌,眼神难得困倦。
“四组最后那个!”
就在容知好不容易酝酿起睡意,准备去会周公时,一道声音如惊雷劈下,把刚睡过去的人又惊醒一次。
应恒羽蹙眉,被英语老师那一连串动作吓得激灵,昨晚嗨通宵,好不容易睡一会还没睡多久,就被吵醒好几次,眼下再醒来是彻底睡意全无。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闭眼习惯性的往后伸手,“水。”
后桌的秦满月忙把保温杯拧开递给他。
同时眼神飘向后面。
应恒羽还水杯时见她半天不拿,眼神稍凝转过脸,一眼就看见女生耳尖红红的望向后座。
顺着女生的视线,他看见了一个容貌惹眼,气质倦怠慵懒,浑身透着肆野不羁的少年。
他眉宇拧起,心底被翻江倒海的醋意和愤怒填满。
“砰!”
保温杯砸到桌面的声音又沉又闷。
英语老师还在想要问容知什么问题,听见了当即不悦的问:“应恒羽你闹什么!睡觉我不管你,别给点颜色就开染缸!”
柏少夫人太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