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说什么,这节课本来就是容知的主场,叮嘱两句后,颇为同情的看了眼司饶景,叹着气离开。
容知扫了眼周围,被她看过的人都纷纷缩着头避开,她勾唇笑了笑,摁着司饶景,不紧不慢地问:“能听话么?”
司饶景嗤声:“我听你妈唔唔唔!”
“这么着急认妈?”容知施施然的把书本塞进他嘴里,把他所有未出口的脏话堵住,“安分点,我不会动你。”
说完后她便松开手往讲台走去。
不管下面学生怎么样,她屈指推了下架在鼻梁的金丝边眼镜,“能听就听,不听闭嘴,别影响其他人。”
“影响什么其他人?”司饶景扔掉嘴里的书,他似乎尝到了口中鲜血的铁锈味,心里吐槽容知这疯子下手可真狠,面上冷笑道:“你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真以为来上两节课,就能让我们参加高考了?”
“别惺惺作态了,你这样只会让我们更觉得恶心。”
“然后呢?”
谁知容知根本没有被他的讽刺给激到,依旧平静而漠然的反问:“因为清楚,所以自甘堕落?”
司饶景:“我知道你高高在上,你有好前程无所谓,但是容知,十八班就是这样,被学校遗弃,被老师无视,我们都要习惯。”
“习惯什么?”容知嗓音比他更冷,“不公平对待吗?”
司饶景被她一句话堵的发不出声。
可是,这本来就是十六班才应该有的待遇。
明梧摆在明面上的规则。
跟弱肉强食一个道理,前几个尖子班厉害,学校当然会在他们身上费心思,十六班就是混个高凭,完全不值得搭理。
司饶景抿着唇。
“人生没有一成不变的未来。”
容知不经常讲大道理,她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把事情的本来面目大刀剖开,直面那些残忍而狰狞的事实。
“来之前毛老师发给我一段语音,正好放给你们听。”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连接进身后的电子黑板,点了几下,找到毛老师的聊天框。
点开语音内容,毛老师轻缓而纠结的声音缓缓流出,带着几分沉重的叹息:
“人无完人,班上司饶景他们,哪个不是好苗子,只是他们从心底放弃自己,才选择堕落明天辛苦你了,多担待下,等下课了老师请你吃饭。”
语音挺长,后面还有很多,都是毛老师在细心讲解着班上学生的脾气,以及相对应的解决方式。
她是个好老师,哪怕十六班差成这样,也要坚持带下去,就是希望自己的学生有朝一日能想通,好好振作起来。
教室内逐渐没有了声音。
容知按停语音,抬眸睨着他们,“我受过的委屈不比你们少,我放弃了么?”
她一步步走到今天,路上的荆棘要将她给刺的鲜血淋淋,脚下的石头把她的肉磨到深可见骨,她也从未有一秒动摇过内心信念。
这一句语气淡到不能再淡的问话,将所有人给问怔愣。
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谁会拒绝别人毫无缘由掏心掏肺对自己好的人。
司饶景这下是真沉默了。
容知不着急,她息屏手机后就拉过凳子坐在讲台旁边,等他们什么时候想清楚再上课。
好半响。
司饶景抬头瞥向前面。
柏少夫人太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