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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至此告一段落,汉军大败,张梁则率众入了广宗县城。待安置完军士后,他操办起着张角的葬礼,又唤来信徒奏起太平道乐为张角打醮。

待尸首入棺埋入黄土,这丧葬仪式才算结束。由于张梁击退了郭典,他深得军心,便顺势领了张角的部队,做起了这黄巾军的一把手。

且说着汉军大营的校场,那曹平安疼得乱叫,这俩行刑的军士又气又笑,气得是这曹平安像蛆虫一样动来动去,手中杖棍打不准位置,笑的便是他的叫声。

打到二十六棍时,这曹平安已经疼的晕了过去,奇怪的是,这棍子每当打到他的屁股,他竟然还能嗯哼一声。

曹平安的屁股血肉模糊,早就浸透了单衣,卫兹心里担心,深怕这曹平安就这么给打死过去,但自己又不能做什么,只急的在那校场转圈跺脚。

“四十八。”

“四十九。”

“五十。”

“杖责毕。”

两名行刑军士放下军棍,扶起曹平安,那曹平安腿脚无力,站立不起,军士只得架着他的腋下,一路拖行到军帐内。卫兹跟在后面,赶紧唤来医官。

“孟德兄啊,孟德兄,你本就只用被罚那二十杖,何必自寻五十呢?”卫兹摇着脑袋,不一会儿,军帐走进两人,他定睛一看,是鲍信和于禁。

两人均不同程度受伤,好在都已经被医官处理过了,鲍信望了望曹平安的屁股,又望着卫兹说道:“孟德不过一参军,为何还比郭老将军多出十杖?”

“哎。”卫兹叹了口气,说道:“这曹孟德呀,就是那张嘴巴厉害,想必是在都乡候面前顶了几句。”

鲍信坐到席上,问道:“他没在战场上负伤,倒反回来屁股开了花……”

“允诚,你可就别说了,他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此时,医官也迈入了军帐,他冲三人行了一礼,便坐到榻上撩起曹平安的衣物,只见那原本白白嫩嫩的屁股蛋子,现在变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溢。

医官拿出药物、纱布又端来清水,熟练地处理着曹平安的伤口。

“也不知玄德他们三人是否脱离了险境,哎……”卫兹叹了一声。

“放心吧,我见那三人引军杀出了一条血路,想必不久便能回来。”

卫兹点了点头,道:“这郭老将军也真是……”

忽听外一声:“这仗呀,打得不痛快,还没过瘾哩!”,卫兹闻言便停了话语,是那桃园三兄弟回来了,说话的便是张飞。

卫兹与鲍信、于禁出帐想迎,刘备行了一礼,说道:“将军交付于我的五千甲士,刘备只带得两千二、三而回,还望将军赎罪。”

“不打紧,你们能平安回来便可,快,快入帐歇息。”卫兹引领着众人进了军帐。

张飞这莽汉一见曹平安屁股血肉模糊,大笑一声,道:“哈哈……这曹操,怕不是跑的时候给马儿颠坏了尻腚吧?”

刘备瞪了他一眼,道:“三弟莫要放肆。”那张飞听了乐呵呵地笑着,却不再搭话。

卫兹也习惯了这莽夫的性子,他摇了摇头,道:“是给都乡候杖责了五十军棍呢。”

刘备咦了一声,他有些不敢相信:“五十军棍?”

“哎,这兵败一事,固然得罚,只是孟德兄嘴巴讨嫌,顶撞了都乡候,这不,原本只需责罚二十军棍,谁知给打了五十军棍。”

关羽眯着眼睛,捋了捋长髯,道:“这尻腚好似我家乡的枣子,就是有些熟过头了。”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那医官诊治完毕便收了药物器具,站起身子踱步到卫兹跟前,徐徐说道:“曹将军现在还在昏迷,但已无大碍,小人已为他的伤势做了处理,期间小人会每日前来更换一次药物,只需几日便可令曹将军恢复如初。”

卫兹颔首说道:“有劳了。”

那医官向众人行了一个罗圈礼,踱着步子出了军帐,卫兹跟着送至帐前,又转身回来,说道:“如今张梁那贼子引军进城,只怕这广宗短时间内是无法拿下了。”

鲍信点了点头,他赞同卫兹的话,说道:“如今那黄巾贼人两军一合,城内只怕得有数十万军士,若是加上那兵丁家眷,只怕广宗城都给挤得满满当当了。”

“想当初,我大汉将士一路高歌猛进,没想到今天竟然碰了那张梁的钉子,真叫人膈应得慌。”说话的是卫兹,他握了握拳头又道:“如今兵力悬殊,只怕这样在耗下去,那张让、赵忠、夏恽……等奸佞小人,又不知会在陛下耳根如何咬舌……”

刘备听得难受,这天下乃是刘氏的江山,如今竟叫那宫中太监把持,皇帝给他们视为掌上玩物,干预内政,仗着关系,买官卖官、收受贿赂,行事毫无底线。

“这倒不必担心,你又岂不知都乡候的身份?他乃将门世家,家里多少与朝中元老还有关系,这帮阉人还不敢动他。”鲍信解了卫兹的疑虑。

“允诚说得在理,我也是担心都乡侯赴了卢子干的旧路。”卫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刘备,见他眉目挑动,便问:“玄德有何见解?”

刘备作揖说道:“我本是先生门下学生,起义时募得乡勇五百,那时自然便投在了先生帐下。且,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先生乃是君子,岂能从了那一宫中小黄门的勒索?”

鲍信听了,说道:“可是保住了名节却丢了身份,真是可恨,可恨呐!”

刘备又说一句:“这外患一除,只怕那内患便起。”

卫兹一听,徐徐说道:“玄德这话与孟德所说相同。”

刘备瞧了一眼曹平安,说道:“曹都尉所见,必然有他的道理,料想他也看出了这宫中阉人们的祸事。”

“那可不是?想我大汉因宦官便起了两次‘党锢之祸’,这天下的大学门府,士人子弟,还有谁敢去报效朝廷哟。我看如今都是一帮靠着钱财买取官爵的奸佞之徒。”

鲍信环顾众人,又说道:“这朝中武差也出了一群酒囊饭袋,那董卓首当其冲,枉他还随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平定过羌人,那时张将军还奉行安抚政策,可这才几年过去?”他一咬牙,又道:“老将军退下后,董卓领了旧主职位,总督幽、并、凉三州军事,又管那辽、乌桓二营人马,竟不遵旧主的安抚政策,还大肆烧杀边境,掠夺钱财,引得羌人怨声载道,这不是逼着这些羌人再次造反吗?”

卫兹点了点头,道:“只怕这是董卓有意而行,逼了羌人再反,平叛之后,才好去朝廷请功。”

“呸。”鲍信吐了口唾沫,说道:“子许,你有所不知啊……”

卫兹哦了一声,心里好奇,刘备也闻言而望,只听鲍信低声说道:“那董卓有一次将掠夺来的羌人钱财、金银绸缎,挑选了一百匹缣,送给他的旧主张奂,可是人家张老将军那里看他顺眼,便叫府中小厮给他打发走了。这董卓吃了个闭门羹,那里受得了这气,后来老将军死了,他竟不许那曾经随老将军征战的将士们前去吊丧慰问。”

“如此行事,不是君子作风。”刘备恨恨地说了一句。

“呐,玄德就明事理,可是谁又有办法,那董卓在西凉混的风生水起,手上又有兵马,光是生气又能又什么用?”鲍信回了一句。

卫兹听完又道:“此类人,朝廷竟许他接替卢子干的位置?”

“哈。”鲍信闷哼一声,说道:“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黄巾灾祸一起,苦的是天下百姓,可那朝廷的阉人们就趁机大肆敛财,什么不愿去平叛的将军啊,害怕自己官位丢掉的县令啊,纷纷都花钱买路,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哎。这天下何时才能平静……”刘备叹了一声,说着说着竟眼眶湿润。

鲍信又道:“所以说来,卢将军被罢免后,那董卓岂会放了这天大的功劳,他花钱买通这些长在陛下身上的虱子,这才接替了卢将军的位置想要立个大功,这人虽然打仗厉害,可用于哪些羌人身上还好,用在这中原之地,只怕是行不通咯,这不,给张角、张宝伏击一次便落荒而逃……最后还不是被撤了职位,回他的西凉去了。”

张飞扯开嗓门说道:“嘿嘿,那日我与两个哥哥救下来的就是那董卓,这个死胖子,原来如此无能,行事不义,早知道我就一矛戳死他……”这声音如铜钟一般,只震得众人耳朵发麻。

关羽站在一旁,徐徐说道:“当时见他的军队扛着汉家大纛,还以为是什么大将军哩,原来不过是此等劣迹之人。”

鲍信和卫兹闻言,望了望三人,卫兹开口问道:“玄德,真有此事?”

刘备一作揖,说道:“确有此事,那日我们见一逃难将军正被黄巾贼人所追,险些害了命去,我三兄弟便领兵救了此人,只是我三人无份无职,他也没有多言,便往洛阳去了。”

“你看你看,这董卓好不讲情面,别人救了他,他头也不回就走了,难怪张老将军看不上此人。”鲍信回了一句。

“也罢也罢,如今这董卓也回那西凉去了,眼下要紧的还是那广宗城里的张梁。”

众人听了纷纷点了点头,只见鲍信开口说来:“我看那广宗城易守难攻,强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卫兹附议,道:“我也是如此想法,只是那张梁守在城里,又靠河流,若想围而不攻,只怕他还没饿死,咱们就先饿死了。”

众人谈论一番,见天色渐晚不便打扰曹平安休息,便纷纷退出了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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