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酒楼四五个大汉,从后厨冲出来,摁着大堂里唯一得食客就是一顿臭揍。食客在地上滚来滚去,嗷嗷直叫。这可吓坏了刚迈步走上台阶得田宇和虎妞,虎妞直往田宇怀里钻。大汉们打累了,抬起食客扔到了酒楼门口。
“哼,敢到林家酒楼吃白食,这顿打抵了你得饭钱,在敢来非要把你送官查办。”掌柜得放下狠话,一甩长袖,又去柜上拨弄算盘了。
田宇本想带着虎妞在林家酒楼吃顿霸王餐,头发都薅掉了好几根,就等吃饱喝足扔饭里。看到地上被打得一动不动得中年大叔,这个想法只能作罢。田宇上前探了探中年大叔得鼻息,还有气,背起中年大叔带着虎妞回了钱家得老宅子。
钱家老宅,田宇把中年大叔放到茅草上,尽量让他躺得舒服点。
“虎妞,你留家里好好照看他,小宇哥去给你弄好吃得去。”
走出钱家酒楼,田宇迷茫了,上哪去给虎妞他们弄顿好吃的。
当了一辈子得街溜子,偷?从来没练过。
收保护费?自己单枪匹马的,那是嫌命长。
一脑子浆糊的田宇溜达到北县街,这条街是青州县最宽的街道,街道北头就是青州县县衙,北县街这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街道两旁都是小商小贩,呦呵叫卖声此起彼伏。
田宇看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像是在拍一部古装片。
自己没有丝毫的归属感,虽然到了文武朝有些时日,还是觉得格格不入。
田宇出门前,虎妞期待的眼神,又在脑海里浮现,心里一阵泛酸。
怎么也不能让虎妞失望,不管偷还是抢,怎么也得让他们吃顿饱饭。
卖身契干脆不想了,现在活下去都是问题,明天就去找山头落草去。打定主意,田宇也不墨迹,就在街上寻找肥羊。
“凤儿,那边搭个台子,好生热闹,是在做什么。”林仙儿带着丫头凤儿正在逛街。
“回小姐,那边是个摆残局的,一共4副残局,能破一个残局就给50两呢。”凤儿对林仙儿解释道。
“走,去看看。”林仙儿带着凤儿奔着台子而去。
林仙儿和凤儿带着一阵香风经过,田宇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啪”的一声,田宇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你在钱家这么遭罪,都是林仙儿的错。
乾坤出50两,林仙儿为什么不出60两。
田宇在和心里的小人天人交战,偷了林仙儿的钱袋,就算两清好了。
内心的小人终于战胜了田宇,如今自己一身钱家下人衣服,林仙儿定是认不出自己。
田宇悄悄的尾随着林仙儿和凤儿。
“3天了,一副残局都没解开呢。”
“这摆残局的可挣钱了。”
“可不是,不管破没破,上去就是1两银子。”
“没有1000也得有800了把。”
田宇可没有功夫听着老百姓们议论,人堆里总算找准机会,一手就朝林仙儿的荷包抓去。荷包被田宇一把拽了下来,手还没有收回,就被别人抓住手腕。
田宇顺眼看去,只见一男人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白玉发冠中,玉冠两边垂下两条淡蓝色丝质冠带。细长眉,丹凤眼,长的很是俊俏。身着一袭白衣,手拿折扇,带着浓浓的书生气息。
“大胆贼人,林家大小姐的钱袋你也敢偷。”
白衣男子声音中带着阴柔,随着这声呵斥,惊动了周边围观的人。果然自己不是这块料啊,捉贼捉脏,现在人赃俱获,想抵赖都没办法。田宇此时也是心急如焚,林家也是青州县的大户,见识了钱家之后,林家也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
“小姐,你的钱袋。哼,这该死的贼偷。”凤儿抬手照着田宇打来。
“凤儿,住手。这是县令家的曹天浩曹公子,自会秉公断案的。”林仙儿开口道。
田宇心里暗暗叫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现在不是大户人家的问题了,自己怕是要有牢狱之灾了。
“仙儿小姐,还请放心,人赃俱获,我定禀告家父,严加惩治。”曹天浩拿着扇子作揖道。
田宇本就是下人身份,这要入了大狱,怕是难见天日了。
封建王朝真入了大狱,那还能好。
没准就替哪个大户人家顶包被咔嚓了。
谁知道文武朝有没有大赦天下的时候。
不能坐以待毙,田宇急中生智:“别说的那么难听,张嘴偷闭嘴偷的,我这是借。”
“借?你还真敢说,要不是我家小姐拦着,定要让你好看。”凤儿挥着拳头气鼓鼓道。
“真是借,就借1两银子,半个时辰连本带利归还,借一两还50两。”田宇接着狡辩。
“哦?死鸭子嘴硬,看你到了大牢里,给你上刑,嘴还能不能这么硬。”曹天浩面露不屑。
卧槽。
你长得白白净净,怎么是个斯文败类。
这是要屈打成招啊!我不管,我就是冤啊。
“且慢,曹公子。仙儿自幼跟家父经商,半个时辰净赚49两,仙儿借给他便是。”林仙儿看着田宇已是大祸临头,还能如此淡定,顿时心生好奇“半个时辰你若不能连本带利还我50两,不用曹公子出手,我们林家也要让你好看。”
田宇心里提着的一口气,长长的呼出。
这个林仙儿也不是十恶不赦么,就冲你今天这么仗义,小爷今后就放你一马。
田宇暗叹自己太TM机智了,先许以厚利,在改偷为借,化解了一场牢狱之灾。
自己要不当个状师吧!文武朝第一状。
“无耻鼠辈,我看你是能点石成金还是凭空生钱”曹天浩的话打断了田宇的YY。
田宇并不是绝路下的无的放矢,能不能化解此次危机,就指望台上的残局了。
田宇从林仙儿的荷包里取出一两银子,把荷包扔给凤儿,大步上台去。
台上四张八仙桌,每张桌子旁边站着一个小厮,桌上一副残局。在台子后方竖挂着一个大棋盘,这个棋盘就是方便围观得人看清楚。台子右侧一个屏风,屏风上映出来得人影依稀只能分辨出是一个男人。
“小姐,这个贼偷还能破了残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凤儿很是看不起田宇。
“这4副残局已在此摆了3天,整个青州县还无一人能破其中之一。”曹天浩也是一脸的鄙夷接着说:“在下也曾尝试一二,还未寻得破解之法,就凭他?无非是拖延些时间,狗急跳墙罢了。可惜了仙儿小姐的银两。”
“结果或未可知呢,就当解闷吧”林仙儿浅浅一笑,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有点意思。林仙儿只是想看看少年吃瘪的样子,至于银子林仙儿并不在意。
听了林仙儿得话曹天浩面色瞬间冷了下来,自己倾慕得女人为别人开脱,还是一个贼偷,曹天浩眯起了狭长得丹凤眼看着台上得田宇。
此刻台上得田宇看着4副残局,愁眉紧锁,自己这是孤注一掷。田宇根本不指望全解开,只要能解开其中一局,自己就能逃过此劫。
“看,又上去个年轻得后生。”
“呵呵,多半也是白扔一两银子。”
“是啊,乳臭未干还想破残局。”
台子下面得人群议论纷纷,田宇在4副残局前来回踱步,迟迟没有动棋盘上得棋子。就在所有人等得不耐烦得时候,田宇终于停在了一副残局前,面色严肃。
“小姐,小姐,他要破棋局了。”凤儿探头探脑得喊道。
“装模做样。”曹天浩翻个白眼。
田宇看着残局,手持红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
“红方车五平二”桌子旁边得小厮喊道。
小厮话音刚落,屏风传来浑厚得声音:“卒七平八。”
田宇又动一子。
“红方车二进一”桌子旁边小厮继续喊道。
屏风后喊道:“卒四平五”
如此数个回合,田宇起初每动一子还需要斟酌,后来越走越快。黑方故意卖掉马,田宇自然不能去吃,顿时形成了互相牵制的局面。
“小姐,那小贼能赢么,凤儿实在是不懂。”凤儿道。
“胜负尚未可知。”林仙儿回答道。
“哼,贼偷必败,如若他选黑子或许还有胜算。选红子,那就是不知死活了。”曹天浩得意道。
此时台上的田宇也和黑方的拼杀的就剩下一个车,黑方剩下3个过河卒。
“快看,一车战3卒了。”
“这个后生已经很不错了。”
“过河卒子能顶车,红方要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