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县西钱家酒楼。
钱坤带着刘管家坐在大堂里喝着茶水,身边得下人都被打发回了钱府。
“掌柜的,少东家来了”酒楼的小二柱子跑到堂后对钱有道说。
一个身材消瘦,一脸市侩的人慌忙起身:“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又来了,快,赶紧把银子都藏到地窖里去。”
钱有道之所以没有遗传钱家肥胖的基因,是因为钱有道就不是老钱家的根。
钱有道的爷爷钱青山和钱有财的爷爷钱青风是亲哥两儿。
年轻时钱青山要娶一个青楼女子,钱家自然不同意,一怒之下钱青山就和青楼女子私奔到了青州县。
钱青山到了青州县身无分文,地无半垄,就靠代写书信挣两小钱,为了爱情日子过的那是相当清苦。
钱青山和青楼女子一辈子没有孩子,钱有道是钱青山上了年岁后抱回来的孩子。
因为岁数相差甚大,就以爷孙相称。钱青山按照家里排字,给抱来的孩子取名钱有道。
钱青山死后,青州县东边的院子就是留给钱有道的唯一财产,也就是田宇正在经营的钱家酒楼。
钱有财落难之后,想起青州县有一位二爷当年寄过一封家书,凭着这封家书这才投奔的钱有道。
钱有道是个精明市侩的人,有了钱有财带来的金银细软,愣是帮着钱家在青州县东山再起。
见所有的银子都被柱子搬到了地窖,钱有道整理下衣衫一阵小跑奔了大堂。
“侄儿,近两天酒楼生意惨淡的很啊,柜上的银两那是入不敷出啊!”钱有道人还为到,声音就传来。
“叔啊,我今天不是来拿银子的”钱坤不以为然道。
不拿银子?哪次你来是空手回去的。
老子省吃俭用,这挪点,那扣点,就是为了儿子钱无量明年科考上下打点的。
钱坤看着钱有道一脸的质疑,也不墨迹,把串串的配方拍在了桌子上。
这小兔崽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钱有道小心谨慎的拿起桌上纸条,用余光撇了一眼钱坤,打眼一瞧手里的纸条:“这是.....串串配方?“
“呼....”钱坤把茶碗的盖子拿开,轻轻的吹着茶水也不说话。
“柱子,快去取200两银子给少东家”钱有道朝着后院喊道。
“叔啊,这个配方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才得来的”钱坤把茶碗放在桌上接着说:“200两就想打发我?”
钱有道眼珠子提溜一转:“只是不知这配方真假...”
钱坤一摆手,刘管家把装了底料的大碗放在了桌子上。
“叔,你赶紧让后厨准备材料,照着这个配方熬料。到时候两个一对比,真假立见分晓”钱坤得意道。
“倘若这配方是真的...“钱有道看着钱坤得意洋洋,有持无恐的样子,这配方八成是真的。
钱坤朝钱有道勾勾手指,钱有道立马会意,附耳过去。
“如果这配方是真,酒楼生意必然日进斗金。到时候侄儿用银两的时候,老爷子那边......”钱坤压低声音说。
“明白,明白”钱有道说完,拿着配方匆匆奔了厨房。
钱坤似乎已经看到了大把银子供自己挥霍,心情大好。自己家的老爷子就是个守财奴,也不知道从哪听了个穷养儿子,富养女,总是卡着自己花钱。
出门带多少银子,花了多少,怎么花的,都要汇报给钱有财。
花钱还要陪着小心,编理由,这样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青州县县东钱家酒楼大堂内。
“小贼,你这一棒下去,今后怕是要颠沛流离,了却残生了.....”林仙儿焦急的喊道。
今日之事虽然发生的突然,但也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只要自己回去求爹爹出手,王家和曹县令多少也会卖个面子。
如果真的打残了王立文,王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小贼若是在杀红了眼,曹天浩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到时候留给这个小贼的,不是人头落地,就是丧家犬一样的东躲西藏。
“仙儿小姐说的是啊,田爷爷”王立文哭天喊地的说:“您把小人当个屁放了,今后我绕着田爷爷走。曹天浩,曹天浩就不是好东西,当初他还要再林家酒楼暗算您呐.....”
“王立文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就算田兄放过你,今后你王家也别想在青州县立足“曹天浩恼羞成怒,王立文为了保住一条腿,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林家酒楼暗算我?
那天什么也没发生啊,要不要动手?
动手之后,自己就相当于没有户口的黑户,跟过街老鼠没什么两样。
不动手,怎么和毛头交代?
“小贼,倘若今天你放过他们,王家定会赔些银两给你店里的伙计”林仙儿悄悄的朝田宇走来,欲夺下田宇手里的木椽。
“赔,赔,我王家有的是银子。500两,1000两,田爷爷只要你说个数,我王家一定如数给您送来”王立文看到了保住腿的希望,激动的喊道。
看着田宇一动不动的站着,林仙儿继续轻声道:“更何况,这个小伙计的腿未必影响日后的走路。退一步讲,就算真的瘸了,王家赔的银两也足够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宇哥,林家大小姐说的在理,要不....”狗蛋也赶紧劝田宇说。
“呵呵呵.....”就在林仙儿距离田宇不到一步之遥时,田宇摇着头笑起来:“银子?银子能买回我兄弟的腿?”
田宇说完,不在迟疑。咬紧牙关,手里的木椽急速落下,带着“呼呼.....”的破风声。
大堂里顿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就好像是一根甘蔗被掰成了两截。
“啊....”王立文凄惨的叫声,让大堂内的所有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王立文翻了个白眼再次昏死过去。
凤儿挑帘进入大堂,“咣当”一声,手里的水盆落在地上。
曹天浩双腿一软摊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屁股下面出现了大片得液体。
“宇.....”狗蛋赶紧把头扎进怀里,狗剩慌忙侧身用胳膊挡在眼前。
海叔抱着酒坛子像是睡着了一样,全然不知大堂里发生的事情。
林仙儿吓得缩着脖子,紧紧得闭上双眼。
直到王立文得惨叫声不在大堂盘旋后,林仙儿才把紧闭得双眼眯起一条缝隙。
只见王立文的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挂在凳子上,鲜血瞬间浸湿了裤子,血水“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小贼啊小贼,你这是害了自己。
事情再无回转的余地了,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是自己可以阻止的了。
“凤...凤儿.....我们走....”林仙儿招呼了凤儿一声,凤儿颤颤巍巍的跟着林仙儿离开了钱家酒楼。
看着林仙儿的离去,田宇心里五味杂陈。
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毛头舍身相救历历在目。
穿越过来1个多月,说不上尝尽人情冷暖,但是毛头真把自己当哥哥。
如今毛头还能不能站起来,谁都说不好。倘若毛头从此真的站不起来,为了些银两放过王立文,田宇一辈子良心难安。
田宇转身拖着木椽一步一步朝曹天浩走去,地面和木椽摩擦发出“刺...”的声音。
“别过来,别过来,我爹是青州县县令,你敢动我,我让你们一屋子陪葬....”曹天浩坐在地上像后一点点的退,直到后背顶在墙上。
“别拿你爹压我,光脚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皇帝老子我都给他拉下马”田宇霸气的说道。
这小子太混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曹天浩哪里还敢大放厥词,赶紧跪在地上,朝田宇不停的磕头:“田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天我都是受王立文撺掇,您就放了我把。”
“错了?我和你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更没有刨你家祖坟。你为何三番两次的跟我过不去?”田宇大声的咆哮。
“田爷爷,是小人嫉妒您,嫉妒林仙儿总是袒护您“曹天浩停下跪拜,用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脸:”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田宇说完,身体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