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紧锣密鼓筹备夜闯吴府的田宇和钱胖子,一听说双凝也要一同前往都是哑了火。
眼见双凝的出场已经震慑住两人,小福子单手一撑地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
“好了,凝儿姑娘既然同意你们夜闯吴府,我也就不多加阻拦了!还要夜行衣是吧?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找两身合身的!”
田宇连忙给钱胖子使了个眼色,钱胖子也是心领神会的岔腿伸胳膊拦住小福子和双凝二人。
“凝儿姑娘你这是跟朕裹什么乱?别说你如今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就算你身体无恙,这种闯龙潭入虎穴的涉险之事,也绝不能让你涉事其中”
双凝苦笑一声,对着钱胖子说道:“想不到凝儿在茂茂眼里就是拖油瓶!”
“不不不”
自知失言的钱胖子正愁如何往回找补呢,便见到一旁的小福子正抱着膀子“嘎嘎”偷笑,当即就气不打一初来,奔着小福子开始使劲。
“你个该死的大茶壶还有脸乐,心里一点也装不住事,嘴松的跟棉裤腰似的!”
“哼!好心当作驴肝肺!”
小福子抱怨一句怒甩衣袖来到桌前坐下,自顾自的倒茶喝水,不在掺和其中。
钱胖子也是颇为有眼力价,知道现在场上的形式完全不由自己主导,便也迈步走到桌前坐下。
一看钱胖子败下阵来,自知躲不过的田宇迈步来到双凝近前。
“既然小福子都和盘托出了,我也不掖着藏着,眼下洗浴中心的所有银钱尽数不翼而飞!还有两日就是三月至约到期之日,届时若是我拿不出三万两,不只是仙儿小姐,连同你都要嫁入齐府!”
“我可以接受一败涂地,可以接受一无所有,可以接受生活命运给我带来得一切磨难和坎坷,但唯独不能接受得,就是余生没有凝儿作陪”
“如果可以,我希望今后得每一天,当太阳缓缓升起,入目得是凝儿。当夕阳缓缓落下,也是凝儿是我最后入目之人!”
“总之,往后余生,冬雪是你,春华是你,夏雨也是你!秋黄是你,四季冷暖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
自始至终,田宇在诉说每一言每一语得时候,都是毫不避让得直视着双凝。双凝能够清楚得从田宇眼中读出那份情真意切,不自觉地就泪目了。
“有相公这番肺腑之言,凝儿甘愿化作洗浴中心周边得一捧黄土,也不入齐家得高门大户”
田宇轻轻得帮双凝擦拭干眼角得泪水:“不许胡说!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用力得活着,哪怕是肝脑涂地!”
双凝嘟起嘴撒娇道:“那相公为何还要夜闯吴府,自寻死路?”
见田宇一时语结,不知如何回答,双凝善解人意得拉起田宇来到桌前。
“相公不是同凝儿讲过,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更何况,咱们有四个臭皮匠,凝儿相信,咱们一定能想出办法应对眼下得时局!”
只要有双凝在场,夜闯吴府得计划肯定是行不通了,田宇只好坐在桌前,不停得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思考应对之法。
自诩聪明过人得钱胖子,除了田宇只怕是再也没有人能让其心服口服了!方才不经意间听双凝说起诸葛亮,更是说要集三人之力才能与之一较长短,钱胖子便问起双凝诸葛亮是何人。
双凝本就不想田宇和钱胖子去冒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讲述诸葛亮得生平,希望三人别再冒失行动,能够三思而后行。
稍作回想后,双凝便挑选自己最为记忆犹新得借东风和草船借箭将给钱胖子和小福子听。
真说起来,双凝毕竟不是说书得,不懂讲故事要铺垫,要起承转合才能勾人心绪,让人欲罢不能,全程都是平铺直给。
奈何,经典就是经典,纵然不用抛饵,照样听得钱胖子直挑大拇指,一连称赞了数声高人。
小福子像是就看不了钱胖子舒心似得,随口就秃噜道:“凝儿姑娘,你这就是对牛弹琴!他都不比船上得草人,能听什么所以然?”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钱胖子反驳道:“我怎么就听不出所以然?我还告诉你,就听了诸葛亮借东风、草船借箭,我还真有了破局之法!”
“呦呵,出息了?”小福子一脸得不信:“来来来,你说出来咱们一块合计合计,你得破局之法是否行之有效!”
“说就说!”钱胖子毫不退让得说道:“你看人家诸葛亮,那是没风借风,没箭借箭!咱们眼下没银子,就借三万两银子就是了!有大中华洗浴中心这个金字招牌在,日后咱们再还不就完了!”
随着钱胖子话音落地,小福子颇为配合得“啪啪啪”连声鼓掌:“要不说你是臭皮匠呢,一语点醒梦中人!”
钱胖子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就听小福子再次开口问道:“只是这银子谁去借呢?你去,我去,还是小宇子、凝儿去?不管是谁去,哪怕咱们四个人一同去找别人借,问题是找谁呢?”
“额”
经历过世态炎凉,看清过人情冷暖得钱胖子深知天底下最难得事,恐怕就是借钱了。冷不丁被小福子一问,钱胖子只能咬着手指不知该如何作答。
小福子极尽奚落之能事得对钱胖子说道:“以咱们几个得人脉,别说只剩下两天了,只怕是生个娃老死了都凑不足这三万两!”
“有了!”钱胖子一拍桌子:“咱们可以找林家大小姐借啊!首先,林家家底厚,三万两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再者说了,林家大小姐要是不想嫁入齐府,这银子就该她出!”
双凝和小福子都是没有接钱胖子得话茬,反尔是转头看向了田宇,想看看田宇是如何打算得。
察觉到众人投来得目光,田宇一脸得不解得说道:“先不说借银子得事,方才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把银子偷走了?”
“那还能是谁,肯定是齐国舅啊!”钱胖子想当然得回应道:“盗走咱们三十万两银子不说,还能抱得美人归,可谓是财色兼收啊!”
“我知道齐国舅一定是幕后主使”田宇解释道:“我是说以齐国舅得身份地位,自然不会亲自动手,那他究竟派得何人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将银子盗走呢?”
“那就是曹天浩了!”钱胖子再次搭腔:“你看他一脸得奴才样,恨不得认齐国舅当爹了,这种下三滥得事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田宇摇摇头。表示对钱胖子所说得不赞同。
小福子多想了一层,试探性得问道:“你是怀疑,洗浴中心混进了曹宏盛得人,趁机盗走了银子?”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田宇意味深长得说道:“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若是洗浴中心真的混进了曹宏盛得人,就算咱们借到这三万两银子,保不齐还会凭空消失!”
细思极恐的钱胖子,不自觉得打个冷颤:“宇哥,该不会你已经有了怀疑之人吧”
看着三人都是惶惶不安,田宇宽慰三人道:“能够盗走银钱的无外乎家贼、外贼两种可能!我只是说了一种可能,大概率来说还是外贼的可能性偏大!”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眼下没有无凭无据的,贸然的怀疑谁都有可能让洗浴中心人心惶惶。洗浴中心本就风雨飘摇了,若是在寒了洗浴中心的员工的心,那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田宇连忙岔开话题:“方才听钱胖子说借银子化解此次危机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找林家大小姐借银子不妥!当初我和齐国舅立下三月之约的时候,就有言在先,不能接受林家的馈赠!”
小福子不知可否的说道:“明明是他不守道义,背后用下三滥的招数盗走银子,你又何必严于律己,遵从游戏规则呢?”
“你高看我了,并不是我自视清高!”田宇摇摇头道:“实则是林家开罪不起齐家,林老爷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银子借给我的!”
“那你还说借银子可行!”钱胖子不解得问道。
田宇看向钱胖子,笑着说道:“咱们可以找徐望山借啊!他要是不借银子给我,那曹宏盛就成了齐国舅身边的红人!徐望山要是不怕日后穿小鞋,被曹宏盛骑在脖子拉屎,那这笔银子他肯定会出!”
“更何况,徐望山还指望大中华洗浴中心在南阳开设分号后,在里面分一杯羹呢!只要我做出足够的让步,让他觉得有利可图,这笔银子他一定会出”
小福子赶忙问道:“对了,光顾着说银子的事了!你方才去见王立文,他答应邀约徐望山了么?”
“答不答应都不重要了!”田宇释然的说道:“眼下洗浴中心已经一贫如洗,有没有我坐镇都无所谓了!徐望山若是明日不来青州,大不了我去南阳寻他就是了!一来一回,刚好能在两日之后赶回来。”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钱胖子自告奋勇的说道:“明日要是赶赴南阳,我陪你一道去!”
田宇摆摆手,示意不用。
“我只身赶赴南阳就足矣!你们留在洗浴中心,看看这两日能不能说服一些富户让他们办些银卡。”
“求人不如求己,就算我此次一行无功而返,若是你们能够卖出去三张银卡,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还有,洗浴中心银子被盗的事,切莫让其余的旁人知晓。眼下正是年关,又赶上要发放工钱,若是这件事泄露了,只怕会引起哗变!”
一切交代完毕,田宇则是以乏了为借口,带着双凝离开了钱胖子的房间。
小福子撑个懒腰刚要起身回房间,便被钱胖子一把按在椅子上,一脸谄媚的给小福子倒水。
“别着急么,反正天色还早,咱们聊聊!”
小福子狐疑的看着钱胖子:“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将水杯推到小福子近前,钱胖子又是到房门前检查下房门是否关好后,这才回到桌前贴着小福子坐下。
“我越琢磨越觉得宇哥说的不对,我认为这件事八成是家贼干的!我为人像来低调,财不外露,试问这外贼如何知道洗浴中心的银钱尽数由我保管?”
“这还不主要,最为重要的是,外贼如何能摸清我什么时候在房间什么时候不在,然后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银子盗走?”
小福子把玩这手中的水杯,随口说道:“这么说,你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人选?”
“那是自然!”钱胖子又是环视一圈四周后,这才压低声音道:“我怀疑是狗蛋!”
“哈哈哈”小福子笑了好一阵,才同情的看着钱胖子:“我看你真是傻的无可救药了!狗蛋、狗剩、虎妞、毛头和小宇子他们几个可是最早相识,说是生死与共也不为过!狗蛋要是缺银子,直接找小宇子开口就是了,犯得着要去偷么?”
“此言差矣!”钱胖子反驳道:“有些人共患难可以,共富贵可就未必了!当初他们都是身无分文,只能在一起抱团取暖!现如今,宇哥眨眼间就是几十两几百两的入账,这让谁看见不眼红?再者说了,我可不是凭空猜测,我有证据!”
“哦?”小福子一皱眉头:“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
钱胖子思虑了半天,才长出一口气说道:“洗浴中心的银钱最早都是由凝儿姑娘保管,这你知道吧?”
见小福子点点头,钱胖子再次说道:“也就是上此杨大广的手下前来寻衅滋事,凝儿姑娘负伤之后,才由我代为保管洗浴中心的银钱。”
“这才过去几天,不过六七日的光景,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洗浴中心的银钱在我这里!偏偏就是这么巧,今日狗蛋得了宇哥的应允跑到我这拆借了100两银子之后,剩余的银钱尽数不翼而飞了,你说他是不是最为可疑?”
小福子思考了半晌之后,这才随口道:“说了半天,还不是你的主管猜测,证据呢?”
“这还不算证据?就他知道银子在我这,银子就没了,不是他还能是谁?”钱胖子反问道。
“知道银子在哪就有嫌疑,我还说你是监守自盗呢!”
小福子随口回了一句,便起身离开。
“你血口喷人!”钱胖子朝远去的小福子喊道:“你也有嫌疑!”
街溜子混文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