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白一怔，不情愿地收了腿，眼里脸上满是算你走运几个大字。

陆一唇角讥诮地勾起，如果不是陆建沂，陆慕白只要扫出这一腿，他的腿就得交代在这。

陆慕白浑然不觉自己跟断腿危机擦肩而过，视线扫向陆一还掐在伊清盏脖子上的手。

“二叔，您是不是应该先问陆一……”

话没说完，被人捷足先登。

“陆一，你在做什么？你是想掐死清盏吗？！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伊丽心回过神，越过老夫人和陆建沂，走进房间，痛心疾首地看着陆一。

“清盏做了什么？以至于让你这样对她？”

陆一一动不动，面容清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伊丽心想起初见陆一的情景，当时她就觉得陆一太冷，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陆建沂刚刚尽惦记陆一，没有注意到伊清盏的情况。

他放柔了声音，“陆一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先放开清盏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老夫人缓步走到陆一身边，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她的手。

“小鹿乖，你先松手，有什么委屈，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啊。”

陆一没说话，缓缓松开手。

伊清盏脱力般，滑坐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伊丽心连忙过去，蹲下给伊清盏擦眼泪，“清盏，你怎么样？”

伊清盏扑进伊丽心怀中，紧紧抱住她，身体簌簌发抖，“小姑，小姑，我……”

伊丽心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有小姑在，没人能欺负你，能起来吗？小姑先带你回房间。”

伊清盏站不起来，她腿都是软的。

伊丽心蹙眉，“建沂，清盏吓到了，先帮我扶清盏回房间。”

陆建沂看向陆一，小姑娘垂着眼皮，看不出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建沂暗暗叹气，跟伊丽心一左一右扶起伊清盏，走出两步，背后响起陆一清冷的嗓音。

“走可以，把我的东西留下。”

三人的脚步同时一顿。

伊丽心转身，看向陆一，不可思议地说：“你的意思是清盏偷了你的东西？”

陆一定定地看着她，伊丽心气笑了，“我从小看着清盏长大，她的品性我最了解，别说她不可能偷你的东西，你又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偷的？”

“小姑……我……我是拿了表姐的东西，我……我只是关心她。”伊清盏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瓶喷雾，递给伊丽心，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说明书朝上。

伊丽心低头，一眼就看到了那行小字，再联想到伊清盏之前跟她说过的话……

伊丽心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陆一掐着伊清盏按在墙上，都没有这样让她觉得难堪又失望。

她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

伊丽心脸色难看，“这个东西，先放在我这。”

陆一冷倔道：“还给我。”

伊丽心再一次转身，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陆一，我给你留了脸面，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都做了些什么！”

陆一不耻下问：“我都做了什么？”

挺认真的语气，还带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