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子衿的举动落在大家眼里,她竟然如此惧怕长姐,再说了谁家姐妹打闹伤及容颜,及笄之后不知哪日就谈亲论嫁,真的姐妹情深,又怎么会动手呢?怕不是经常打骂庶妹,才让自己庶妹因着这么小的动作,就惊吓不已。
“姐姐,听说一会儿孙家少爷会过来,我便给你带来几件新衣服,你看你这一身还是及笄之前的款式,芷云,去为姐姐上妆宽衣”沈清欢让端着华贵衣料的芷云出列于人前,众人闻言才上下打量尚子衿的这一身穿着,果然是前几年的款式衣料,看来沈清欢所言非虚。
“那我去去就来”尚子衿带着芷云离开的背影,弱不禁风,让沈清欢心疼不已,姐姐,今日我便为你讨回一切,这一世这些贱人再也伤害不了你。
“子衿小姐,你看看这胳膊,都没有好地方了,她们怎么这么狠呐”芷云给尚子衿换衣服的时候,一边擦眼泪一边心疼不已,如白藕一般的胳膊,全是青紫的印记,有的只有浅浅的印子,有的都黑紫了,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从没想过在自家小姐面前,永远微笑着像阳光一般美好的女子,竟然有如此遭遇。
“怎的哭了,不疼不疼”尚子衿轻拍着芷云的手背。
“哪里就不疼了,上次我爹打我,才一个浅浅的印子我都疼的不行”她哭着小心的给尚子衿吹着,模样让人想哭又想笑。
“难怪珍儿如此疼爱你,像芷云这般善良的孩子,值得”她笑着抚摸芷云的头,惹得芷云趴在她腿上又是一阵大哭。
“芷云,你看珍儿为我选的这一身衣服好看吗?”
“子衿姐姐最好看了”芷云抽搭着,揉着哭红的眼睛。
齐胸淡色的抹胸,月白色薄纱的广袖对襟襦裙,绣着栩栩如生的荷花,素色的银线针针紧密华贵。头上低发髻盘着,另一半青丝便披在身后,银色的步摇流苏垂坠,一根简单的白玉发簪嵌在青丝华发之中,美得淡雅,却又让人割舍不下。
“姐姐,怎的头上如此寡净,我送了你那么多珠翠发簪,竟也不见你佩戴,对了上一次送你的羊脂玉手镯,配这身衣服刚好,怎的也不戴上,那个可是安宁公主求了好久,君上都没给的珍品,特意送了我一对,我看姐姐平日素净,特意留一只给了你,你看我今日便戴着呢”沈清欢语毕,抬起手腕,果真白润的玉镯,华贵逼人,不说这羊脂玉手镯价值多少,单单是君上赏赐,便是极大的尊贵无双了。
“额”尚子衿似有难言的苦楚,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哎,妹妹无心之言,竟让姐姐如此为难,好了好了不提了便是”沈清欢拉着尚子衿,“这太傅府听说花园也是各色菊花,如今开的正是娇艳,咱们姐妹不如一齐看看去”
众家小姐正想一同前去,“宸王殿下驾到,八皇子驾到,九皇子驾到”
这可是在沈清欢的意料之外,他们竟然来了太傅府嫡长女的生辰宴会,这下可够太傅尚博文吹嘘一阵子了。
聂怀瑾闻言夙隽宸来到,赶紧挤在前面,踩了好几家姑娘的衣裙,惹得几个人对她怒目而视。
“殿下”聂怀瑾娇滴滴的声音,让沈清欢都打了个冷颤,尚子衿用衣袖遮掩笑容。
“你是何人,本王似乎对你毫无印象”夙隽宸一边看着那边的沈清欢,漫不经心的说。
“臣女侍郎聂天贤次女,聂怀瑾”
“哦”说完从聂怀瑾身边走过,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夙海林走到沈清欢和尚子衿身边,“九珍,尚小姐”。
多日不见,夙海林可谓是思念佳人,来往书信之间,听闻她被伤了,让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几日他缠着皇叔,又是端茶又是跑腿,终于说动了自家叔叔去帮自己去君上面前求得旨意,还好尚子衿只是谈及婚事,并未有任何婚约。
君上并不是看重身份家世的人,再说了夙海林一向醉于诗文,第一次听闻儿子说心悦姑娘,虽说是庶女,不过夙海林将尚子衿所写诗文递与君上,君上龙颜大悦,当即宣旨赐婚,更有宸王保媒,此番佳话,何不促成?
宸王殿下也有自己的内心小算盘,这尚子衿和沈清欢情同姐妹,上一世她就为了尚子衿的死,几日都不曾进食,这一世以沈清欢的性格,一定想尚子衿幸福快乐,尚子衿幸福了,沈清欢肯定满心欢喜,能让她开心,自己何乐不为呢?而且夙海林在自己府里,给自己当了几天的小杂役,给自己找了不少的乐子,又能让爱人欣喜,又能奴役侄子,何乐不为呢?
“君上有旨,太傅尚博文接旨”随夙隽宸几人同来的宣旨意的公公,拿着明黄色的圣旨站在众人面前。
在场所有人跪接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尚博文庶女尚子衿,蕙质兰心,才貌过人,九皇子夙海林倾心爱慕,特赐与之婚配为九皇子正妃,下月十八成亲婚配,钦此”
尚博文颤巍巍的接过圣旨,本来以为会和尚书府结了亲家,却没成想九皇子夙海林会心悦尚子衿,如今这天大的恩赐,让他一时间欣喜不已。
尚歆羽银牙都要咬碎,今日是她的生辰,却是这贱人赐婚给九皇子的日子,还正妃,她配吗?她才是合适的皇子妃人选啊,手里的手绢都要搅碎了,眼神像一道利剑一般,似有了什么主意。
沈清欢果然大喜,拉着尚子衿的手都要哭出来了,真心欣喜若狂。
“恭喜姐姐,苦尽甘来”她激动的拉着尚子衿的手,子衿,这一世有我在,别怕。
“你应该谢谢我,是我到君上面前保媒”夙隽宸走到沈清欢面前,一副你赶紧表扬我的模样。
“九珍多谢宸王殿下为姐姐的婚事奔波,改日定当登门感谢”
“那就明天怎么样,别改日了”
“咳咳”夙海林轻咳两声,自家皇叔只要到了沈清欢面前,节操什么的都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