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将手从轩辕澈掌中抽出来,说道:“王爷对我有几分心意,臣妾自是有自知之明,未免白侧妃生气,王爷还是不要这样说才好。”
她眼里的疏离,让轩辕澈瞳孔微微一缩。
这么久以来,上官芷都是淡淡的,今日,也是第一次这般说话。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护你周全本就是本王分内之事,本王已经失去了光光,定然要拼尽一切护你。”
轩辕澈斟酌着语气,言辞恳切。
“王爷怎么就确定白侧妃不会回来了?”
上官芷斜睨着他。
“禁殿之中的场景你也看到了,就算她还活着,怕也是被贼人侮辱,本王身为离王,有责任为她报仇,但是她却不能再踏进离王府一步。”
轩辕澈终于说道。
“王爷还真是薄凉。”上官芷忽的一笑,笑声清脆,却让轩辕澈眉心微微一皱。
“芷儿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臣妾今日有一事请求。”上官芷摇了摇头,唇边的笑容逐渐变冷。
“何事?”
轩辕澈看着上官芷,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王妃。
“请求王爷赐臣妾一纸休书,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结束这场并不该开始的联姻。”
上官芷抬头直视着轩辕澈的眼睛,口中的话却让轩辕澈瞳孔一震。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芷:“你说什么?”
“王爷已经听明白了,不是吗?”
上官芷道。
“芷儿,这场姻亲关系重大,切不可当它儿戏,若是你曾怨本王从前忽视你,冷落你,那么本王告诉你,从此以后不会了。这句话,本王就当你没说过。”
轩辕澈猛地捏住上官芷的手臂,语气夹杂着几分警告说道。
“臣妾心意已决,请王爷成全。”上官芷抽出手。
“为何?”
轩辕澈直直盯着上官芷的眼睛,想从她淡漠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
“王爷当初愿意娶我,无非就是为了获得丞相府的支持,既然不是发自真心,王爷又何须勉强自己?现在外界有闻,瀛王将昨晚那几名舞女灭口,还掳走了白光光,名誉彻底跌入谷底,相信这也是王爷想要看到的。”
上官芷顿了顿,又说道:“失格的瀛王,在许多朝臣看来,已经失去了继承的资格,能否获得丞相府的支持,已经没有那么至关重要了,这纸婚书,又何须继续下去?”
轩辕澈瞳孔猛地缩至针尖大小,一把握住上官芷的手腕,像是要看进她内心里去:“你如何得知这些?”
轩辕澈好似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王妃。
上官芷抿了抿唇:“臣妾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妇人。”
“好,那么本王也告诉你,休想离开离王府。”轩辕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王爷就那么肯定吗?”
上官芷看着轩辕澈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
很快,一道黑影出现在上官芷面前。
“小姐,阿大已经将那日与离王会面的男子抓到了。”
影子语气麻木。
“通知瀛王。”上官芷精致的脸上,划过一丝冷意:“这人,是瀛王翻身的重要证据。”
“是,小姐,白光光还需要留着吗?”
影子问道。
“杀了。”上官芷冷哼一声。
“这个女人,冷漠无情的轩辕澈既然已经决定放弃白光光,那么她便没有用处了,想法子杀了她。”
像是想到什么,上官芷狠狠将桌上的茶杯掀到地上去。
“她在瀛王府,属下无法突破。”影子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瀛王府!”上官芷拳头握紧:“昨夜为何没有阻止白光光被带去禁殿?”
若是白光光没有被带去禁殿,那么轩辕瀛便不会去救白光光,二人更不会发生现在的纠葛,甚至,轩辕澈也不会找到如此绝佳的机会来攻击轩辕瀛。
因为白光光,轩辕瀛成了众矢之的,外界已经传得很难听了,宫内不可能没有一点耳闻,这些传言对轩辕瀛都是极为不利的。
然而,瀛王府自昨夜起便一直紧闭大门,沉默着,根本没有出声解释或者交出白光光的意思,反而像是默认了那些流言。
上官芷知道,轩辕瀛这样做,有极大可能是为了保护白光光,毕竟,一旦白光光出现,那么,私闯禁殿就是死罪,而轩辕澈为了坐实轩辕瀛玷污白光光,必然不会留白光光的活口。
所以,轩辕瀛宁愿自己将这些罪名扛下来,也不愿将出声解释。
一个白光光,何德何能?
“属下阻止了,将那宫女击晕后才回去保护在小姐身侧的。”
影子说道。
“什么?”
上官芷眉头一皱:“那将白光光带到禁殿的人又是谁?除了上官林海...还有谁要这么陷害白光光...?”
“属下不知。”影子摇头道。
“这么说,那第二个将白光光带去禁殿的人,就有趣了...会是谁的人呢?”上官芷喃喃道。
轩辕澈从王府出来,并未有所停歇,策马又入宫去。
这次,他直接去了凤仪殿。
那是,皇后的寝宫。
“娘娘,离王爷来了。”
此时,皇后似乎刚睡醒。
昨夜发生的那些事情,对宫内的人来说,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对皇后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哪怕那是她膝下两个儿子的厮杀。
“梳妆,让他等候。”皇后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皱纹,语气冷漠中,似有一丝嘲讽。
唔,这场戏终于唱起来了,京城终于热闹了。
“是,娘娘。”
轩辕澈在殿中大概等了一个时辰左右,皇后才姗姗来迟。
他收敛起眼神中隐忍的怒意,恭恭敬敬跪下:“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挥了挥手,对着周遭宫人们说道:“你们退下吧。”
却并未开口叫轩辕澈起身。
轩辕澈垂着头,也不着急,这种冷遇对他而言,早就习惯了。
无数次,他看到的都是皇后与轩辕瀛母慈子孝的画面,而他,永远只能远远看着,羡慕着。
因为他知道,他只是皇后怜悯,才养在膝下的皇子。
“澈儿来了?唔,起来吧。”皇后抬起茶杯,淡淡说道。
“是,母后。”轩辕澈起身,却也只能站在一侧,因为皇后并未让他坐下。
“宫外传言,澈儿难道不该给本宫一个解释吗?”皇后垂着头,良久后,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