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用了早饭,朱珠嘱咐朱珊在家里头好生照看着司昊宸,不要乱跑,若是有什么事就去隔壁喊了铁柱娘帮忙,见朱珊一一点头应了,这才与司庭远一同进了山。
不同于头一回进山的无措,这一回因着要将辣椒移种回家,朱珠显得兴致勃勃,见什么都是有趣的,司庭远也不阻止她,仍由她东瞧西看,满足她的好奇心。这不,等他们到了山谷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
这会儿,朱珠刚要动手去挖那些辣椒树,就被司庭远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只见他皱着眉说道,“这事有我来做,你只管在一旁瞧着就是。”
朱珠一怔,笑道,“又不是什么重活,我可以的。”
可司庭远还是一脸拒绝的意思,于是朱珠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道,“好好好,我不挖了行了吧,你来。不过,我准备另采摘了一些辣椒回去,用来做辣椒酱,这你可别阻了我。”
司庭远想着,采摘辣椒也费不了多少力气和心神,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接着,两人就各自忙活了起来。
不消片刻,朱珠就已经采摘了不少的辣椒,坐到一旁的大石头,看司庭远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儿挖辣椒树。
“相公,小心着些,可别破坏了它的根茎。”朱珠嘱咐着司庭远。
司庭远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手的动作越发的小心了。
司庭远也没有多挖,只挖了两棵就停下了手,将辣椒树放进了带来的背筐里。
待他直起身子,朱珠就递了一方帕子过来让他擦汗,可他的手脏兮兮的,哪里能拿干净的帕子?!
于是,司庭远将自己的脑袋凑近朱珠,让她给自己擦汗。
这突然凑到自己跟前的脑袋,吓了朱珠一跳,她瞪了司庭远一眼,随即笑眯了眼,拿了帕子轻轻地替他擦了汗。
随后,司庭远到湖边清洗了一番,又拂去衣裳沾染的泥土,将装了两棵辣椒树的背筐背在背,带着朱珠出了山谷。
在下山的时候,朱珠和司庭远两人路过一条小河,小河边倒了一棵大树,那大树身长着一簇簇黑到发亮的东西,仔细一瞧,朱珠心下一喜,这不是前一世朱琼寻来的木耳吗?
朱珠脚步轻快地往那棵大树走去,司庭远不明所以,拉着她问道,“怎么了?一棵倒了的树有什么可瞧的?”
朱珠回头笑道,“看到那棵树长着的黑色东西了没有,那是木耳,能吃的。”
司庭远闻言,瞧了瞧那些木耳,皱了眉,“这东西哪里能吃?听说它有毒,曾经还有人误食了这东西,中了毒,连解药也没有,最后就不治身亡了。”
司庭远说的,朱珠也曾听说过。而且前一世的时候,朱琼煮了木耳来吃,她也曾拿了这样的话来阻止她,可朱琼却不以为意,还随口教了她哪些木耳有毒,哪些木耳无毒。
至此,朱珠才知道原来挑对了无毒的木耳,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朱珠心思转了转,笑着与司庭远道,“这木耳我在书瞧见过,只要是无毒的,就是可以吃的。”
司庭远抿了唇,仍旧有些不放心,“真的?”
朱珠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朱珠都这般言语了,司庭远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放了她去采摘那叫木耳的东西。
朱珠没有料到这回进山有这等意外的收获,所以没有带另外的背筐,这样也就没法采摘太多的木耳。于是,她采摘了估摸着能做一盘子的木耳就停了手。
她想着,下回山,定要带个背筐来,到时候多采些木耳回去,晒干了之后储藏起来,想什么时候吃都成!
这番功夫下来,等司庭远和朱珠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晌午饭的时辰。
两人准备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但谁知回到家一瞧,朱珊却已经准备好了面条,只等他们到家就煮了给他们吃。
朱珠心疼朱珊的懂事,忙拦了她道,“你就别忙活了,我去煮面。”
朱珊却连连摇头,道,“大姐和大姐夫忙了一午,该梳洗一番,好生歇歇才是,煮面我又不是不会,你们等着,马就好。”说罢,就挣开朱珠抓着她的手,一溜烟跑进了灶房。
“这孩子……”朱珠一个不妨被朱珊挣脱了去,只能站在原地,扯了个无奈的笑容。
司庭远拉了朱珠,笑道,“既然小珊儿有这个心,你就让她去吧。不然,我瞧着她心里头会不舒坦。”顿了顿,又道,“走,咱们就听了小珊儿的话,回屋先梳洗去。”
朱珠只能叹了一口气,与司庭远一道回屋梳洗去了。
等他们梳洗完,朱珊的面也煮好了,端进了堂屋,又喊了两人来吃。
面很素净,清汤寡水的样子,头漂了一些切碎了的葱花。
司庭远尝了一口,赞道,“小珊儿这煮面的手艺不错。”
朱珠咽下嘴里的面条,笑得骄傲,“咱们家珊儿从小就是个懂事能干的。”
朱珊坐在一边,捂着嘴,羞涩地笑了,随即又有些欲言又止。
朱珠见了,奇怪道,“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就是了。”
听了朱珠的话,朱珊小心翼翼地道,“大姐大姐夫,下晌我想去寻了小花玩,行不行?”
朱珠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原来是这档子事,于是笑道,“去吧,不过注意着点,莫叫人担心。”
朱珊笑着点点头,但瞧见司庭远默不作声地吃着面,脸没有什么表情的,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难不成大姐夫不同意?这……
于是,朱珊又小声地询问了司庭远,司庭远一愣,这朱珠都同意了,还问他作甚?想必是这孩子想多了,便道,“你大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听你大姐的就是了。”
“诶!”朱珊这才松了口气,脆生生地应了。
瞧着这样小心翼翼瞧自己和司庭远眼色的朱珊,朱珠却是皱了眉,索性面也不吃了,放下筷子,拉着她到身边,问道,“你这般小心做什么?昨儿个你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