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像小大人一样,带着几个表哥去了自己的书院,跟他们讲自己在京城的见闻,也向他们推荐自己知道的一些书院,还根据几个表哥们的兴趣爱好及特长,一一地分析各大书院的优劣。
小山则疯的很,带着几个表哥、表弟在院子里面玩闹,大也不过几岁,小的可能也就两三岁。来京城这段时间,可把他憋坏了,新家虽然很大很好玩,可是哥哥每天一大早就要去书院,没人陪自己玩啊。亲爹没有娘温柔,总是逼自己早起练武,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啊,太想哭了。本来自己都想好,要不让娘再给自己生几个弟弟妹妹陪自己玩。现在好了,哥哥弟弟们都要来京城了,自己以后就有人陪了。小山转了转小脑筋,开始物色人选,打算“拐几个”人住在侯府里,每天陪自己一起练武了。
亲戚们的速度也很快,加上有威远侯府的背景,很快就在城东的平民区找到了合适的房子住,附近也有许多做生意的小商户,周边的风气也不错,不用担心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家零零散散的也都尽量住在了同一片位置,彼此间也也好有个照应。
不过说到开始做生意嘛,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打开局面。毕竟在京城,这里的百年老店几乎到处都是,人家底蕴深厚,可不是这些小商户可以相比媲美的。
亲戚们也是脑筋活的,既然大宗的生意打不开局面,他们就做起了老本行,就是在云城最开始的时候做的吃食的生意。众人化整为零,租了商业街的小摊位,做起了小买卖。各种各样的小吃零食以及云城的特产等等,一时之间,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仗着薄利多销,也赚了不少的收入。
京城作为朝廷的中心,来往商人络绎不绝。但是商人跟镖局路途艰辛,有时候甚至很难吃到一口热食。他们按照阿秋提供的法子,制作了一批方便路上携带的食物向商队兜售,借此大赚了一笔。甚至,中间还跟福来客栈进行了合作,将这一块儿的生意进一步的推广。很快,亲戚们凭借这一份生意,积累了一定的钱财,于是合伙在京城买了一家小铺面,终于有了入京以后的第一份产业……
阿秋进京以后,先是接管了威远侯府的产业,以及人际往来。楚青峰跟着当今圣上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攒了不小的家底,当今圣上也是一个仗义的,每每攻打下一个城池,那些诸侯或者贪官家里收缴的钱财,他都会拿出一部分来让手下人分一分。新朝建立以后,圣上就大肆封赏有功之臣,赏赐了楚青峰等功臣,一大片的良田以及商铺地契等等。
但是,楚青峰并不是一个善于理财的人,明明手里拿着金母鸡,却不知道如何让它下蛋。因此,阿秋对库房里的财务一一进行登记造册,并且对侯府名下的良田、庄子以及商铺进行了整理布置,光是这些就花去了很多的时间。…
其间,为了让阿秋尽快的适应京里的生活,楚青峰甚至厚着脸皮,向圣上讨了一个宫里的嬷嬷,指点阿秋规矩。据说还是圣上开口,由太后娘娘亲自赏赐下来的。
说起来,太后娘娘还是前朝的郡主出身,这个嬷嬷是从小伺候太后娘娘长大的,主仆二人相伴数十年,情分自然十分深厚。嬷嬷年轻的时候就自梳,一心陪伴太后左右,从未嫁过人。现在年纪大了,太后不忍心,她的下半生还要为自己操劳,陪自己待在这深宫之内。碰巧皇上开了这个口,于是太后就做主,让她成了威远侯府的教养嬷嬷,其实本意是安排一个去处让她养老。早些年的时候,威远侯楚青峰这个人,太后也是见过的,是一个忠厚仗义的小伙子,还救过圣上好几次的性命,太后对他很有好感。
嬷嬷姓常,熟知皇家以及士族的规矩,有了她的帮助,替阿秋省了不少的心,阿秋处理日常琐事慢慢的就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等阿秋闲下来的时候,距离长公主的赏菊宴已经没剩下几天了。
最开始的时候,阿秋对这个宴会并不感兴趣。阿秋也有过考虑是不是能够推掉,毕竟自己已经嫁人了,不像云英未家的小姑娘,对这样的活动十分的热衷。而且侯府现在也没有适龄的女孩子,自己的两个儿子,大的那一个也不过才十岁,相看儿媳妇也还早得很,自己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呢?
后来还是常嬷嬷提醒她,阿秋不仅要去,还要认真的做好准备。
一来这是长公主身为皇上的胞妹,这是她第一次举办赏菊宴,也是为了彰显当今圣上对于旧臣的接纳之心,其意义非比寻常,届时京中的贵妇,除非必要情况一般都会前去捧场,阿秋作为威远侯府的宗妇,表明了威远侯府的立场,又是代表了新帝的一派,不能不去。
二来阿秋来京城之后,还未正式露过面,京城的贵妇们对阿秋多有猜测,大部分人都认为她只是一个乡下的无知女人,大字不识一个,上不了台面,当不起侯府的当家主母之名,借参加赏菊宴的契机,阿秋正好可以为自己正名。所以,这次的赏菊宴,阿秋不仅要去,还要高度地重视。当然,宴会上人多嘴杂,也要防止有心之人,从中使坏。
赏菊宴当天,阿秋带了常嬷嬷以及两个武婢一同前往。常嬷嬷是太后跟前的老人,不少人都认识她。带她去,也可以震慑到一部分别有用心的人,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马车一辆又一辆,在长公主府的门前排起了长队。到了门口,武婢递上了邀请帖,随机就有专门的人,引着阿秋一行人到了宴会厅。
阿秋到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此时厅里面已经坐着几位贵夫人。上首坐着一位长相明丽的年轻美妇人,妇人哈哈大笑,跟下首的几位说着话,下首坐着几位年长的中年妇人,旁边还带着几个年纪尚小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