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我确定！只要不让警方介入，什么话都好说。”猪肉荣赶紧应道。

“你知道今晚我来找你是干什么的，你说吧？怎么向林木叔的遗孀交待？”汪小龙厉声喝问道。

“啊？龙爷，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啦！”猪肉荣哆嗦着道。

此刻，他是恼羞、愤懑、郁闷到了极点。他满脸血污地趴在汪小龙的大脚下，除了低头折节、委曲成全，没有任何办法。在这一个多月里，接连两次被汪小龙教训、羞辱，他觉得汪小龙就是他的克星。他在心里暗暗发狠，一定要把这个克星除掉。

汪小龙略微思忖了一下，喝道：“老畜牲！听好了！首先，你必须去林木叔的墓前下跪，向林木叔忏悔，磕头谢罪，并保证不再伤害他的遗孀！每年的祭日，你必须到林木叔墓前烧纸钱，做忏悔！你做得到吗？”他在喝问的同时顿了一下穿着厚底大头鞋的左脚。

“啊呀！做得到，我一定做到！哎哟啊！疼死我了！”猪肉荣鬼哭狼嚎地嘶喊道。

“另外，林雪妈妈向你借了多少钱？说实话！敢说半句假话，我让你下辈子都趴着过日子！”汪小龙怒吼道。

“我说实话！覃蓉蓉向我借了三十五万。小、龙爷，我说的绝对是实话。只要你放过我，这笔钱我不要了。”猪肉荣嗞声道。

“你放屁！谁要你的臭钱？你以为我的心跟你一样黑吗？老畜牲！林雪妈妈向你借的三十五万，我还给你，利息照算。但是，我只给你法律规定的利息，有意见吗？”

“没，没意见，龙爷说咋算就咋算！”猪肉荣赶紧应道。

汪小龙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随即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喝道：“老畜牲，把你刚才做的承诺再从头到尾说一遍，我要录音，留作证据。”接着他的拇指摁在录音键上，大声吼道：“说！”

满嘴是血的猪肉荣张口吐了两口血污，断断续续地重说了一遍，又支吾道：“龙爷，这样、可以吗？我发誓，绝不反悔。”

汪小龙收起手机，左脚也从猪肉荣的腰上放了下来。他厉声喝道：“起来！马上去公墓向林木叔忏悔，磕头谢罪！”

“啊？小、龙爷，这大晚上的去公墓，不好吧？墓园管理处的保安也不会让我们进去啦！要不我明天再去吧？”猪肉荣哭着腔调问道，他趴在地上没有动。

“费什么话？今天下午林木叔含恨入土，你不去向他忏悔谢罪，他死不瞑目，怎么入土为安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在安阳市不是一手遮天吗？你去跟管理处的保安人员打声招呼，他们敢不放你进去啊？快点起来！”汪小龙大声吼道。

“唉，我起来。哎哟！我的腰使不上劲了啊，又被你踩坏啦，我起不来了！”猪肉荣龇牙咧嘴地叫道。

“耍赖是吧？那我就让你永远都起不来！”汪小龙说着又抬起左脚。

“我起来！”猪肉荣在地上打了个滚，双手扶着沙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扭过头，恨恨地瞪了一眼还蹲在地上或躺在地上的十几个家伙，再颤栗着伸出满是血污的右手，从一个掉在沙发下面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擦拭嘴上的血渍。

过了一会儿，汪小龙看着猪肉荣把脸上和身上的血污基本上擦干净了，他厉声喝道：“走吧！”

“好，我走。小龙，我，可不可以带两个兄弟啊？上次你把……哦？不是你，是我自己伤了腰和肋骨，还没有好利索，走路不方便，我怕耽误你的休息时间。要不，让、那两个女孩子陪着我？”猪肉荣颤栗着畏畏缩缩地问道。

“随你便！你最好把安阳市你熟悉的人都带上，让他们看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牲丑恶嘴脸！”汪小龙愤愤地骂道。

“那，就让两个女孩子照顾我吧。”猪肉荣苦丧着脸道。

“快点！”汪小龙一声怒喝。

“哎！小红、小芸，过来扶着我。”猪肉荣转过头，看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两个女子喊道。

这时，还仰躺在碎玻璃渣里，全身血肉模糊的光头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喊道：“老板，我安排几个兄弟陪你吧？我受了重伤，要去医院治疗。”

“全他么的废物！都给老子滚蛋！啊！”猪肉荣低声吼了两句，嘴里的血又喷了出来，他赶紧用纸巾捂住。两个女子也拿了纸巾，不停地擦拭猪肉荣身上的残留血污。

随后，猪肉荣在两个女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向门口慢慢移动，还咧着嘴讨好的问道：“小龙，要我开车吗？”

“你能开车吗？都坐我的车吧！找几条毛巾带上，别脏了老子的车！”汪小龙冷冷地道。一个女子赶紧跑到酒柜里面，抱了一叠毛巾出来。

他们下楼坐进汪小龙的商务车里，汪小龙立即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向西城郊快速驶去。

深夜的安阳市，没有了白天的喧闹，显得特别静谧、空旷。今晚没有雾，视线很好，商务车很快驶出城区，转上蜿蜒漆黑的盘山路，螺旋向上缓慢行驶。四十分钟后，商务车停在枫叶林公墓大门口。

他们下车，看到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墓园门口连一盏路灯都没有亮。左右搀扶着猪肉荣的两个女子看到乌黑阴森的墓地，涂抹了厚厚一层增白乳液的两张小脸，显得异常苍白，她们和猪肉荣都在不停地打哆嗦。

“喂！这两个女孩子胆小，你跟我进去！”汪小龙冷冷地道。

“啊？我还是第一次晚上到墓园，我也害怕啊！”猪肉荣颤抖着声音道。

“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今晚，在这座墓园里，除了林木叔还没有安息，其他逝者都安息了，有什么好怕的？快进去吧，别自己吓自己，真有冤魂和鬼魂，也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出来，并且都是到仇人居住的地方寻仇。墓园是他们的家，只要你是来真心忏悔谢罪，不打扰他们的安宁，他们是不会为难你的。”汪小龙煞有介事地说道。

猪肉荣和两个女子听完，全身颤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