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冥的这一番话,将言欢给骂醒了。
是啊!不管她母亲对,那个男人做了多大的错事,谁都有资格指责,但是唯独她没有啊!
颤抖的眼神,不自觉的有了晶莹。
心里更是难受至极。
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转身,就看到,简愉低头握着自己的茶杯,手掌间隐隐约约带着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一定是被她伤到了。
言渊忍不住上前,扯住言欢的袖子:“走,别呆在这了!”
言欢还有些呆愣着,不肯动。
言渊气急,直接用力扯着他就走:“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赶紧走!”
言欢最终被哥哥强行拉走。
再来到陌生地方的时候。
言渊也对言欢失去了最后的客气,忍不住一巴掌挥到她的脸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在说什么?”
言欢接二连三的挨了巴掌,已经是有些懵,但更多的还是生气,她眼神颤抖的看着自家的亲哥哥:“从小到大,你们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没舍得动,今天,却因为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人,就打了我两次?”
言渊见到她这么说,不由得更加生气了:“你还敢这样子说话?你问的那是人话吗?从小到大,爸妈对你怎么样?我对你怎么样?司徒叔叔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如今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野男人,这样子说自己的母亲,你还是人吗?言欢我真是看错你了!”
言欢眼神颤抖道:“你骂我可以,但是请不要骂他,因为,那都是我们欠他的。”
说着,她的嘴角讽刺一笑:“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名字,就是因为他才起的。”
言渊略微怔愣了一下。
言欢缓缓启唇,道出了她所见所闻。
故事很长。
她说了一下午。
言渊听完以后,只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又联想到父母之前的表现,心中也有了一个底。
看着自家妹妹有些红肿的脸,他心里生出一股愧疚:“对不起,刚刚是哥哥太冲动了。”
言欢道:“没事,我也有错,司徒说的没错,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有资格指责她,但唯独你我,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言渊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吗?”
言欢扯出一抹笑:“你说呢?我可是什么都给他了,不跟他在一起,跟别人在一起,好像,又对别人有些不太公平吧?”
言渊立刻震惊:“可是你们这样的身份,我们一家人,将来要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尤其是母亲,你让她怎么和那个人相处?”
“你确定父亲不会发狂吗?”
言欢道:“所以,我选择远离你们,我这次回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跟你们说这个,但是我又说不出口,刚才母亲已经替我说了。”…
“就为了一个男人?”言渊不可置信道:“你要离开我们?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我知道!”言欢道:“将来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你说什么呢?”言渊瞪大眼睛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言欢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言渊准备伸手拉住她的时候。
陆缘洲来了。
他一席革履,剑眉下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笑意,仿佛只对他的女孩展露。
言渊见到他,如临大敌:“你究竟给我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
陆缘洲走过来,直接将言欢拉入了自己的身后,对着言渊道:“欢儿是我心仪之人,我既然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就会对她负责。”
言渊握紧了拳头:“你这个混蛋!”
冰冷的拳头挥向陆缘洲。
言欢在此时挡在了他们的中间:“别打!”
她神情严肃的看着陆缘洲:“哥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妹妹的话,就放我走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谁都不怨!”
“欢儿!”言渊心头一紧。
可是看到自家妹妹态度如此坚决,他又不忍心,强行拆散,唯恐被自家妹妹怨恨。
他狠狠地瞪了陆缘洲,恨这个将自己妹妹夺走的男人,把他们一家拆散的男人。
言渊从怀中拿出了一条手链,本来是打算等着言欢生日的时候送给她,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哥哥现在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这条手链是我精心准备好久的。”
言欢神情有了触动,突然感觉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对不起他们,她任由哥哥为自己带上了手链。
言渊道:“有什么,尽管跟哥哥联系。”说着又拿出了一个通讯器,这是无论到哪里都可以联系的到的:“这个家伙,如果敢欺负你,你马上给我说,我一定会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说着,他恶狠狠地盯着陆缘洲:“不开玩笑!”
陆缘洲揽住了言欢的肩膀:“我不会负她的,如违誓言,不用你动手,我自行下地狱谢罪。”
“记住你说过的话!”言渊死死的盯着他,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杀气。
两个男人,对视了几秒后。
陆缘洲便牵上了言欢的手。
两人并肩离开。
看着言欢远去的身影,言渊神情颤抖,哀伤的锤了锤头,握紧的拳头松了松。
再回去以后。
就感觉家里的情况有些诡异。
简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神情冰冷,旁边的言夜沉也不敢说话,双手交叉,却是不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言渊看着他们缓缓道:“欢儿她……”
“不用说了。”简愉道:“把她除名,从今天开始,我们家,没有这个人。”
言渊的耳朵再一次为听到的语言所震撼:“妈,你说什么呢?言欢好歹是我妹妹,也是您的女儿,就算她一时做错了事情,那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吧?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男人而已!”
噗嗤,简愉一下子笑了出来:“喜欢上不该喜欢的男人?你觉得,什么是不该?”
言渊低下了头。
他终究无法忤逆母亲的决定。
没过两天。
他们收到了喜帖。
是言欢那边发过来的。
说一个星期以后,他们就要举办婚礼了,并且,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只邀请了他们。
看着请帖。
简愉毫不犹豫的撕成了两半,丢掉垃圾桶,冷声道:“谁都不许去,谁要是去了,就别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