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兹克特之庙，顶部雕有纹饰的圣殿中，大祭司静坐于象牙讲坛之上。他的高龄到底多少，谁也不记得了，大概是作为亚莎的第一批仆人，记忆实在太过遥远。幸运的是大祭司活了这么久，思维依旧敏捷。

从他口中，王子得知了许多关于诸神的事情，可主旨无外乎几点：它们其实仅是原著的神灵，只能以绵薄的力量统治着亚莎编织的梦境；在别处，它们便既无能耐也无领地了。

王子偷走了东西，大祭司要求他留下承担责任，但是青年拒绝了，他还要回到亚特兰蒂斯继承王位。

大祭司只是亲切和蔼的挥了挥手，一群蜥蜴人守卫将青年架走。

既然是人鱼族的王子，那就作为祭品献给海神沃特海尔。

王子被押上大神殿顶，躺在祭坛上，四肢被其他祭司压住，他的胸膛被另一名祭司剖开，掏出跳动的心，心脏被献给海神，尸身则被抛下金字塔。

由于献祭者会遭受极大的痛苦，因此会在献祭者身上涂抹麻药以减轻苦楚，整个过程献祭者都需要保持清醒。

王子意外的没有死亡，大祭司认为是神明的旨意便放了他，心脏却被留了下来，直到哪天他归还宝物，否则这辈子再也感受不到爱。

王子回到亚特兰蒂斯变得冷酷无情，失去了王位，于是杀光了自己的兄弟姐妹继承了王位，最后又将屠刀伸向子民。

海神觉得王国已经无药可救，将整个王国沉入深渊。

……

倒春寒，冷风呼啸着卷过被修得齐整的草坪。

老人的身子，似乎被风吹的摇晃了一下。

过了许久，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干咽的声音：“圣杯找到了吗？回归之海就要开了，我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

菲利斯没有回应，低头沉默，代表着失败。

这位年过百岁的老人，脸庞一点点的惨白下去，眸子一片死灰。

“菲利斯，你让我很失望？”老人声音嘶哑的说道。

“重要的是永生不老神泉，不是吗？”菲利斯单膝跪地，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还是双重保险，一个格鲁曼的回手一掏，另一个则是陆驰身怀另一个圣杯的消息。

“菲利斯，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老人眯起混浊的眼珠，带着浓浓的轻蔑和嘲讽，任何胆敢阻止自己获得永生的，即便是神圣帝国的皇帝也得滚。

菲利斯额角留下冷汗，直到踏入大公府邸，在这番对话之前，依旧对自己的盘算十分自信。

老人继而补充道：“我是老了，但还能活得更久。”

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开口。

菲利斯捏了一把冷汗，将老人推进宅邸，再次躬身，这次却没有询问，而是转身离开了。

……

伏特加号。

陆驰歪着脖子走出卧室，昨夜的大战着实让他身心疲惫，本来还没感觉，一觉醒来腰酸背痛还落枕。

“下次再也不逞英雄了，我要当老板，让打工人做人上人。”

杰克迎面走来道：“早上好，我昨天梦到了你媳妇……”

陆驰皱眉，很不爽利。

杰克改口：“你媳妇和你在一起约会。”

说到这个，陆驰就来气。

事实上，昨夜还真有这么一场约会，或者说是谈判。

“我总觉得你和莉可关系非同一般，昨天是不是你透露的消息，不然怎么刚好卡在我们会公馆的时候，莉可就来了，我记得回去时就与你和马尔克通过气。”

陆驰眯起眼睛，像是要把某人里外看个透亮。

杰克捏着兰花指，笑道：“怎么会呢？我和莉可那贱人可是生死大敌。”

“那这个你怎么看？”

陆驰掏出一张命运卡牌，把玩着说道。

杰克瞅了一眼，一副困惑的样子，道：“这是什么？占卜的卡牌吗？”

“还装蒜呢？莉可已经都把你卖了，隐者先生！”陆驰冷笑着，脑袋靠在杰克肩膀，眼神轻佻，继续补充道：“咱们现在可是同事。”

杰克努努嘴，捋着小胡子，嘟囔道：“既然是同事，那大家就和和气气的过活吧。”

“和和气气过活？我要是和你们和和气气过活，怕不是被卖了还帮你们数钱。”

陆驰算是看明白了，杰克就是个双面胶，贴上去就是两面糊。

陆驰已经决定把这货排除出决策圈，不能让他再到处卖自己。

“说另一件事吧。”

“什么？”

“莉可的事，比如她在组织里的地位，手下多少人，背后撑腰的都是谁？”

陆驰认真问道，这对他很重要，因为两边已经决定合作了，多了解下合作方的背景，对未来双边关系发展很关键。

“我说的你还信吗？”

既然都摊牌了，杰克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你说，我会斟酌的。”

陆驰哼声道。

莉可和杰克的关系应该也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相互透底给自己这个中间人对面是卧底。

“第一点忠告，命运序列之间禁止争斗，至少明面上必须保持距离。以前我会告诉你莉可的情报，是因为你不是序列，我可以更好的利用你做事，而不用担心追责。”

杰克伸出一根手指头，很是认真的说教。

陆驰撇撇嘴，暗地吐槽，信条都这么脏的，还玩白手套？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庞大的地下组织，要是天天玩内斗那还怎么搞大事？

“第二点，序列之间互不干涉，也就是说不要插手同事的工作，除非你们合作。”

杰克补充道。

“第三……”

“别，我就问问你，这加入信条有什么特权，其他的你不用讲。”

陆驰抬手打断了杰克的话，一脸嫌弃的问道。

本来以为加入地下组织是多么威风的事，现在看来好像比自由身还不如。

杰克挖了挖鼻屎，一脸鄙夷的看着陆驰，道：“你可以查到所有除序列之上的有关情报。”

“还有吗？”

陆驰伸着脖子，老实说，这项特权还挺有用，可惜敌在本部，我很为难呀。

杰克歪头，这还不够吗？

“比如说，包吃包住，五险一金，带薪休假……”

杰克一脸黑线，你这要的可真多，最后摇头，冷笑着回复一句：“你可以选择退出。”

陆驰一怔，上船白嫖，还有这等好事？

“我们会给您发放黑函，放心，不论您在何时何地，我们都有办法给您送达。”

杰克嘿嘿笑道。

大数据追逃，陆驰懂了。

只要上了船，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