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0日,晨。
甫一起床,便觉得今天空气格外清新喜人,吸一口便觉得浑身通泰舒爽。不知是否眼花他好像看到一只超级大的喜鹊从窗前飞过。
张知白推开厨房的窗子,心情愉悦的为自己准备早餐,突然被楼下骤然而起的喧闹哭喊声惊动,待他抬头向外望去。
只见楼下的居民像被鹰隼追逐的鸡群,惊叫着四下奔逃,边跑边向后望,很难想象一个大汉发出小姑娘般的惊叫蹦跳着逃窜。更多的人在远处驻足张望。
很快,张知白就看到追赶他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几道踉跄奔跑的身影,从视野的盲区跑进了他的视线。
“当啷!”
待看清时,张知白手中的饭勺掉在地上。
那独特的步伐,难听的嘶吼,那不就是丧尸吗?
转眼间,跑的最慢的老妇已经被几个凶猛追上来的丧尸扑倒,凶残地在她身上啃咬起来,老妇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观望的人群中惊呼四起,几个爷们禁不住跑过去营救。直到,第一抹血色出现在视线中,一道血线窜出去两米,老妇的惨叫变成哀嚎。人们惊骇的纷纷愣在原地。待看到后边的丧尸越过蹲在地上享受大餐的同类继续向他们扑来时,众人才仿佛如梦初醒,人群炸了营一般纷纷惊恐大叫着四散奔逃。
守在自己家楼下站岗的持枪士兵已经是迎了上去。
张知白看着眼前的乱象只觉头顶冷气直冒,脸色瞬间煞白,浑身战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说归说,准备归准备,但其实在张知白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或者说不愿相信真的有世界崩坏的一天,他还是更相信一切会如李长山所说,国家会最终战胜病毒,还世间一个清明。
这时间,下面的战士们已经用重手法制住了几头丧尸,李长山也出现在现场,指挥着小区保安驱散围观的群众,医务人员冲上去救治伤者。
场面一度极为混乱。
“卧槽卧槽,都跑到街上来了,真是药丸。”
张知白成了热锅上蚂蚁,在屋里慌乱的转来转去。
不行,管不得了。将禁令抛在脑后,他抄起手机给老妈和几个关系密切的亲戚朋友分别打去电话,如实相告。大不了事后被老李责问,相关者被监管。
老爸老妈现在对他的话是深信不疑。没有任何异议,直接回家锁门,猫在家里。其他人信或不信,张知白也不去管他。
想了想他又联系了一下阿喜。得知情势严峻,阿喜也有种信念崩塌的感觉,言语间很是崩溃。
张知白也不知为何情势最终还是走上影视剧的道路,也许这就是这世界终该有的命运吧。
他沉默半晌。
“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咱们也管不了那许多,只能先尽量留存自身吧。叮嘱你一条,现在开始猪厂不要接纳任何外来者,现在可没有能力做烂好人,先保住小命。对那几个工人也留个心眼儿,这事儿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看管好手里的物资和那些猪牛,那些都是可以让咱们活命的东西。还有要注意生猪的吵闹声,就怕招来什么,好在你家位置偏僻。每天要巡视几次,现在生猪会不会产生丧尸咱们也不知道。”
没错,这才是张知白更注重的事。无需言说,那些猪牛在他心中已成为他的私产。至于肖有福一家,虽然之前他们全家对他感激涕零,也表示要唯他马首是瞻,但是能否成为身边可靠的人,还有待观察。世道崩殂,人心难测,凡事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毕竟这不是游戏,小命只有一条。
阿喜现在对他也是言听计从。再次说起没有防身武器的担忧。这句话给张知白提了个醒,想起了扔在快递网点的那几件兵器。他犹豫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张知白在屋中踟蹰不已。阿喜的话给他提了个醒,现在还不是在家中避难的时候,外面还有点事需要解决。
流落在外的几件兵器还是有必要取回来的,现在看,指望快递来送是不可能了。但是自己手里几件趁手的家伙除了长枪就是短刀,一个一寸长怼上墙,狭窄之处施展不开,一个一寸短太危险,一想到那四处乱吐大黄痰的丧尸。
噫~
还是离远点干吧。
至于那一对铁鞭,现在看来对付丧尸钝器是不合用的。骨断筋折并不足以消灭它们,如小说里所说致命处还是脑袋,经他验证也确是如此。除非大力且精准到一击就能打断脖颈。
盘算了一圈,他需要中距离兵器。如此看来,快递那儿的那把御林军刀和陌刀正是上上之选。尤其是肖永福那边更是不容有失,弓和弩得交给阿喜,看来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
如果说要出去的话,张知白不禁又想起那套心心念念的“黑幽灵”一般的特种军服,还有那个难搞定的老板。
要不顺道去一趟?而且保险起见,要不要再从车库里搬点粮食物资上来也值得商榷。
只是现在外面…张知白看了一眼窗外丧尸和伤者都已被抬走,却依旧混乱不已的现场。一部分战士和医护跟着去了,只留下一部分人在现场维持秩序。自家楼门前也没有了站岗的士兵,李长山也不见了踪影。
他不知道的是现在全市硝烟四起。这里丧尸的爆发不是特例,李长山一边听取着手下的报告,一边严肃的疾步快走。已经带领着几个手下上车去往别处。
张知白一咬牙:“罢了,再等下去万一形势更加严重,莫不如趁现在街上还有活人,赶紧去。”
他拿出购置的装备,仔细的将那套特种军服套在身上。这套衣服虽然比不上那小气老板的“黑幽灵”。但是纤维断裂强度也很高,能抵御普通的切割。
丧尸说到底都是普通人变的,而攻击手段只有啃咬。只有经过特殊训练或者比如爱斯基摩人因纽特人等等因为常吃生肉和冻肉,咬合力能达到157公斤。我们普通人牙齿咬合力只有25~127公斤,丧尸因为可以无视常理和机体的损伤,调动全部力量啃咬,所以咬合力可能会更大些,但也仅此而已。因为正常人牙齿承受力只有23~68公斤,劲再大点牙掉了。
这也是为什么以往街头打架中,有些前辈会告诫你咬人可以,咬肉千万别咬衣服,对方轻轻一晃膀子就把你牙带松了,劲儿大点能直接崩掉了。所以他觉得只要穿的够厚丧尸也没啥可怕。
张知白仔细的套好衣服和军靴,防护的极为严密,只有脸露在外面,又在关键部位套上了摩托车骑士们混杂了钢板的碳纤维外骨骼护甲。这下连最脆弱最直面危险的手部都套上一层螃蟹壳,就不怕被丧尸咬掉手指了。活动了一下手掌,不错很灵活。
在这一点上他特别信奉最近常看的一类小说,就是肉装横炼流。体质大于一切,你打我千拳不动,我只一拳让你归西,只凭肉身横推一切。
就是莽,夯出奇迹。
真是切实符合现状,就是堆防御。我就站这儿让你咬,看你能崩掉几颗牙。
张知白仔细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毕竟事关生死,小命要紧。想了想又抽出一杆八宝龙鞭系在背上。
小九惊奇的围着他转圈圈,打量着他这副好似要走上某条发家致富道路的装扮,时不时摸上一爪子。张知白拍拍它的狗头,叮嘱它等在家不要出声。便毅然踏出房门。
门外和楼下的哨卡果然已经空无一人。张知白若有所思,人手已然不足吗?看来形势比想象的更加严重,想到此他不禁加快了几分脚步。
小区里乱糟糟的,到处是热烈讨论的人群,他不禁佩服这些人真是胆大。他查到快递网点距离这里三条街,而卖黑幽灵的那家军品店还要更远一点。
走到街边张望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车的身影也看不到,偶有私家车也是飞快掠过,看来打车是不可能了。张知白在路边找了一辆共享电驴。
“嗡嗡”的向快递网点骑去。
路上他给阿喜发了一个网点的定位。这么兵荒马乱的,自己骑着小电驴把弓和弩送到猪厂显然不太妥当,毕竟她骑的重机比自己快了不知几十倍。
旭升街,就是这里。张知白骑着小电驴沿着地图所示的街道前行。道路两旁是居民楼,一楼朝街是各种商铺。嗯,是老小区的模样,道路两旁应该是一个热闹的市场,此时整条街却几近无人。大量摊位杂乱的扔在哪里,还有几个磨蹭的商贩在手忙脚乱的收摊。老大妈挎着菜篮子,迈着小碎步向家里猛跑,路边的商铺老板也在关闭门窗。一片山雨欲来的景象,看来今天的消息是瞒不住的,群众们也都得到了某些“暴乱”的传闻。
很快张知白便看到了快递网点,两家关门的手机店中间夹着的一个小门脸,门口停着几辆送快递的三轮车。卷帘门洞开,里面是一排排货架和上面摆放的大量快递盒子,没有人。
张知白留了个心眼,没有冒然出声。他停好小电驴走了进去。刚一跨进屋内,便听到某些奇异的响动。
张知白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的抽出背后的八宝龙鞭持在手中,放轻脚步。
这屋子不大,转过一个桌角。地上躺着一人的双脚倏然出现在视野中,张知白脚步一顿。悄悄探头望去,此人身着快递公司的制服。此时可见到的双腿被扯动的一颤一颤的。
张知白心中微叹口气,这人怕是…他精神紧绷,一动也不敢动,此时屋中针落可闻,突显的那异响越发刺耳。
张知白悄无声息的向前走了两步,终于看到桌子后面的全部景象。只见另一个同样身着制服的人埋着头趴在地上那人的身上撕咬,背影不断晃动,忙的不亦乐乎,异响正是由此传出。
张知白瞬间浑身汗毛炸起。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时间仍然只觉心跳漏了一拍。
一种已经被人类遗忘已久的生物本能发来的生死警告涌上心头,那人影虽然背对着他,他仍然只觉心中骤然响起山崩海啸般的警报声,催促他极速逃离这个地方,双脚几乎不受控制般的想要往后撤。
一时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楼道里。迎面就是那头张着血盆大口,凶猛扑上来想要你命的狰狞丧尸。
生死间有大恐怖。
张知白深吸口气,定了定心神。悄然握紧手中的钢鞭,高高举起。
此时那地上的人影仿佛察觉到什么,停止了动作。抬起头,口中“嗬嗬”的左右张望,突然停顿了一下,猛然回头。
一张满是鲜血的狰狞面孔,映入张知白的眼帘,一双浑浊惨白没有眼仁的双眼跟他四目相对,果然是丧尸。
“吼!”
那丧种张开肮脏的大嘴大吼一声。
张知白精神高度集中,浑身紧绷到极点。肾上腺素瞬间大量分泌,恍觉顶的他整个心神甚至要从头顶卤门跳将出来,好似心猿意马。眼前瞬间晃动了一下。
“嘿呀!”
一时间,他只觉得所有的气力都集中在膀子处。张知白照着那丧尸后脑脖颈部位狠狠将手中钢鞭抡下。钢鞭在空中抡过发出“呼”的一声风响狠狠正砸在丧尸的后颈处。
可怜那丧种刚要窜起身就遭此重击,连脖子都被砸长了一截,弯的像面条一般,一下被砸翻在地。
此时张知白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眼见丧尸还要有动作,他赶忙又补上一记,半蹲马步撅在地上抡着钢鞭一下一下照着那大脖子砸去。
“嘿!”
“嘿!”
“嘿!”
…
十几二十下砸出去,张知白才停下手大口喘着粗气。那丧尸脖颈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次虽然也很紧张害怕,但是相比第一次击毙丧尸之后骇得魂飞天外已经好了很多,张知白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告诉自己他们已经不是人起的作用,还是就是杀顺手了。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爱大吼大叫,无能狂怒。呼,钝器果然不行,太累了。”
张知白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拧开一旁的水龙头,仔细冲洗着钢鞭上的血迹,从一旁拽过一块抹布,一边擦拭一边走到门旁张望了一下。
附近没人,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张知白松了口气,现在还未全面爆发,也可能很快就会恢复平静。如果此时被人发现,只会误以为他杀人。报了警还是很麻烦的。
他加紧在货架上寻找自己的东西。好在几样武器形制特殊,很快便找到了。他拆开包装简单查看了一番。
弓和弩他没有动,打算直接交给阿喜。
那两把刀都是实实在在的凶器。
御林军刀就是所谓的苗,刀,长170厘米。刀身修长,却并未给人纤弱之感。用材自不必说,张知白摩挲着刀面,满意极了。这是真正古代战场上的杀敌利器。《绣春刀》里的丁修用的便是此刀。
根据戚继光的辛酉刀法,使用此刀劈,刺,撩,斩,削,挡,用法极富变化,其疾速凌厉,身随刀往,刀随人转,杀伤力极强。
而另一把陌刀可真就是长兵了,刀长一丈与虎吼相当,重20斤双面开刃的长柄大刀。刀刃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陌刀者在冷兵器爱好者心中可谓神器。他是唐代的大杀器,因为太珍贵,珍贵到失传了。自古以来伴随着这把刀的通常只有两个词,人马俱碎,如墙而进。
张知白心中大定。只要再搞到那套“黑幽灵”,攻守兼备,粮食物资也已备足,只要不被一枪打死这末世之中我又怕了谁来。
此时身后传来机车的轰鸣声,阿喜到了。还是头戴夸张的怪兽头盔,身着一套紧身的皮衣,勾勒出夸张的曲线。
少女停好机车抬头看见张知白的装扮,不禁被逗笑。刚走进屋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一眼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惊呼一声,不禁倒退两步。
张知白将弓包递给她。
“看到了,估计要全面爆发了。这些拿回去防身,箭枝不多,记得回收。这个你也带走。”
张知白想了想,将修长的御林军刀也递给她。
“切记我叮嘱你的那些。速回,一定看管好咱们的猪牛和物资,等过些日子事态平息一些,我们再联络。”
“好,”阿喜将几个包裹慎重的绑在身上,跨上机车,“哥哥如何走?”
张知白一努嘴:“喏,那不是,我有我的小电驴。”
“那怎么成?现在如此混乱,哥哥就骑那回去多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张知白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摆摆手道:“我还有事情要办,放心,我有把握,快去!”
“阿喜!”
“做好心理准备,末世之中,人心难测,必要时候人也杀得。”
阿喜闻言紧咬着嘴唇,片刻后重重点头。
“我记住了,万望知白哥哥护自己周全!”
眷恋的目光不舍的在他脸上流连片刻。少女毅然回头“啪”的一声扣上面罩,趴低身体一拧油门窜了出去。
张知白也将仅剩的那把陌刀用袋子重新罩好系在身上。骑上小电驴“风驰电掣”的向军品店跑去。
身后,两具尸体无声的躺在一堆快递中间。
他想好了,现在如此混乱,人多眼杂的,不宜去车库搬动物资,好在家里留存的物资暂时够用。去拿到“黑幽灵”之后就直接回家。看情形,留给他的时间似乎不多了。他给那小气老板准备了一个杀手锏。
真是人越焦急越觉得时间过得慢,在度日如年般的龟速下,张知白终于骑到了那家军品店。那抠门老板正不明所以的站在门口张望街上的混乱景象。
此时看到张知白如此扮相的向他走来,也慌了神儿。
“这怎了这是?”
“嗨,没啥大事。”张知白大手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向店内走去。
“老板没看新闻吗?那边有一伙儿社会流氓在打砸抢,大家就都以为暴乱了呢。这法治社会,他们这不是活够了吗?你说是吧?”
“不管他们,来,我今天来跟你商量个事儿,你也看着我扮相了,我就好这个,把你店里的那套黑幽灵割爱让给我吧。”
老板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一瞪牛眼,指着门外:“我一猜你小子就是干这个来的,不可能,甭想打我镇店之宝的主意,快滚快滚!”
张知白面色突然冷下来,歪头盯着他,老板心头慌乱:“干,干什么?”
张知白突然恢复笑脸:“这买卖上门怎么还有往出推的呢,看你那话说的,说人话和办人事你总得选一个啊,你既然摆出来就是待价而沽,再镇店之宝肯定也有一个价格。非卖品只是价格不合适罢了,您说个价,你看我能不能接得住就完了。”
老板心中稍定,这外面兵荒马乱的,这小子又一副土匪扮相,他还真怕他强抢。既然如此说他冷笑一声:“你接?小子给你长长见识,你知道我这套军服是什么部队的吗?我告诉你,这是世界最顶级的特种部队,呃,龙组的,一般人可搞不到,你说得什么价?”
张知白忍不住笑出声:“老哥你得看多少小说入戏成这样,还龙组,我还cctv呢,我知道这是爱尔兰特种部队的军服,你也不用考我,那我说个价。”
老板老脸一红。
张知白从包里掏出一个红本。
“这是我的房子,现在市价200万。这里有一份合同,证明我是自愿的,咱俩可以按上手印,一会儿也可以再录个视频。我就用我这套房子换你这套衣服,你看这个价格可不可?”
老板目瞪口呆,忍不住接过房本儿摸了摸,是真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好像挺离谱,但爱好本就是无价的。你也不用觉得这里有坑,一会儿签了合同,按了手印,录个视频,我把房本放在这,衣服我拿走。等明天街上不这么乱了,咱俩就去房管所办手续。我知道这衣服不值这个价,但是没办法,谁让除了你别人没有这东西呢,那他在你这儿就值这个价。”
他暗捧了老板一句。
最终那老板还是没扛住诱惑。反正你小子房本押我手里,视频你也录了,明天你要是赖账大不了报警呗,把衣服还我呗,反正是衣服你也不能吃了。
这要是真的可赚飞了,这哪来的傻儿子,房子换衣服?挺有创意,脑袋有坑吧。
没错,张知白就是在利用信息不对称套他。估计那老货还幻想着明天暴乱就会平息,就能白得一套房子。眼看着尸潮下一秒就要爆发,还跟你去房管所办手续?呸,末世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房子了。
如果明天丧尸病毒被国家消灭一切回到正轨了怎么办?那也用不上这衣服,大不了还回去呗。合同?那非法的合同算个屁,我也没要你衣服,你押着我房本算怎个事,大不了叫警察叔叔呗,顶多算个民事。
奸商者恒被奸之。
张知白终于将这套梦寐以求的军服搞到手,装在一个大包里背在身后,背后还背着钢鞭和一丈长的陌刀,骑着小电驴直奔家里而去。
一路所见,街上愈发混乱了。路过一处偏僻的巷角他甚至看见一头丧尸将一个不停哭喊的女子扑倒在地,而外面主街上的人群恍若未觉。
“快快,再快一点!”
张知白心中焦急不已,在大街上就已经开始四处袭人了,这样看来丧尸病毒已全面爆发,离形成尸潮估计不远了。就剩这么短一段路,可千万别把自己拦在家外面。
“喂喂。”
“前面玩cosplay的,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张知白正风驰电掣间,后面跟上了一辆警车,一道女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眼见张知白听不见似的跑得溜快,那女声有些气恼起来:“说你呢,骑小电驴的,快点靠边停车!”
张知白这才注意到好像说的是自己。他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这哪儿来的不开眼的死脑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我cosplay的事呢?停下来跟你磨叽一会儿,可就真回不去家了。
这尸潮爆发的最初阶段,可是最混乱要命的。到时候要是还留在外面可就死定了,穿啥都白扯。
我还停车?停你奶奶个爪。
喝,忒。
他屁股一撅一拧油门骑更快了。
眼见这明显的挑衅行为。
女警简直要气炸了:“喂,你还走!你背着管制刀具上街知不知道?你已经触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赶紧停车接受处罚!”
张知白遛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