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迟疑的说出了自己对古斯塔夫二世伤情的诊断,让奥拉夫的脸色也有些阴晴不定,片刻后他才把情况说的更严重了翻译给乌克森谢纳,最后说道:“首相大人,您看还要宋医生为陛下医治吗?”
乌克森谢纳提供的有些迷糊,但也明白那位叫做宋的明国医生有些把握,他看了眼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古斯塔夫二世,咬牙说道:“好!请宋医生为陛下医治,治不好我也可以保证不会责怪他。”
奥拉夫得到了乌克森谢纳的保证后就吩咐宋清河为古斯塔夫二世治疗,他和乌克森谢纳等人就站在外围观看。
宋清河的弟子从随身药箱中取出一个布包递给师父,宋清河打开后露出一排大小粗细形状各异的银针,他随手取了一根划破古斯塔夫二世的左臂伤口,挤出脓水后就按照奥拉夫的安排命令弟子用最高度的烈酒为古斯塔夫二世清洗伤口,接着又从布包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朝着伤口倒了一些黑色粉末,奥拉夫站的虽然靠后但是闻着仍然感到熟悉,心中想道:难不成宋清河用的是云南白药?
随着是位古斯塔夫二世治疗,房间内的药味、酒精味混合起来十分难闻,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宋清河施展着神奇的治疗方法。
中医的针砭之术西方人闻所未闻,那名鞑靼医生看到也惊骇不已。
等到处理好伤口又对古斯塔夫二世施展了针灸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宋清河满脸汗珠,长出一口气说道:“万岁爷的病情已经暂时稳定了,只要伤口不再复发,再能压制邪气,应该会慢慢恢复了。”
“好!”奥拉夫笑道,“下去老宋得赏金二两,你的弟子也能得二两白银。”
“多谢奥老爷!”宋清河师徒急忙躬身致谢,宋清河起身后继续说道,“暂时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药材,不过可以暂且让人煮一锅鸡汤,滤去油脂杂质,喂万岁爷服下,也可有些裨益,哎,若知有此情况,老朽当从福州带一两支人参来了……”
奥拉夫听了眼前一亮,笑道:“老宋,我去年在征服魁北克附近时曾接受过圣劳伦斯河以北部落进献的贡品,其中有一些形状类似明国的人参,原本都积压在仓库中,后来我拿了一些泡茶喝,你看看是不是人参?”
说完奥拉夫让皮克库去自己的房间取拉布拉多腹地部落进献的草药,当时奥拉夫看着像是西洋参就留下了,又是也煮茶喝几口。
皮克库经常伺候奥拉夫,也知道西洋参放在哪里,不一会他拿着两根干巴巴的沾满胡须的根茎植物走进来,递给宋清河。
宋清河接过来观察了几眼,掰下一根胡须嚼了嚼,然后笑道:“味道相似,但恐怕药性不完全相同,不过补中益气的功效应该也有,那就切片煮水,也为万岁爷服下看看吧。”
奥拉夫送了口气,转身给乌克森谢纳解释道:“宋医生为陛下治疗完毕,他说要用这种东方人参和鸡汤为陛下制作药汤,如果上帝保佑,陛下伤势不再复发,两周之内就能恢复精神了。”
“很好!”
乌克森谢纳眼神坚定的看着奥拉夫,说道:“奥拉夫,你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我铭记于心,你和哈达尔大公的功劳我也不会忘记,现在陛下的健康关乎瑞典国家的命运和新教联盟的未来,所以你和你的医生要留下来照顾陛下,他们需要什么你要安排卫兵去做,一定要治好陛下,可以吗?”
乌克森谢纳的请求让奥拉夫为之动容,他急忙说道:“陛下的安危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请首相大人放心,我一定全力救治陛下!”
……
也许是宋清河的医术精湛,也许是高度烈酒消毒杀菌效果好,也许是西洋参加鸡汤的营养充足,总之在每天的针灸、检查和服药下,古斯塔夫二世在第二天就苏醒了,而且面色也日渐红润。
等到第三天古斯塔夫二世已经可以在奥拉夫的搀扶下下床走动了,这个时候他才有力气说出词汇以外的话语。
与奥拉夫闲聊了一会,问了问冰岛的发展后,古斯塔夫二世感叹道“奥拉夫,感谢你和哈达尔为我做的一切,没想到你们会主动来帮助我,又在机缘巧合下没能和乌克森谢纳集合,而是出现在了吕岑的战场上,救下了我,真是神奇啊!”
奥拉夫露出慕孺的微笑,道:“我的父亲一直告诉我您是堪比凯撒的伟大君主,能为您服务是我们家族的荣幸,所以皆缓解了冰岛危机后我们就一定要为您统帅的新教大业做出贡献,所以我的父亲不顾国民的反对,甚至留下了一个废墟一样的冰岛就带着精锐前来支援您了,也许是上帝指引,我们路上一直迷失在大雾中,可是就在吕岑会战的那一天早晨有一条雾气稀薄的道路指引我们来到了吕岑,并且见到了陛下您!
我想,一定是上帝也厌弃罗马教会的所作所为,您作为新教的救星,秉承着伟大的使命,是上帝借我们帮助您啊!”
奥拉夫也许是从小就装神棍装出了水平,故弄玄虚的话语随口就说了出来,问题是古斯塔夫二世大难不死,加上这几天的相处对奥拉夫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很是喜欢,联想自己当时垂死的感受,作为一名基督教的虔诚信徒,古斯塔夫二世对奥拉夫的话语深信不疑,点头道:“没错,你说得对,一定是上帝为了让我完成新教击败天主教的使命才指引你们到的吕岑。等下我要让乌克森谢纳把这个神迹宣传出去给咱们新教联盟鼓舞士气!”
听着古斯塔夫二世笃定的语气,奥拉夫心头一动,暗自赞叹历史名人果然名不虚传,古斯塔夫二世竟然瞬间就看到了这个说辞的种种好处,从而选择相信并且让别人也去相信。
如果古斯塔夫二世战场上受伤被救的故事以一个神迹的性质传出去,加之事情听起来也很像神迹,那他以瑞典联合王国国王、新教联军最高统帅的身份就能将新教阵营彻底绑在被上帝赐福的瑞典一边,如果未来再彻底击败天主教联盟,成为下一个凯撒大帝,统一欧陆也不是幻想了。
可以说古斯塔夫二世受伤被救的桥段只要按照奥拉夫的说辞确定了神秘色彩和神迹性质,对于瑞典国家地位和古斯塔夫二世声望提升都是有帮助的事情,更能够打击天主教联盟的正确和正当性。
当然,欧洲的其他国家也许会怀疑故事的真实性,但是却也无从质疑,因为冰岛维京军团在哈达尔、奥拉夫的带领下出现的确实很巧合,治疗古斯塔夫二世的明国医生宋清河也确实是刚抵达了欧洲,整个事情的发生演变除了瑞典人、德意志人、英国人甚至法国人都在新教联军中亲眼目睹了。
这一切惊人的巧合无法不令人相信是神迹,这一切的巧合就像是有一个熟知命运走向的大手在拨动,在17世纪的人们朴素的认知中除了伟大的上帝,任何人也没有这个能力!
冰岛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