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夫让额图库亲自乘船去了文兰,并且要求他一定把宋清河带来给梅尔克尔看病。
等到额图库拜别奥拉夫后,坐在冷冷清清的房中,奥拉夫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
仗着领先整个时代的见识和学识,仗着对历史事件的了解,奥拉夫的内心从来都是骄傲的,是瞧不起这个时代的。
但是在面对着自己的妻子,心爱的女人面临死神无法逃脱时,奥拉夫心中才清醒的明白了自己的无助和无奈。
什么王图霸业,盖世功绩,都抵不过一场疾病催命,古斯塔夫二世何等英雄?还不是活生生病死在自己面前。
奥拉夫的情绪十分低落,一时间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追求。
过了不知道多久,梅尔克尔的贴身侍女站到了奥拉夫身边叫了几声,奥拉夫才回过神来。
“殿下,夫人让您回去吃饭。”
奥拉夫站起身,跟着侍女走到了餐厅,坐在梅尔克尔面前,看着妻子消瘦的脸庞,奥拉夫伸手摸了摸,淡淡说道:“你怎么不休息?病还没好起来做什么?”
“总躺着更难受,想着吃点煎鹿心,就吩咐人做了,咱们一起吃。”
奥拉夫笑着点点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李晟,说道:“李先生也坐。”
片刻后几银质盘子端到几人面前,打开就是一块肉排和一块鹿心,都是煎烤熟了又撒上了胡椒浓汁,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奥拉夫看着梅尔克尔用刀叉切下一块吃下,这才放心的吃了,可是没等几秒钟就听到梅尔克尔丢下刀叉不停的反呕,慌得侍女上前擦嘴端水。
“刺啦,咚!”
奥拉夫也慌忙起身,把椅子都给带倒摔下。
“李晟!”
奥拉夫抢到梅尔克尔身边高声呼叫,李晟快步过来在梅尔克尔手掌上捏了几下,过了几分钟,梅尔克尔才呼吸平缓,说道:“我这也是老毛病了,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李先生,我没什么事吧。”
李晟看着梅尔克尔坚毅的表情,迟疑道:“是,是没什么大碍。”
“看,李医生都说我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梅尔克尔笑着看向奥拉夫,然后把侍女赶走,伸手摸了摸奥拉夫的眉头,说道:“别皱眉了,我没事。”
奥拉夫看着妻子倔强的样子,心中暗自生气,豁然起身道:“你想吃什么让人做,我让人去海牙去请阿拉伯医生来。”
说完就快步离开,留下梅尔克尔焦急的起身要叫住他,李晟躬身道:“夫人不用叫了,公爵殿下心里不痛快就让他做点事情吧。”
“哎。”梅尔克尔长叹一声,道,“你跟他说了?算了,我的身体我也知道瞒不了多久了,只是现在正是对外战争的时候,李先生您要帮我稳住病情,不能影响了公爵大人的心情。”
李晟皱眉道:“夫人您现在只有静养,好好服药休息未必就不能恢复”
“一切就靠先生了。”梅尔克尔看出了李晟的迟疑,微笑说道。
奥拉夫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发不出去,他知道梅尔克尔的身体可能真的有大问题,回忆中博古斯瓦夫十四世没有继承人,死后公国被普鲁士吞并,现在看来梅尔克尔在历史上就会香消玉损。
知道现在的医疗条件差,李晟已经是手中最好的医生,他说话含蓄,但意思明确,梅尔克尔治不好了。
可是奥拉夫对这位妻子一直很满意,温柔,听话,从来不作,他一直认为是两世修来的福分才娶了梅尔克尔。
可是现在这位妻子却要随岳父而去,奥拉夫的情感根本无法接受,他先是派人去阿姆斯特丹跟海牙,求访找寻阿拉伯医生,接着就在门口转悠着思索着岳父生前给自己说过的事情。
导致梅尔克尔体弱多病,伤了本源脏器的原因是十几年前有人不想让她活下毒害她,害死了这位唯一继承人的目的很显然是为了在博古斯瓦夫十四世死后好吞并波美拉尼亚公国。
奥拉夫知道历史上三十年战争结束后吞并波美拉尼亚公国的是普鲁士,但是对波美拉尼亚公国有野心的除了普鲁士还有波兰立陶宛。
波兰作为波美拉尼亚公国曾经的宗主,缺少的就是良港城市,因此对东普鲁士、拉脱维亚、波美拉尼亚公国这三个地区都垂涎已久。
所以思来想去,奥拉夫决定要调查当年的下毒案,当年参与的老人都被博古斯瓦夫十四世关押进地牢,目前都已经死了,不过审问案子的老侍卫长还活着。
奥拉夫咬牙切齿的把西米尔森和奥丁叫来,让他们去乡下找寻当年的老侍卫长,问出当年指使下毒的是谁,两人应声后就离开后。
数日时光一晃即逝,这期间各种战报、信件都堆积到奥拉夫的案头,可他根本无心去看,只是每天陪伴着梅尔克尔,亲手喂她喝下一点肉汤,看着她精神头越来越好才多了些笑容。
这天梅尔克尔正在跟奥拉夫下棋,突然一个因纽特侍卫快步走进房中,在奥拉夫耳边低语了片刻。
奥拉夫就笑道:“亲爱的梅尔克尔,我有事情去办,你稍等一会。”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走到公爵堡前厅,奥拉夫就看到了西米尔森和奥丁带着一个老人站着等候,见到奥拉夫过来三人急忙单膝跪地行礼。
眯眯眼睛,奥拉夫摆手道:“都坐下说话吧。”
三人坐下后奥拉夫不等询问,那位老人就把自己当年审问的结果告诉了奥拉夫,并且说:“当年公爵大人也知道,只是他说波兰人势力太大,公国招惹不起,所以就让我严守秘密,低调处理了。”
奥拉夫此时才算知道了当年暗害梅尔克尔的正是波兰人,只不过参与人除了波兰人还有一个东普鲁士出身的宫女,这让奥拉夫不得不怀疑威廉公爵,于是问道:“你确定当年普鲁士公国没有参与其中?当时普鲁士可还是波兰的附属国啊。”
“这”
老人愣了一下,回忆半天,摇头说道:“当年的事情太久远呃
对了,当年公爵大人似乎说过说过他准备让公主嫁给普鲁士公国的威廉王子,只不过因为殿下中毒这件事情就没有再说了,普鲁士的威廉公爵自顾不暇,应该不敢得罪公爵殿下。”
奥拉夫沉思片刻,又问了一些细节,就让三人退下了。
在房中待了片刻,奥拉夫拿起桌上的鹅毛笔,沾满了墨汁,在墙上的大地图上找到了东方的波兰立陶宛,恶狠狠地盯了半天,伸出青筋暴露的手朝着华沙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叉,用汉语说道:“我非要马踏华沙,脚踩波王,不如此难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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