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与恐惧交织。

李美嘉红着眼，对身边的丫头吩咐道：

“去看大夫人来了没有。”

她这才回宫嬷嬷：“嬷嬷今天是我训练的第15天。”

“二姐姐也是训练了15天。”

“和二姐姐用同样的方法训练了15天。”

她始终低着头，喃喃低语，似入了魔障。

大夫人进来就看见她这种状态。吓得心肝儿都颤了。

她知道自家女儿想的是什么。她疾步过去，抓住林美嘉的手，道：“嘉嘉，我们回去吧。这佬什子的规矩，我们不学了。”

她这句话刺激了林美嘉。

她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鲜红的狂热。

“为什么不学？我都已经学了15天了。今天已经是第15天了。你让我走？你让我去哪里？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她的目光好似要吃人。

她每天经或者地狱般的日子，那个贱人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大夫人吓得一步步倒退，身子都软了。她的嘉儿陷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宫嬷嬷看向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着的林佑灵，少女含笑地看着这一切。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么。她早就算好了，结果她还满意么。”

她和她的关系一向不好，这样的结果不止她知道，自己同样也是知道的。只是…

她还是有气。

宫嬷嬷把气撒向花厅里闹得像小丑的母女。

“你们是要干什么？”

她冰冷的声音虽不大，却足够让林美嘉听到。她发狂的状态停了下来。

她神态恍惚。上前跪拜，“请嬷嬷检验我这段时间的练习。”

大夫人撕心喊道：“不要。不要检验。”

可没人听她的，林美嘉身板跪得笔直。大夫人遥看四周，她看见人群里林佑灵。她似找到了发泄点，她冲到林佑灵面前。

“是你。是你害的我嘉儿。”

林佑灵掰开她的手，一脸无辜。“夫人说什么呢？这可冤枉我了。我怎么害三妹妹了。”

大夫人如发疯的婆子，她大声责怪道：“当初你为什么不拦着，为什么帮我们求情。嘉儿这样，是你害的。是你害的。”

林佑灵噙着笑，笑得无害，像落入人间的精灵，不食人间烟火。

“当初是三妹妹非要学，认真求学的态度让人动容。学规矩可是苦活，妹妹既然愿意，在说学规矩是好事。所以，我当然要帮啊。拦着干嘛，我也在学。夫人可莫说我是在害三妹妹了。”

“当初三妹妹要学的时候，夫人不是也赞同吗。当时嬷嬷说不合适，夫人还不信呢。还和嬷嬷吵了一架。”

“我以为夫人和三妹妹意愿很坚定呢。这才帮的忙。”

林佑灵说的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刀，刀刀扎在大夫人心口上。

林佑灵姿态优雅地在大夫人前面转了一个圈，笑得恬静。

“夫人看看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苦是苦了点。我不是都还好好的吗？这次不合格，下次还有机会。”

可不就是看她好好的，美嘉才会陷入如此阵地吗？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

她果真是故意的。

大夫人啊的一声，气得直接吐出一口血。她知道没有下次了，这次不成，就没有下次了。

15天，她画的15天，她把嘉儿圈死了。这个歹毒的小贱人。明白过来了的大夫人在也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又吐出一口血，然后彻底晕死过去。

林佑灵看她这样，眼底闪过一片冰寒。

这样就受不了了吗？林秦氏，你对我做的何止这一点。

只是收了点利息，你就受不住了吗？

她先前一直顾忌着，她的家禄还小，她不能急。现在么……

林佑灵浑身散发的冰冷，让红豆身子抖了一下。她把小手伸过去，让林佑灵握着。

感受到手中的温暖，林佑灵身上的冷意尽数退去。

是呢，有红豆陪着她呢。

林佑灵的变化，宫嬷嬷看在眼里。她是明白的，可又不想明白。

她看着林佑灵把这里变成她主场。

林佑灵恢复了平日的温婉。她笑着看着僵硬跪在地上的林美嘉。哪里注意到大夫人因她执念被气得晕死过去。

她缓步立在她的身前，看着她。或许，就是注意到了她也不在意。

林佑灵提醒道：“三妹妹，你娘亲晕说了。你要不改天检验…”

“不，我就要今天检验。”一句话就像捅了马蜂窝，林美嘉急急道。她眼神希冀的看向宫嬷嬷。

原来能听见话的。林佑灵心中冷呵一声。她果然随父呢，冷心冷肠。

她从小就如此了不是吗。她和弟弟在她手上吃了多少亏、多少难她已经不记得了，太多太多了。

谁让年幼的自己和弟弟要仰仗她们的鼻息呢。

宫嬷嬷叹了一声。

“准备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