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又想让她嫁入贫困，余生被磋磨至死。

那对母女可不是善茬，那个秀才也是空有皮囊。一家子都是吸血鬼。

大夫人夸赞道。“嘉儿选的这两户人家甚好。表面光鲜，别人说不出歹来。还会夸一句我心善，为她寻了好亲事。”

两人相视一笑。大夫人对宫嬷嬷道：“去，把我的帖子拿来。我要去见见这两户人家。”

林美嘉勾唇一笑，她手上拿着林佑灵的庚帖。

“接下来只要签下聘书。这门亲就是定下了。”

到时候，我看你怎么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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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灵并不知道针对她的阴谋。

她如往常一样，在宫嬷嬷的指导下练习。

先前教导她是要仙，要美，要好看。现在教导是要收。仙要收起来，美要收起。要返璞归真，回归平凡。

她己经好久没有这样不得心应手的感觉了，涩涩地。感觉路都不会走了。笑也不会笑了。

宫嬷嬷神色如常，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那日我说的，你考虑清楚没有？”

林佑灵阴沉着脸，不答。

宫嬷嬷对她向来没有好脾气，给她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你己经这样了，还当自己是贞洁烈女？破了身子，床上功夫再不好，以后怎么留得住人？你想当下贱的奴才，千人骑万人枕的货？”

林佑灵脸色爆红。又羞又怒。“你是宫里的教养嬷嬷吗？我看你是烟雨阁的老鸨吧。我是破了身子又怎样，我就一定要去死吗。我有说自己要当贞洁烈女吗？我出家当尼姑行不行。”

语到最后，林佑灵哭着跑了出去。

她这段日子宫嬷嬷像疯了一样，天天扎她，时时戳她，折她磨她辱她。

原来她一直以为的冷言冷语、毒嘴毒舌还不是最毒最难听的。

这挖心的疼痛，窒息的羞辱，要她去死，要她去赎罪。

“什么三从四德，什么狗屁以夫为纲，什么女子贞操是命。我就不想死，我只想活着也不行吗。我不嫁人，这样也碍着谁了吗。”

林佑灵发了疯般冲了出去。她低着头，眼泪模糊了视线。这里，这里，都让她好窒息。

她一直跑着、拼命地跑着。

“不是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吗？那个人也是她的恩人啊，为什么她就不能以身相报。为什么她破了身子，就要去学那些辱人的玩意。”

“…这不是我不自爱，这也不是我该得的处罚。不是。”林佑灵发了疯般哑声撕吼着。

明亮的天空变得天空灰沉沉地，宛如她的心境。

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不稍一会。倾盆的大雨，夹着落地的雷声。

“哗啦……”

“咔嚓……”

春雨来的快，下得也迅猛。雷声轰隆。

林佑灵沉侵在梦魇里。她的衣裳都湿透了。

等她跑出风雨轩，跑出林府。身上的凉意，身上的疲惫，雨水打在眼睛的刺疼让她回过神来。她可，此时己经不知道她在哪里了。

她看着陌生的街角，静悄悄地。视线模糊着，天色黑黑地。

没来由的，她突生悲凉。

“想活着都是一种奢望吗。”

不能吗?

黑暗再次像她袭来。她就像走在没有光的黑暗中。永无止境的黑，让人难受呼吸困难。窒息的黑色向她伸出粘人的触手。一旦沾上，它们不依不饶，她甩不掉，挣不脱。他们掐她，拉扯她，窃窃私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清晰。

“快看，快看，就是她。就是这个不要脸的。”

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可怕，她身子不自主的发抖。

“大家快来，就是这张脸。”

她们要扒拉她，林佑灵吓得连忙用袖子捂住脸。

“快，快，我们撕掉她的衣服。”她们挥舞这奇奇怪怪地东西在她面前晃着。林佑灵吓得抱头鼠窜。而再看，那些拿着奇怪东西的人都变成宫嬷嬷的脸。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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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流着泪，第一次对宫嬷嬷动了手。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眼睛睁得像要吃人。“你最好祈祷我家小姐没事。不然我会把你们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生嚼了吃。你们，你，给我等着。”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宫嬷嬷被打得瘫坐在地上，她挥退了来搀扶她的下人，吐了嘴里的血水。自己才慢慢地爬了起来。她垂下眼皮。

“第四阶段——攻心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