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亮,绪方就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大释天与大自在在腰间佩好,押满子弹的霞凪在怀里装好,便正式启程出发前往吉原。
因为天才刚亮没多久的缘故,街的行人并不多,少了人群的阻碍,让绪方的这一路十分地顺畅,很快便抵达了日本堤。
吉原建在一块名为“日本堤”的河堤。
爬河堤,然后再往里走,穿过一条名为“五十间道”的长道,便能抵达吉原的大门。
爬日本堤,进入五十间道,绪方便瞧见了插在五十间道入口旁的那块大大的告示牌。
昨夜在与阿町一起前往吉原的时候,绪方和阿町就发现了这块插在五十间道的入口旁的告示牌,并大致阅读了告示牌所写的内容。
这块告示牌其实也没有写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只是写了一些进入吉原的各种注意事项而已。
比如:小心用火、除了医生之外,所有人进吉原一律不准骑马乘轿子……
五十间道的总长度约在百米左右。
走完这条百米的长道,便能抵达吉原唯一的大门。
和昨夜相比,此时此刻的吉原大门显得冷清了许多。
昨夜的吉原大门,那可真谓是人如流水马如龙,前来游玩或办正事的人往来不绝。
而现在的吉原大门,仅剩寥寥数人在那穿梭。
守在吉原大门旁的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们,也都是一副刚刚睡醒、无精打采的模样,一个劲地打着哈欠。
现在的吉原变得这么冷清倒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不会有谁会在大清晨的时候就来吉原寻欢。
快步穿过了吉原的大门后,绪方向右一拐,朝设立在吉原大门旁的四郎兵卫会所笔直走去。
“贵安。”绪方朝守在会所门口的一名年纪还很年轻、手还拿着一根长木棍的官差说道,“我想到你们会所工作。”
说罢,绪方朝仍旧贴在会所门口处的那“招人告示”努了努嘴。
这名年轻官差下打量了绪方数遍:
“负责文书工作的人,我们这边已经招满了,现在只招那种有不错身手、能够维持治安的人。”
听完年轻官差的这番提醒后,绪方颔首:
“我知道,我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那就好。”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年轻官差朝绪方稍一躬身,“请稍等。”
说罢,这名年轻官差转身进到会所里面。
没过多久,这名年轻便捧着一小沓纸回到了绪方的视野范围内。
这名年轻官差并不是孤身一人归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和他一样手持长木棍的同伴。
绪方瞥了一眼这名年轻官差手中所捧着的那一小沓纸,心中暗道:
——通缉令啊……
仅一眼,绪方就认出了这名年轻官差手中所捧着的这玩意是什么东西。
毕竟对于这东西,绪方还蛮熟悉的。
刚脱离广濑藩没多久的时候,就看到了画有着他长相的通缉令。
“足下,请见谅。”这名年轻官差用很有礼貌的语调,挂着抹带着些许歉意的微笑,朝绪方说道,“我们是不能聘用在逃的通缉犯的。”
“我明白。”绪方微笑着,“我能理解。”
“请耐心等候一下。”说罢,年轻官差开始飞快地翻动着手中的这沓通缉令,逐一比对着绪方的脸。
对于年轻官差的这比对,绪方倒也不担心。
毕竟人皮面具现在正好好地戴在脸呢。
现在从外人的视角来看,他绪方只不过是一名五官一般、长相朴实的普通人。
这副朴实的外表,相比起武士,更像是农民。
在人皮面具的帮助下,绪方顺利地通过了“比对通缉犯相貌”的这一关。
“好,没有问题。”年轻官差一边轻轻地点着头,一边收好了手中的通缉令,然后侧过身,拉开身后会所的大门,“足下,请随我进来吧。”
四郎兵卫会所的内部比绪方想象中的要宽敞不少。
将腰间的大释天递到右手后,绪方跟着这名年轻官差在会所内兜兜转转,二人最终停在了一扇外表朴素的纸拉门外。
“请在里面稍作等候。”这名年轻官差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这扇纸拉门,“我去请我们会所主事的人来。”
“嗯。”绪方冲这名年轻官差微笑着点了点头,“劳烦你了。”
这座房间应该是专门用来待客的房间,不大不小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绪方跪坐在这座房间唯一的一张桌案的一侧,把大释天放置在右侧榻榻米,默默等待着主事的人到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在大早的,吉原的人流量比较少,所以会所的官差们比较闲的缘故,没过多久,房间的纸拉门便被重新拉开。
拉开纸拉门、步入房间内的,是一名年纪大概已经5、60岁、披着四郎兵卫会所的专用深蓝色羽织的老人家。
虽说年纪已大,但这老人家的步伐仍旧扎实有力,可以看出他的身子骨还算是壮实。
“贵安,我叫川次郎。是四郎兵卫会所的番方。”
这名老人家与绪方相对而坐后,便与绪方开始了简短的寒暄。
而绪方也立即躬身向这位名叫川次郎的老人家还了一礼。
“我是出云浪人,真岛吾郎。”
彼此之间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川次郎用审视般的目光下打量了绪方数遍。
“嗯……体格不错。”川次郎含笑点了点头,“维持会所的治安,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
“毕竟在吉原内闹事的人里,什么人都有。”
“所以要在我们会所工作,没两下子是无法胜任的。”
绪方一下子就听懂了川次郎的言外之意。
“是要我露两手吗?”绪方微笑着,明知故问道。
“考核很简单的。”川次郎道,“只要跟我们会所的人切磋一下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绪方点了点头,“我随时可以开始。”
“和前来应征的人切磋,是庆卫门他所负责的工作。”川次郎抓了抓头的白发,“只不过他刚才因为闲得慌,所以外出巡逻打发时间了。”
“他要多久才能回来?”绪方挑了挑眉。
如果可以的话,绪方可不想在会所里面枯等。
“不知道呢……白天是我们会所最清闲的时候,庆卫门那家伙在早外出巡逻后,偶尔还会到茶屋喝几杯茶后再回来……”
在沉吟片刻后,川次郎站起身。
“我直接带你去找他吧,这样大家都能省不少的时间。这样慢慢地等他悠哉游哉地巡逻回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嗯?这会不会打搅到你啊?”绪方的脸浮现出小小的担忧。
虽说对于川次郎这种主动去找那个庆卫门、不在会所里枯等的做法,绪方非常赞同,但他也不想因为他自个的事情,而打扰到这名在四郎兵卫会所里面应该地位不低的老人家的本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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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川次郎像是看穿了绪方的想法一般,摆了摆手,“我刚才也说过了吧,现在是我们四郎兵卫会所最清闲的时候。”
“我现在手头刚好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我刚好也借着这个机会顺便到外面走走。”
见川次郎都这么说了,绪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来反驳他。
提起大释天跟随着川次郎走出会所后,那带着淡淡脂粉味的空气再次朝绪方扑面而来。
白天算是游女们的下班时间了,游女们都不再在每座游女屋一楼的栅栏后面排排坐,但空气中仍旧弥漫着那种化妆品的味道,以及好闻的香味。
川次郎似乎有些碎嘴,在与绪方一前一后地沿着仲之町向吉原的深处走去时,一直在跟绪方介绍着吉原的种种基础知识。
不过川次郎跟绪方所科普的这些基础知识,绪方都已经知道了。
比如游女屋分大、中、小见世3级,女子们出入吉原要出示“女切手”——这些知识,绪方都已经从不同的人口中获知到了。
在一路走到身后的四郎兵卫会所仅剩拇指般大的距离时,绪方和川次郎陡然听到了身前似乎闹出了什么不一般的动静,在前方的大道聚拢了在目前这冷清的街道中还算数量不少的人。
而聚拢在前方的人中,还有数名身披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
“发生什么事情了……”川次郎这般嘟囔了一声后,快步朝前方跑去。
而绪方也紧随其后。
在跑到离前方的人群稍微近一些的距离后,川次郎发出惊呼:
“是庆卫门。”
在清了清嗓子后,川次郎高声朝前方的人群大喊道:
“庆卫门!”
绪方跟着川次郎来到人群中一名手持长木棍的大叔旁。
绪方认得这大叔。
在昨天白天围观瓜生秀于寿司店门口胖揍那4名玩乐后不给钱的人渣后,就是这名大叔领着其余会所的官差姗姗来迟,引得瓜生发出一连串不悦的吐槽。
吐槽庆卫门他们为什么总在她都跟别人打完后,才终于赶到现场。
“庆卫门!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在来到庆卫门的身旁后,川次郎便忙不迭地朝庆卫门这般问道。
“这家伙在茶屋大吃大喝后没有给钱。”庆卫门快速回答着,“川次郎,你先退下,你站在这里,待会打起来的时候,可能会牵连到你。”
“需要我去叫更多的援兵过来吗?”川次郎接着问。
“……嗯。拜托了。”
川次郎用力地点了下头,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时——
“那个……”绪方此时冷不丁地插话进来,“川次郎,你刚才说——要成为四郎兵卫会所专门负责维持治安的雇员,要先考验实力,对吧?”
“嗯?”对于绪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川次郎稍稍一愣,然后迅速回答道,“没错,所以你先等等吧,等庆卫门他拿下这名贼人后,再让庆卫门来考验下你……喂!你、你做什么?!”
川次郎的话还没有说完,绪方便自顾自地穿过庆卫门他们所构建的这个针对吃霸王餐的浪人的薄薄的包围圈,缓步走向那名被他们包围、浑身脏兮兮,一看就知是那种吃了顿没下顿的浪人。
“喂!”庆卫门的声音在绪方的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对于庆卫门的这句带着几分焦急之色的话,绪方充耳不闻。
缓步走到距离这名浪人有一点距离的位置后,便停下了脚步。
“你谁啊?!突然靠过来想做什么?!”浪人一转刀尖,将刀尖对准绪方,满脸警惕。
“没想做什么。”绪方用平静的口吻朝浪人说道,“我现在急着要让这位名叫庆卫门的人来考验我的实力,所以能请你快点放下刀,然后束手就擒吗?这样大家都能省不少时间。”
“谁会就这样束手就擒啊!”浪人咆哮道,“你这家伙不是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吧?”
“我叫真岛吾郎。”绪方正色道,“姑且算是一个路过此地的浪人。”
“既然不是官差的话就给我闪到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起斩了!”
绪方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这名浪人一眼后,便轻声说道: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嗯?”绪方这莫名其妙的反问,让浪人、以及旁边的庆卫门等人都愣了一下。
“发现什么了?”浪人反问道。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我的最佳攻击范围内啊。”
说罢,绪方猛地抬起右手,将手探向左腰间的大释天。
握紧刀柄后,拔剑出鞘。
绪方没有使用“无我二刀流”的拔刀术——雷切。
仅只是普通的拔刀。
毕竟对付这种水平的浪人,还没到需要使用雷切的必要。
寒光从大释天的刀鞘中泄出,绪方对准浪人手中打刀的刀镡,使出了榊原一刀流的龙尾。
寒光横向扫去,精准地命中了浪人的刀镡,随后直接将浪人的打刀打飞。
这浪人连绪方的出剑都没有看清,被绪方一剑砍飞手中的刀是必然的。
将这浪人的刀给一剑砍飞后,绪方把大释天一转,把刀刃贴在这名浪人的脖颈。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龙尾,击败敌人】
【获得个人经验值25点,剑术“榊原一刀流”经验值30点】
【目前个人等级:LV32(2875\/4800)】
【榊原一刀流等级:11段(3485\/7000)】
“连自己已经站在敌人的最佳攻击范围内都不知道的人,可斩不了我。”
在绪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后,这名浪人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知是被绪方刚才那快到看不见的出刀给吓到,还是被源源不断地顺着自己的脖颈传到自己大脑的锋利触感给吓到,总之他的脸在“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后,直接双脚一软,瘫坐在地。
而站在绪方身后的庆卫门在短暂地呆愣了一会后,赶忙大手一挥,下令道:
“快!把这家伙捆起来!”
听到庆卫门的这声命令,周围的那些同样看呆、看愣了的其余官差们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拥而,将那被绪方给打掉打刀的浪人扑去。
在周围的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们已经开始行动后,这浪人才终于从震惊、恐惧中回过神来,将手探向左腰间的胁差。
但他已经晚了。
周围的官差们已经成功抢在这浪人拔出他的胁差之前,将其给压制住,并用粗长的麻绳将其捆成了个粽子。
待官差们擒住这浪人后,绪方才收回了手中的大释天,将其收刀归鞘。
之所以亲自出手将这闹事的浪人给制服,一方面是因为绪方不想将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人身。
若是让庆卫门、川次郎他们按照自己的步调去慢慢收紧对这浪人的包围网,天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因为绪方很讨厌这种吃喝玩乐后不给钱的人。
绪方以前在广濑藩所做的其中一份工作,就是在阿咲、阿福她们所开的居酒屋中对付那种吃霸王餐的人。
因为这份工作,让绪方在不知不觉中养出了看不惯这种无赖的脾性。
在缓步走向这名浪人时,绪方就看出了这人连他的一招都可能接不下。
绪方的身高臂长本就在这个时代的成年男性的平均线之。
他的大释天的长度也比绝大多数的打刀要长一些。
因此绪方的攻击范围也要比普通人要广不少。
而这浪人完全没有看出这一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连自己进入了敌人的攻击范围内了都不知道。
仅凭浪人根本没有这种针对攻击范围的敏锐度这点,绪方就看出了这浪人只不过是实力平平之人。
论实力,这浪人还不如绪方以前在榊原道场的一些师兄弟们。
将大释天收回刀鞘后,川次郎和庆卫门快步走到了绪方的身前。
“真岛君。”川次郎惊呼着,“你的剑术好厉害啊!你师从哪派?”
“我使用的剑术是古牧一刀流。”绪方说出了这个他提早想好的剑术流派化名,“我所修炼的这流派主要在近江那流转,算是一很冷门的剑术流派吧。”
“川次郎。”一旁的庆卫门此时发问道,“这位是?”
“哦哦!这位是今早前来我会所,打算到我会所工作的出云浪人——真岛吾郎。”
“我刚才正带着他到外面来找你,打算让你跟他切磋一下,看看他实力如何呢。”
“结果没成想就碰到你正在抓捕贼人了。”
“唉……这段时间吉原的治安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了,大早的就遇到一个吃喝不给钱的人。”
川次郎的话刚说完,庆卫门便猛地地瞪圆了双眼,抬手指了下自己。
“我来和他切磋?”
“现在哪还需要切磋、试他剑术啊?”
“川次郎,你没看见他刚才的出刀了吗?”
“拥有这种水平的剑术的人,当然是直接通过了!还试什么呀?!”
……
……
绪方刚才的出手,给他自个所节约下来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的要多许多。
连与庆卫门的切磋都省去了,这倒也正合绪方的意。
随着庆卫门的拍板,绪方他正式成为了四郎兵卫会所的“临时工”之一。
“真岛君,你来得很及时啊!”庆卫门拍着绪方的肩膀说道,“若是你再晚一些,我们说不定就招够人了。”
“我叫庆卫门,是四郎兵卫会所的番方!主要负责维持吉原的治安,抓抓那些在吉原中闹事的人。”
庆卫门向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临时工”的绪方,简单地介绍着绪方之后的工作。
“白天的时候,因为来吉原的人不多,所以白天的吉原还算和平,仅靠我们四郎兵卫会所的正式官差就能应付在白天闹事的贼人。”
“麻烦的是晚。”
“到了晚,到处都是人,我们四郎兵卫会所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就是我们的正式官差已经不足以保护好晚的吉原,才贴出那张纸来招募那些身手不错的人。”
“所以你们这些被我们临时招募过来的人,只需要在晚的时候来吉原就可以了。”
“然后到暮四时,吉原大门关闭的时候就可以离开吉原了。”
暮四时——换算成地球的时间单位,就是晚22点。
听完庆卫门的介绍,绪方因意外而挑了下眉。
这工作比绪方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
只需要在晚的时候来班就可以了,然后一直到晚22点就能下班。
总工作时长也就从天黑到22点的这短短4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容我确认一下——一天的工钱是银6匁吧?”
绪方记得昨天晚在看四郎兵卫会所的那张“招聘广告”时,面所写的一日的工钱是银6匁。
“没错。”站在庆卫门身旁的川次郎替庆卫门回答道,“工钱当日结算。”
“你们这工作真是个美差啊。”绪方忍不住感慨道。
只需工作4小时左右,就能拿到平均线之的日薪——这的确算是相当不错的美差了。
“看去很轻松,但实质也是很累的哦。”这般提醒了绪方一句后,庆卫门正色道,“虽然你只需在晚的时候过来工作,但现在还是先带你稍微熟悉一下吉原的样貌吧。”
“身为负责维持吉原治安的人,如果连吉原的路都认不清,那就贻笑大方了。”
“嗯。”绪方点了点头,“那就劳烦你了。”
绪方来吉原,只是为了试试看能否在那个夜夜都来吉原玩乐的极太郎身套取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为了这个目的,事先掌握吉原的布局倒也是一件相当有必要的事情。
绪方的这句“那就劳烦你了”刚落下,庆卫门便笑了笑:
“跟我来,真岛君。”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那人最喜欢带新人了。”
“这种带新人熟悉吉原的活,我就不跟她抢了。我若是抢了这活,她之后肯定又要在我面前碎嘴。”
“她现在应该也很闲。”
“就让她来带你去吉原的四处逛逛吧。”
……
……
江户,吉原,居民区,某座朴素的民房。
“嗯……”
瓜生背靠着厅房墙壁边的一根木柱,光着双脚、挺直着腰,将脊背死死地贴住背后的木柱后,抬起右手所握的那柄怀剑,将剑刃抵着自己的头皮,然后在脑后的木柱横向划了一刀。
划完这一刀后,瓜生立即迫不及待地向前一跳,拉开与这根木柱的距离后,查看着自己刚才在这根木柱所划的那一刀。
瓜生所划的这一刀痕,完美地与木柱一条细长的沟重合。
这条细长的沟是被无数道割在同一位置的剑痕重合在一起后,所构成的长沟。
看到自己刚才所划的剑痕又和这条细长的沟重合后,瓜生的脸浮现出明显至极的沮丧之色。
“还是没有长高……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满脸沮丧地将手中的怀剑收起、放回进怀里,随后把双手向身体的两侧平举,接着向轻轻一跃。
眼前的视野飞快地抬升,那根木柱所刻着的那条长沟在瓜生的视野范围内飞快地向下掠过。
当然——这种木柱的长沟在瓜生的视野范围之下的场景,仅出现一瞬。
在瓜生的那双白皙双足落回到地面后,木柱的这条长沟重新回到了与瓜生的头皮相平行的方位。
“为什么我现在什么地方都不长了啊……”
瓜生一边这般嘟囔着,一边抬起左右手,分别按住自己胸脯的左右两边,向中间挤去。
尽管已经有在很用力了,但也没有将胸口的肉给挤得更鼓起来。
“瓜生小姐!瓜生小姐!”
就在瓜生为自己的发育问题而苦恼着时,房外突然想起了庆卫门的声音。
“怎么了?”瓜生赶忙放下在胸口挤肉的双手,然后朝不远处的大门喊道。
“我们会所来了个新人!”庆卫门接着喊道,“我打算让你带他去吉原的周围逛逛!熟悉一下吉原!”
听到“新人”这个词汇,瓜生的眼睛立即一亮。
连忙蹦蹦跳跳地奔到房间的土间处,随意地套一双草鞋后,将大门拉开。
站在大门之后,是2名很眼熟的男人。
“嗯?你就是新人吗?”瓜生一脸惊讶地望着站在庆卫门身后的绪方。
而绪方也同样正面带惊讶地看着身前的瓜生。
瓜生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和服,十分普通的居家打扮。
绪方没想到庆卫门口中的那个很喜欢带新人的人,竟然就是瓜生。
“嗯?瓜生小姐,你和真岛君认识吗?”
“嗯。”瓜生点了点头,“昨天刚认识。”
“你们彼此之间认识就好!”庆卫门道,“瓜生小姐,真岛君就交给你了!你今天就先带真岛君四处看看吧!”
……
……
将绪方扔给了瓜生后,庆卫门便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扬长而去。
在庆卫门离开后,瓜生朝仍站在她房门前的绪方说道:
“真岛君,你竟然会来我们四郎兵卫会所工作啊……”
“我可能干不长久哦。”绪方耸了耸肩,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可能干了几天后,发现太累人了,然后就不干了。”
“如果确定要来我们会所工作的话,就加把劲多干一阵时日啊。你干几天就走的话,我们就又得要招新人了。”没好气地吐槽了绪方一句后,瓜生将身子一侧,让出一个可以在大门自由进出的空间,“总之——先进来吧。”
“那……就打扰了。”
将腰间的大释天解下、递到右手后,绪方缓步踏进了房间内的土间处。
脱下了草鞋、跟着瓜生来到她家的厅房之后,瓜生便朝绪方说道:
“你先随便坐吧,我去泡茶。”
留下这句话后,瓜生便快步离开了厅房。
在瓜生离开后,绪方乖乖地坐在了厅房的桌案边,然后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瓜生的这间厅房,到处都充满着“认真”、“干净”的气息。
这厅房的模样倒是很符合瓜生的气质。
不过这厅房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干净过头了。
几乎就没有什么家具或多余的东西。
就在绪方用好奇的视线扫看着周围的一切时,他的视线突然在厅房的某面墙壁扫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张贴在墙壁的纸。
准确点来说,是一张贴在墙壁的画像。
望着贴在厅房的一面墙壁的这张画像,绪方直接瞪圆了双眼,然后连忙站起身凑近去看这张画像。
绪方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主要是因为这张画像对绪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抱歉啊,我忘记我家里没茶了,请问你介意喝水吗?”
瓜生端着两杯水回到了厅房。
在瓜生回来后,绪方立即一边伸手指着身前这副贴在墙壁的画,一边朝瓜生急声问道:
“瓜生小姐,这是……?”
“嗯?你连这人也不认识吗?”
瓜生将这2杯水放置在厅房的桌案,然后直起身、挺了挺胸,一字一顿地朝瓜生说道:
“这是有‘修罗’这一响亮名号的绪方逸势!”
“修罗?”绪方失声重复着瓜生刚才说出的字眼,“绪方逸势的名号不是刽子手一刀斋,以及人斩逸势吗?”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名号了。”瓜生摆了摆手,“据那些在二条城中围剿绪方逸势时侥幸活下来的那些人所说,绪方逸势在二条城天守阁战斗的姿态,宛如三头六臂的阿修罗。”
“所以在绪方逸势攻破京都的二条城后,大家就给绪方逸势起了这个新称号。”
“只不过这个称号的传唱度现在还没有‘刽子手一刀斋’以及‘人斩逸势’这2个名号广,所以你不知道绪方逸势的这个新称号倒也正常。”
听完瓜生的解释后,绪方扭动着僵硬的脖颈,将视线重新投到了墙壁的那张自个的画像。
眼神中所蕴藏的情绪非常地复杂……
——我怎么又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个新称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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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动笔写第6卷时的某一天,我在B站闲逛,偶然间翻到了一个视频,是一个个子小小的妹子在挥刀斩桩,也就是图的那妹子,只可惜看不到正脸。
这妹子绑着利落的马尾,穿着宽大的和服与袴,个子小小感觉还没有她的刀长——我觉得好可爱。
在看完这个视频后,我就定下了瓜生秀的人物形象——身高1米43的可爱妹子。
大家不知道该怎么脑补瓜生秀的样貌时,就看看我在面所发的这个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