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81章 不想让阿町变寡妇,就去高野山!【9600】(1 / 1)漱梦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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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转回绪方他们刚被领进平千代的诊所里时

平千代的诊所很小,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浓郁的药味,但面积小归小,还是能够勉强容纳绪方他们3人入睡的。

“绪方君。”在平千代离开后,林子平便低声朝绪方说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平千代说他不认识玄正、玄真。”绪方轻声道,“但这有他正在演戏的可能。”

“平千代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论年纪他正好与玄真相仿……”

听懂了绪方想表达什么的林子平,在沉默了一会后,接着说道:“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今晚打算与内子潜伏在平千代的家旁边,偷听他家的动静。”绪方说,“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林先生,今晚你就好好睡觉吧,我与内子今夜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回来的了。”

“我好好奇平千代的那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哦。”这时,阿町突然冷不丁地插话进来,“上次,林先生只不过是询问房间里有什么,平千代就发飙、将林先生给赶出去了。那房间里该不会是放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那房间……虽然我也蛮好奇那房间里到底关着什么东西,但关于那房间的处理,还是等之后再说吧。”绪方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天色变得更黑了一些,村里所有的村民都各回各家,进入各自的梦乡后,绪方与阿町行动了起来。

二人使用着不知火流潜行术,蹑手蹑脚地出了诊所,然后潜伏在了平千代的屋子西侧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

二人的分工非常明确绪方负责警戒周围是否有外人靠近,而阿町则负责专心听取屋子内的动静。

虽说今夜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雪,但毕竟是“北方之地冬天的晚上”,在同一个地方站久了,还是会感觉到有股股寒气往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里钻。

不过绪方夫妻俩的运气非常地好他们两人都还没开始感觉到冷,阿町就猛地拉了拉绪方的衣袖。

这是他们俩之前约定好的暗号:屋内有动静了!

绪方赶忙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

木制的墙壁,隔音效果相当一般,在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后,绪方便听到了有人走路的声音,以及……像是门被拉开的声音。

然后,道道诡异的对话声便传进了绪方与阿町的耳中……

……

“玄直。今天来了一个古怪的年轻武士,他扬言说正在找你和你师傅。”

……

“……我其实还蛮想看看那个年轻武士要让我和师傅治的病是什么病。”

……

“玄直,你还是别理会那个年轻武士了。谁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来找你和你师傅看病的?你还是乖乖听我的,先暂时躲起来吧。”

……

“……要我先躲起来吗……那我躲到哪去比较好呢?”

……

……

绪方与阿町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发现了惊骇之色。

根据屋内传出的对话,不难听出这是两个人的对话。

但吊诡的是:这组对话的音色,是一模一样的。

全都是平千代的声音。

现在该怎么办阿町用目光朝绪方这般问道。

过于诡异的一幕,让阿町都手足无措起来。

绪方沉吟片刻后,用行动回答了阿町:大步朝屋门走去。

平千代的屋子,是很典型的阿伊努式的房屋没有门,门口处只挂有着用干草等材料编织而成的门帘。

所以绪方他们一撩开门帘,便能轻轻松松进到平千代的家。

这组诡异的对话,是从那个害林子平上次被直接赶出村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绪方使用着不知火流潜行术,以不会发出声音的步伐,缓步走向了那座房间。

在视线顺着这房间敞开的大门朝里面望去后,绪方只感觉身上的寒毛、鸡皮疙瘩都在逐一立起来。

他看到平千代跪坐在地上,他的模样好像是在跟身前的什么人对话。

但他的前方除了空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平千代就这么对着身前的空气自言自语着。

阿町此时也被眼前的这诡异一幕给吓得脸色大变。

“……喂。”脸色凝重的绪方,沉声道,“……你……在干什么啊?”

听到绪方的声音,平千代慌忙转过身,然后高声嚷嚷着“快走”什么的。

默默地将左手搭在了大释天的刀鞘上后,绪方接着道:

“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什么玄直、什么快走啊?这房间里……从头到尾,不都只有你一个人吗?”

平千代露出错愕的表情,然后转回头,朝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身后望去。

绪方与阿町静待着平千代做出反应。

为了应对突发情况的发生,绪方已默默地将右手搭在了大释天的刀柄上,并压低了身体的重心。

平千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后,绪方二人静待平千代做出反应屋子就这么陷入进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直到过去好一会儿,这沉默的氛围才终于被打破。

被平千代的尖叫所打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平千代抱着自己的头,匍匐在地,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尖叫声,自他的喉间喷出。

绪方与阿町被平千代这突如其来的骇人尖叫所吓到村子里的其余村民们,也是这般。

平千代的这声惨叫,直接覆盖了整座村子。

原本静谧的村子,瞬间变得吵闹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是平千代的声音!”

“走!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

村子本就不大,所以仅转眼的功夫,绪方与阿町的周围便聚满了一圈圈的村民们,而前来此地的村民们的数量还在增加。

赶来此地的村民们,在看到匍匐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的平千代,然后再看到站在平千代旁边的绪方、阿町这2个外乡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可想而知。

“喂!你们两个都对平千代做了什么?!”

“平千代他怎么了?”

“快!去把其余人都叫过来!”

……

“请大家冷静!”并不想与村民们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的绪方,高声大喊着,“有没有懂日语的?请帮我跟大家说:平千代什么事也没有,我们也没有对平千代他做任何事!”

“绪、绪方君!发生什么事了?”这时,传来了林子平的声音。

平千代刚刚的惨叫,自然而然也把林子平给吵醒了。

然而林子平刚一现身,便迅速被村民们给里三圈、外三圈地给包围了起来。

看来平千代在这个村子里的地位真的很高啊……

就在绪方一边在心中这般暗道着,一边思考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村民们都冷静下来时,一道嘶哑的声音冷不丁自绪方的不远处响起:

“大家……不用担心,我没事。放心吧,这对和人什么事也没有对我做……阿伊努语”

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平千代。

绪方等人也好,村民们也罢,现在都将情绪各异的目光集中在了现在缓缓站起身的平千代上。

平千代的音色,还是那个音色。

但音调却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已经……变得像是其他人的声音了……

“平千代!”一名老者出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啥大事发生……”平千代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村长。现在可以先请你们所有人都先离开这里吗?”

平千代扬起视线,用平静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绪方与阿町一眼。

“我有……一些事情想和这对和人说。”

……

……

平千代蹲坐在离他家不远的某地。用身前的水盆里的水洗着脸。

一盆清水,慢慢变成了浑浊的污水。

而随着污垢的洗净,平千代他的脸,也慢慢“重现于天日”。

这是一张脸色暗沉、憔悴至极的脸。

待洗干净了自己的脸后,平千代将手伸进自己的怀里一阵摸索。

不一会儿,他便摸出了一个小纸包。

将纸包展开后,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2颗红色的小药丸……

……

……

此时此刻

平千代的家中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平千代的家,现在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屋内只有2个人绪方与阿町。

他们二人并排跪坐着,静待平千代的归来。

其余的村民们,刚刚都已被平千代劝散回家。他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说服村民们不必为他担心。

林子平也相当识趣地回到了平千代的诊所。

“你们在这稍等一下,我去洗把脸。”这是平千代刚刚在离开屋子前,跟绪方二人所说的原话。

平千代没有让绪方和阿町等待太久。

绪方他们俩还没将身下的地板给坐热了,平千代的身影便自屋门处缓缓出现。

此时的平千代……可以说是与刚才完全是判若两人了。

脸被洗净,一头长发也在脑后梳成了一条马尾。

绪方终于可以看清平千代的脸庞。

平千代的声音,是20多岁的年轻人的声音。

而他的面庞……黯淡无光的脸色,憔悴的面容,看上去像张3、40岁的中年人才会有的脸。

声音与脸的年纪极其不搭,令平千代的身上散发着说不出的不和谐感、诡异感。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平千代一边说着,一边盘膝坐在了绪方二人的身前。

“那个……”在平千代坐定后,阿町便像是按捺不住了一般,迫不及待地朝平千代问道,“你刚才对着那房间的空气讲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简单来说……”平千代发出自嘲的笑声,“你可以理解成我的这副躯体里有着两个人。”

“一个是热心肠的村医:平千代。”

“另一个……就是你们要找的两人之一玄直。”

初次面对患有“人格分裂”的人的阿町,其脸上难掩惊骇之色。

“那么”绪方这时出声道,“你现在是平千代,还是玄直呢?”

“托你们的福。”平千代缓缓道,“经过你们刚才对我所造成的一系列刺激,玄直久违地醒过来了。”

绪方:“那么……为了方便称呼,我现在称你为玄直吧。”

“随便你。”平千代……或者说是玄直轻声道,“反正平千代和玄直是一体的,你是叫我平千代还是叫我玄直,都无所谓。”

“我有着平千代所有的记忆。所以知道你们来此,所欲为何。”

“好不容易找到我的你们,想必有着许多问题想问我吧。但我也同样有着相当多的问题想问你们啊。”

“为此,我已经特地清空了场地,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可以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与师傅可能会在虾夷地的?”

“你师弟玄仁告诉我的。”绪方说。

“玄仁……?!”在听到这人名后,玄直他那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目,猛地绽放出光亮,“……你说你是为了治病才远赴虾夷地来找我与师傅,到底是什么病能让你这般不辞辛劳?”

“准确点来说……这并不是病。”说罢,绪方缓缓解开了缠在脖颈处的围巾,然后拉开了上身衣物的衣襟,露出了左脖颈与左胸膛处那大片的呈深紫色的皮肉。

“这是?!”望着绪方身上那大片的深紫色皮肉,玄直瞪圆了双眼。

“我的故事很长。”绪方轻声道,“要讲很长一段时间,请你慢慢听我说。”

绪方将他此前于蝶岛的经历、如何身中这“不死毒”的经历、如何寻找他们师徒俩的经历、这片“深紫色”的肌肤前后扩张过2次的事情,统统言简意赅地道出。

自绪方开始讲起他的经历后,玄直脸上的震惊之色就没有消散过。

绪方的话音落下了,玄直也是久久不语。

直到过去许久后,玄直脸上的震惊才缓缓转变为了苦涩。

“你管你体内的这玩意叫不死毒吗……蛮准确的称呼呢,你体内的这玩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像是能致人于死地的毒素。”

“想不到啊……我临走前送给宗海的变若丸竟然起了这么大的效用,帮你延续了这么长的性命……”

玄直闭上双目,深吸了一口气。

待将双目慢慢睁开后,他问:

“玄仁……他现在好吗?”

“他现在很好。”绪方说,“在我朋友的救助下,他现在已经在尾张那安定下来了。”

“是吗……那就好……”语毕,玄直十分突然地开始苦笑,“谢谢你帮我带来了我师弟的消息。”

“我本来……都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师弟,再听到师弟的任何消息了……”

“真庆幸啊……幸好我当初极力反对让师弟他参与进对不死的研究,否则性子比我还正直的他,肯定也会变得像我一样,人不人,鬼不鬼……”

“不死的研究……”绪方沉声道,“蝶岛的悲剧……就是你和你师傅所做的研究之一吗?”

“……没错。”玄直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我与师傅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听命行事?”阿町的一双美目睁圆,“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你们去研究这什么不死吗?”

“呵……”玄直发出几声自嘲的笑,“该从……哪里讲起好呢……”

玄直仰起头,做着深呼吸。

随着胸口因深呼吸而一点一点的鼓起,玄直的脸上缓缓浮现出回忆之色。

将吸入肺中的空气慢慢吐出后,玄直缓缓说道:

“……自从收到了仙源上人的那份邀请过后,我的人生……不,是我与师傅的人生,就完全变样了……”

玄直扬起视线,看向绪方与阿町。

“你们知道高野山吗?”

“当然知道。”虽然不知玄直为何突然将话题转到高野山上,但阿町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是那座位于关西地区,弘法大师于千年前所创立的佛教圣山嘛。”

玄直点点头。

“千年前,弘法大师西渡大唐求法,归国后创立了真言宗,随后得到天皇的允许,将高野山设为了真言宗教徒的修炼场所。”

“经过千年的发展,高野山成为了现在日本当之无愧的佛教圣地。目前,群山上共有寺庙120余座。”

“师傅、我、师弟,我们三个是因医术高明而在京都内外都颇有名气的师徒仨。”

“因高野山距离京都不算远,所以常常有高野山的僧人慕名前来京都,请我们师徒……主要是我师傅来高野山给患病的僧人治疗。”

“一来二去之下,师傅他渐渐与高野山的大寺仙源寺的住持熟络了起来。”

“仙源寺是高野山120余座寺庙中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寺。其住持元荣因佛法高深,被尊称为仙源上人。”

“本来,我们师徒仨应该就这么默默地过着给人看病的生活,过着虽不富裕但却不愁吃穿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们收到了仙源上人的邀请。”

“他请我师傅再来给他治治腰。”

“仙源上人有着很严重的腰病,而我师傅恰好对治疗腰病颇有心得。所以仙源上人常常会请师傅来给他看病。”

“在收到仙源上人的邀请后,我与师傅都不疑有他,只以为是仙源上人的腰病又犯了。”

“然而,在师傅与充当师傅助手的我到了高野山、到了仙源寺后,我们惊奇地发现:仙源上人的腰病压根就没有复发。”

“我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一天……”

“我与师傅被请进一座小房间内。”

“房间内仅有2个人:根本就健康无病的仙源上人,以及一个年纪非常轻的武士。”

“那个年轻武士没告诉我们他的名字,自称为太阁。”

“我与师傅在被请进那座小房间后,仙源上人说有事情要跟我师傅单独说,所以又把我请了出去。”

“师傅与那个太阁、仙源上人在那座小房间里待了好久、好久……我没记错的话,他们足足在房间里待了近3个时辰。”

“直到天都快黑了,师傅才从房间里出来。”

“师傅他刚从房间里出来,就一脸激动地跟我说:玄直,跟我来,我们一起去做远比给人看病要更有意义的研究。”

“我那时完全不知道师傅在说什么。”

“我是被师傅所收养的孤儿。师傅对我不仅有教导之恩,更有养育之恩。所以我对师傅一直是言听计从,对师傅也是信任有加。”

“于是……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师傅,跟着师傅一起去做他所谓的研究。”

“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知道这所谓的研究是在研究什么吧?”

玄直发出更加响亮的自嘲声,绪方注意到他的眼中隐隐有些许泪光闪动。

“自那之后,我就彻底告别了在诊所里给人看病的日子。开始待在暗无天日的研究室里,进行着不死的研究。”

“在那座研究室里,有着许多像我与师傅那样的原医生。”

“他们都是像师傅那样自愿来的。”

“只有我是被连蒙带骗拐进来的……”

“每天,都有身上某处皮肤呈现暗紫色的人被送进研究室里。”

听到这,阿町猛地挑了下眉,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绪方。

“这些身上某处皮肤呈现暗紫色的人,我们都称其为变若者。”

“变若者身上最大的两个特征。”

“一:身上会有某处皮肤变为暗紫色。”

“二:身上有着并不完全的不死之力。”

“不死之力按你们所起的名字来说,就是你们口中的不死毒。”

“和常人相比,变若者的身体机能与恢复能力都要更加强大。”

“真岛君。我想你也注意到了吧?自从你那里的肌肤变成紫色后,你的身体机能、恢复能力就变得比以往要强大许多。”

绪方默默地点了点头。

“咋一看,变若者似乎很强大,但他们都有一个致命弱点:短命。”

“所有的变若者最后都有了一个相同的结局:身上越来越多的肌肤变为深紫色。”

“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为:不死之力正在体内扩散。”

“因为所有身上越来越多的肌肤变为深紫色的变若者,身体机能、恢复能力都会越来越强大。”

“但在不死之力扩散到一定程度后,所有变若者都无一例外地暴毙而亡。”

阿町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雪白。

“我们的主要研究任务,就是研究如何让这些变若者不会暴毙。”

“然后吊诡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的这研究并不是从零开始的。”

“我与师傅加入进这研究后,就有收到一张药方。”

“派发这药方给我们的人说:用这张药方所制成的药丸,能压制不死之力在体内的扩散,帮助人体吸收不死之力,最终让变若者免于暴毙。”

“但这张药房因一些原因,缺失了重要的部分。”

“药丸这种东西,以不同的火候、以不同的时间来起药,药效都会不同。”

“那张药方就缺失了注明该以什么样的火候炼药、该炼制多长时间的这一部分内容。”

“所以我们的工作相当简单:复原这张药方,炼制出真正的、能够让变若者避免暴毙的药。”

“我们将这能救变若者一命的药称为变若丸。”

“那真的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啊……”

“我们每日都在对着变若者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实验……”

“实验他今日的不死之力变得如何了实验新的变若丸是否有效……”

“一旦变若者死了,就会有新的变若者被及时送进来。”

“变若者暴毙、改用新的炼制方法来炼制变若丸、变若者还是暴毙、继续改用新的炼制方法来炼制变若丸……就这么不断重复着这样的步骤。”

“那些变若者的惨叫、哀嚎,我现在仍历历在目……”

“这些变若者,在被拉来做各种实验时,一直祈求我们放了他们。”

“他们跟我说过他们的来历,他们中的许多人原先都是秽多。基本都是被骗或是被拐过来的。”

“但我面对他们的哀求却无能为力……实验室被重兵把守,在那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日子里,我们的人身自由都被严格控制着,我自个都出不去,更遑论放这些变若者逃跑……”

“本因是该救死扶伤的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被拐骗进来的可怜人被强制做着人体实验,然后死掉……我那时感觉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在我真的快要崩溃的时候,师傅突然神秘兮兮地跟我说:我们师徒俩可以离开这实验室了。”

“我原以为是我们不用再做这不死的研究了。”

“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是要去做别的研究。”

“而且还是更加残忍的研究……”

“我直到那时才知道变若者尸体,是极其危险的。”

“被变若者的尸体所污染的水,都会掺有不死之力。”

“我们将这种掺有不死之力的水称为紫水。”

“喝下紫水的正常人,将会慢慢变成可怕的怪物。”

“双目变成紫色,拥有极恐怖的恢复能力,几乎杀不死,但会失去神智并极为残暴,遇到人就会攻击。”

“我们将因喝了紫水而异变的人,称为紫目。”

绪方的眼睛微微一眯。

过往的记忆在绪方的脑海中复苏他回想了蝶岛上的那群狰狞的怪物。

“师傅他对紫目很感兴趣,所以他主动揽下了一个新的研究:将变若者的尸体投进会流动的河流中,会不会污染河流,导致喝下喝水的人也会变为紫目。”

“我们的试验场地……就选在了蝶岛。”

“蝶岛孤悬海外,并且全岛的住民都靠一条河流为生,是最合适不过的实验场地。”

“我当时觉得这实验简直丧心病狂,若是实验成功了,整座岛屿的人都会变成那种怪物。”

“我哀求师傅,不要再去做这种丧尽人伦的实验。”

“但师傅他……完全不愿听我的。执意要带我去进行这个实验。”

“而我也……没有勇气去拒绝师傅……”

“于是我与师傅就收拾起了行囊,远赴蝶岛。伪装成到蝶岛定居的医生。然后悄悄把一具变若者的尸体一个可怜的女孩给投入河流的源头。”

“在于蝶岛上做实验的同时,我与师傅也继续进行着对变若丸的研究。”

“那段日子,也是无比地煎熬啊……”

“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着:如果岛上的居民真的都变成了紫目,我该以何面目去面对蝶岛上那些无辜民众们……”

“结果:刚登上蝶岛后没多久,我们就突然收到了消息建于虾夷地的实验场,有了大发现:他们成功改进了变若丸,让变若者免于暴毙。”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虾夷地也有一座研究不死的实验所。”

“得知这消息后,师傅相当兴奋,向上级的人请示前往虾夷地,想亲眼瞧瞧这成功的实验,然后顺利获得了批准。”

“在离开之前,我将两颗变若丸交给了当时就住我们旁边的、你们应该也很熟悉的宗海,并提醒他不要喝河流里面的水。”

“若是不慎喝了紫目的鲜血、体液,或是让紫目的鲜血、体液流进体内,那人便会吐血暴毙。”

“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我猜测:这大概也是不死之力在作祟。”

“因为这种吐血死去的现象,与那些最终暴毙而亡的变若者的死状一模一样。”

“所以我想着:若是不慎让紫目的鲜血、体液进到体内,及时吃下能压制不死之力的变若丸后,说不定能捡回一命。”

“在登上蝶岛后也仍在进行着对变若丸的研究的我与师傅,因时间短暂,只炼出了2颗药丸。”

“为了尽可能抚平心中的罪恶感,我将这2颗变若丸都留给了宗海。”

“自己骗自己说:留下的这2颗变若丸,之后说不定能救下1、2个人……”

“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能让我好受一些……”

“之后,我与师傅就离开了蝶岛,前往虾夷地。”

“在抵达虾夷地后……一直以来都跟着师傅在做着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所累积的罪恶感,终于把我压垮了……”

“我再也不想去做这些惨无人道的实验……”

“于是刚登上虾夷地,我就逃跑但被师傅很快抓了回来。”

“师傅当时苦口婆心地跟我说了很多,但我全都想不起来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只记得……我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为了逃避罪恶感,我一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我只不过是听师傅的话而已……久而久之,我的体内就慢慢分裂出了的2个人……”

“大概就是在登陆虾夷地后,我的体内彻底分裂出了平千代和玄直这两个人。”

“之后,我又瞅准了机会从师傅的身旁逃离。”

“这次,我成功逃出来了。”

“我就这样一直逃……一直逃……一直流浪到了这座坎透村。”

“那时,我的这副躯体基本就由平千代做主了。”

“十分有幸地被坎透村的村民们所接纳,开始在这定居。”

“成了这儿的村医后,我就在我的屋子里建起了这座房间……”

玄直扭头看向旁边的那座房间。

“这其实……是一种心理的暗示。”

“想逃避这罪恶感的我,不想再让玄直出来,但也不舍得让玄直就这么死了。”

“于是就幻想着把玄直永远关起来,并且不让任何人来触碰这个房间,看到这房间里的玄直……”

玄直讲述他的这段过往时,语气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他就这么用着平静的语气,讲述着无比沉重的内容。

“……你的遭遇,我都了解了。”绪方沉声道,“但我有两个地方不了解。”

“你说你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时,每天都有变若者被送进来这些被送进实验室的人,是怎么变成变若者的?”

“不知道。”玄直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我级别太低了,没有任何人告诉我那些被送进实验室的人是怎么变成变若者的。”

“变若丸的药方也是。”

“那些可怜人变成变若者的方法,以及那变若丸的药方的由来,似乎是极高的机密。”

“没有任何人告诉我这变若丸的药方到底是谁研究出来的,也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变若丸的药方为何会只记载炼药所需草药,唯独却缺少了具体的炼药方法。使得我们只能像摸着石头过河一样,不断以各种火候、以各种时间起药,一点点地去试出真正的能够让变若者免于一死的药丸。”

就在这时,阿町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了一般,高声道:

“喂!所以按你刚才的那种说法,外子他以后也会突然暴毙而亡吗?”

“……嗯。”玄直点了点头,“你们刚才说过:你丈夫身上的这片深紫色已经扩张了2次了。”

“这是不死之力没有成功压制住的证据。你之前所服下的变若丸没有成功压制住不死之力,只给你续命。”

“凡是身上的肌肤不断变成深紫色的人,结果都无一例外暴毙而亡。”

“那你有没有办法来清除掉或彻底压制这不死之力?”阿町的脸上已满是焦急,“你刚才说:在虾夷地这边的实验场成功研制出了能让变若者活着的变若丸,对吧?那你知道这成功的变若丸是怎么做出来的吗?或者你知道那实验场在哪里吗?”

玄直再次摇了摇头:“我刚才也说了:我在刚登上虾夷地后没多久就逃跑了。”

“所以我不知道虾夷地的实验场具体在哪个位置。”

“也不知道那成功的变若丸是怎么做出来的。”

玄直的话音落下,阿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死灰色。

“不过……”

这时,突然接着出声的玄直,话锋突然一转。

“还没到你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境地。”

“真岛君,如果你不想因你体内的不死之力而让你的妻子变年轻的寡妇的话……可以试着去一趟关西吧。”

“去关西高野山的仙源寺,找仙源上人!”

“仙源上人和那个研究不死的罪魁祸首,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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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野山的仙源寺是架空的寺庙。现实中没有这个寺,也没有什么仙源上人。大家千万不要看书看得上头了,飞到高野山去找什么仙源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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