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诺趴在门板上听了会儿,等夏修两口子嘀嘀咕咕的走了,噘着嘴走到桌前坐下。
胡叔叹了口气,“走了?”
“嗯。”
“不是说周一才订婚的么,怎么这么早就要去京都?”
“订婚宴改在周五了。”
“提前了?!”胡叔暗叫不好,周五少爷还没回来呢!
“怕我变卦呗,不过提前了也好,我也想早点见到我妈。”夏汐诺给胡叔夹了口菜,“他们是真的不把我当回事!”
“怎么了?”
夏汐诺紧抿了下唇,“他俩在走廊里就明目张胆的算计我的那点股份。”
胡叔低叹了声,“老爷子这一走,没人护着你,他们的胆子更大了。”
夏汐诺夹了几颗米粒放进嘴里,“就算我爷爷活着,也拿他们没办法,这些年,我虽然持有夏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每年他们都找各种借口不给我分红,爷爷一跟他们要,家里就鸡飞狗跳的。我怕爷爷被他们气病了,只能劝爷爷别再提分红的事。”
胡叔突然没了食欲,垂着头放下饭碗。
夏汐诺噗呲就笑了,“胡叔,你干嘛呀,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倒是先吃不下饭了。”
“替你不值,更替老爷不值,老爷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这两个败类来。”
夏汐诺笑着说道:“我听爷爷骂过他们,说他们俩随他们的那个白眼狼娘舅。”
胡叔无奈的笑笑。
夏汐诺把饭碗往他手边推了推,“胡叔,吃饭吧,吃完饭你就走。”
胡叔一听就急了,“三小姐,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你!”
“胡叔,以前你在夏家做工喊我三小姐,我没法让你改口,现在你不是夏家的人了,以后你就叫我汐诺,我听着也顺耳。”
夏汐诺起身拿过双肩包,从夹层里抠出一张银行卡塞进胡叔的上衣口袋。
胡叔不解的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夏汐诺压低了声音说道:“胡叔,单凭咱们俩想带我妈逃出去有点困难,这张卡里有三十万块钱,密码是20110901,等到了京都,你去保安公司找几个机灵点的,关键时候能用得上。”
夏汐诺坐了下来,“我晚一点在网上给你订张去京都的机票,明天咱们俩分开进京。”
“为什么要分开去京都?”
“我二叔他们都觉得是你把我带坏了,他们不会同意你跟我一起走的。不过这样也好,分开走,我在明你在暗,要是出事也好有个照应。”
胡叔点了点头,把卡拿了出来,“我有钱,这个你留着。”
夏汐诺按住他的手,“胡叔,我马上就要与狼共舞了,身上不能带卡也不能带太多的现金,对了,这个你也帮我保管下。”
夏汐诺说着摘下脖颈上的红绳。
胡叔看着系在红绳上的那把纯金的钥匙,笑着说道:“三……汐诺,这可是你的全部身家,你把它交给我,就不怕我跑了?”
夏汐诺笑望着他,“谁跑你都不会跑,这个不仅我知道,就连我爷爷都知道,就在不久前,他还跟我说,这个世上谁都可能害我,唯独你和他不会害我。”
胡叔笑道:“你和老爷这么信任我,我就算是想跑也不好意思跑了。”
吃过晚饭,胡叔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又叮嘱了夏汐诺几句,这才离开医院。
胡叔出医院大门时跟沈艳丽的弟弟走了个碰头,为了让夏家人放松警惕他还特意跟他打了声招呼。
胡叔出了医院,打了辆出租车径直去了厉氏常年包住的宾馆,在806房间他与厉枭派过来的人碰了下头。
两人互相交流下信息,胡叔听说夏家人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作,皱着眉头拨通了厉枭的电话。
厉枭刚睡下没到两个小时,就被电话吵醒了,他捏了捏眉心按了接听键。
“少爷,订婚宴提前到后天了,汐诺明天就要去京都。”
厉枭听胡叔说完,瞬间睡意全无,“订婚宴提前可能是有人跟他透露了我的行程,小兔崽子这是怕我回去闹事。这样……你陪夏汐诺一起回去,那边我会安排人手在暗中保护你们,在我没回去之前,不要跟夏家和戚家硬来,免得你们俩受到伤害。”
“你要提前回来?”
“嗯,我不回去谁也治不住那个小兔崽子。”
“那你那边的工作能行吗?”
“没事,这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厉枭皱着眉头看向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
“那我就放心了。”
“胡叔,你早点休息,我这边安排下就回去。”
跟胡叔通完电话后,厉枭又连着打了四个电话,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他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用了四个小时处理了平时需要两天才能处理完的文件。
中午,他去见Y方代表时外面下起毛毛雨,等两人谈完事,雨不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
厉枭看了看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他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机场因为天气恶劣取消了所有航班。
厉忠豪知道他回去是要去救人的,得知航班被取消,他比厉枭还着急。
“厉总,订婚宴是几点?”
“十一点。”厉枭脸色不是很好的上了车。
厉忠豪紧跟着上了车,“十一点,也就是说,咱们必须在今晚十一点前飞离Y国,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天气恶劣,十二个小时未必能飞回京都。”厉枭看了眼腕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去亚力克私人机场。”
“厉总,所有航班都取消了,私人机场肯定也得封闭,你去了也没用啊!”
“必须飞回去!”厉枭异常坚定的说道。
……
京都,希尔顿大酒店。
上午十点,虽然离开宴还有一个小时,但宴会大厅里早已是人头攒动。
身穿侍者服的胡叔在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里焦急的等待着,厉枭十六个小时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是马上就要登机,按理说,少爷早该到了,可都要开宴了,不但没见到人,就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正在胡叔焦虑不安之时,一个染着黄头发的侍者推门走了进来。
胡叔连忙站了起来,“吉光,汐诺那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