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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自己的知识体系非常自信，谁都很难说服你。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这样的可能——

不止是你，而是大多数人，打从一开始所知道的就都是错的。

而你，只是被你所相信的一切欺骗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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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听说自己是个灵的时候，姚祈祈着实吓了一跳。

她赶紧去照了照镜子，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当即觉得不对。“我明明是个有血有肉的实体嘛。”

姚老爸笑着摇头，“灵不是你读过的那些文学作品里的灵魂。灵是一种有别于人但同样有血有肉的生命体。”

接下来，姚老爸为姚祈祈解释了灵和人之间的关系和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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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姚祈祈不是人也不全对，因为她的祖先是一种自命名为“灵人”的存在，也曾简称作“人”。

后来有灵人照着自己的样子造出了人类的初祖，为了区别原生的人和被造出来的人，后者在很长时间里被前者称为“凡人”。

又过了好多年，“凡人”的队伍日渐壮大，却没有自称为“凡人”的自觉，总是自称为“人”，以至于人们在交头接耳时再也搞不清楚事情当中被提及的“人”到底是“灵人”还是“凡人”。

后来，“灵人”之间渐渐就有了共识：以“人”来指代被造出来的凡人，以“灵”来指代原生的灵人。

其实，把“灵人”称为“灵”本来就更为贴切。

灵类的初祖乃天地之间万物的灵气汇聚而生，是一种可以直接吸取天地灵气的生命体，通过修炼还可以获得各种灵能和提升灵力。

而人的外观虽然是照着灵做的，内构和灵却完全不同。

人类只能通过进食的方式间接获得天地灵气，并且，由于人的身体不具备把灵气转化为灵力的条件，再强的人类也是无法炼得灵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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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祈祈听着这些事情的感觉就跟听到鬼故事的感觉差不多，一时间难以接受。

见她一脸的抗拒，姚老爸又补充了一句，“你小时候听过的那些神话故事里的神仙鬼怪的原型大多都是真实存在过的灵。只是那些故事经过二手、三手创作后，基本都失真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现在已经看不到神仙鬼怪显灵了呢？”

姚祈祈问出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绝大多数无神论者心中的共同问题了。

佛教说修行可以得神通，但“亲眼”见过神通的只有少数人。道教说世上有鬼，但“亲眼”见过鬼的也只有少数人。一旦证人的数目过少，就很难不被怀疑是托了。

“这个问题牵涉的事情太多了，三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且分割成一个一个小点来给你解释吧。你有问题可以随时问。”

“好。”

“首先说人间是怎么来的。人间原本是灵类的一个分支御龙族自浑沌之中开辟出来的一处专门豢养灵兽的空间，几千万年前因为灵气变得稀薄而渐渐被荒废掉了。之后偶尔会有一些避世的灵在人间出没，其中就有造出人类初祖的灵。人类被造出来后，经过数万年的发展，不仅人口规模越来越大，也孕育出了自己专属的文明，这个地方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人间。”

“你是说灵类生活的地方不在人间？”

“没错。出于各种目的，各族会在浑沌之中寻找有灵气的空间，以作其它用途，但灵类主要还是生活在灵界的。”

“你说的那个造人的灵就是传说中的女娲？”

“是的。不过，故事的真实版本和传说有很大不同。现实里，女娲是以自己的血肉炼化出人的。任何新的炼化都做不到一次成功，反复实验的过程对女娲的伤害非常大，后来人类虽然被成功炼化出来了，女娲也很快就死在了人间。女娲死后，再也没有灵知道人是如何炼化出来的，所以后来的人类都是自然孕育出来的。”

“这样……”姚祈祈有点感慨。

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姚祈祈一直把《山海经》当作脑洞故事来看，没想到当中竟然还有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女娲为什么要造出人类来呢？”在姚祈祈看来，搭上性命去造出一个新物种显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也许真如传说的那样，活寂寞了，希望有多一些人陪着吧。”

“那后来呢？”

“因为人类的发展，人间在灵界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很多灵慕名而来，也给人间留下了许多远古传说。不过，在灵的过度干预之下，人间被搞得一团乱，人类也被逼到了灭绝边缘。这样，那些原本想要隐藏在人间的灵就再也藏不住了。大约在七万年前，一些早就生活在人间的灵族聚集起来干了两件事：一，修建了人间的大结界，让后来的灵不能随意进入，也驱逐了对人间有过恶行的灵；二，起草了最初的《人间灵守则》，要求所有生活在人间的灵不得干扰人类的生活。”

“可是，也有很多神话故事是最近几千年才形成的啊?现在影响最广的宗教也都不过才两千多年历史。”姚祈祈迅速找到了这个说法中的bug。

“那是因为一开始的管理不像现在这么严格。法规和管理都是要在时间中慢慢完善的。大约在五千年前，《人间灵守则》才增加了那一条对日后的发展至关重要的内容：‘禁止灵类在人间使用灵能。’又过了三千年，灵界最强大的结界师在加固了人间的结界后又为人间送来了两大神器：锁灵扣和封灵印。所有留在人间的灵都要从二者中择一。从那以后，在人间的灵类才真的开始像人类一样生活，人间也终于变成了真正的隐世胜地。”

“锁灵扣？封灵印？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姚祈祈在线等讲解。

这时，在旁边喝着茶的姚老妈默默放下了茶杯，把自己的左手递到了姚祈祈面前，又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一个透明的发着微微的白光的手环就渐渐地显现出来了。

理科生姚祈祈看着眼前发生的现象，极力挣扎着要用自己学过的知识来解释，可又解释不来。

终于，她心中第一次发生了强烈的动摇。

她伸手想去摸老妈手上的手环，却什么也摸不着。

“锁灵扣是一种微型结界，只对被锁住的灵有效，其他人或者灵都是摸不着的，通常情况下也是看不见的。刚刚它之所以显现了，是因为你妈妈故意让体内的灵气向体外流动，引发了它的警戒。”姚老爸解释。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途？”

“它算是保护人间的一个法器吧。戴上锁灵扣后，向体外使出灵力是会遭到反噬的。”

“被反噬之后会死掉吗？”姚祈祈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一般来说，外发的灵力越强，反噬也越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致命的。但反过来说，如果外发的灵力很弱，反噬自然就很小，也就不会有很大伤害。”

姚祈祈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这样一来锁灵扣就无法杜绝灵类使用灵能了，人间还是危险的。她的眉头不自觉地又皱了起来。

姚老爸看出了她的担心，接着解释道，“锁灵扣都是成对的，另一只保管在结界守护师们那里。戴着锁灵扣的灵使用了灵能，结界守护师马上就能感应到，并且留下纪录。为了避免后果，绝大数灵还是会自觉遵守规定的。”

姚祈祈好奇起来了，“在人间使用了灵能会有什么后果？”

“那得看干出了什么事情了。如果没有影响到人类社会，也没有伤害到同类，可能只会被小小地警告一下。但如果做了不法的事情，肯定要被遣返灵界的，还会根据造成的后果被判相应的刑罚。”

“啊？这么严重？如果摊上一个像我这般没有经验的灵，一不小心使出灵能来了怎么办？”

老爸摇摇头，“你就放心好了，你又没学过运渡灵气，怎么可能使出得了灵能？而且，为了避免这个风险，你的气窍不是被封灵印给封住了嘛。封了气窍的灵是释放不出灵力的。”

“……”

“宝贝，你也不用不开心，反正释放不出灵力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你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哈。”

姚祈祈无语了。搞半天，这个灵类的身份对自己竟然没有半毛钱影响？

“反正都是一样生活，你们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我是个灵嘛？”

姚老爸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在过去知道或者不知道这些对你而言都没有什么影响，而现在再不说，恐怕就要对你有所影响了。”

姚老妈也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们总是把你当成小孩子，可一转眼你也到了人间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呃……什么意思？”姚祈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