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璟失魂落魄的回到厢房,这一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脑中尽是楚玄玉揽着郁灵的情形。
她说过,她不爱他,可事情发展到今天,为什么却偏偏脱离了轨道?
不甘心,真的是很不甘心,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他楚玄璟,当真是笨的可以!
第二天,一行人来到凌太妃所住的禅院,与之告别。
凌太妃昨晚吃了酸枣仁寿桃以后,一夜好梦,她似乎是越来越喜欢郁灵了。
“灵儿,哀家昨夜睡得很好,还多亏你做的那些点心呢!”
凌太妃握着郁灵的手,边走边夸赞,楚玄玉和楚玄璟则跟在后面,看着母妃夸奖郁灵。
“母妃喜欢就好,等改日,灵儿再做些给母妃送来。”
“不用那么辛苦,一来一回的,多麻烦。”
“不麻烦。”
鹿儿跑了过来,扯着她的衣袖,“奶奶,鹿儿以后会经常来看奶奶!”
凌太妃一愣,随即开怀大笑,“这孩子,小嘴真甜。”
众人看凌太妃高兴,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多少年了,这个院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
走出慈云寺门口,凌太妃将楚玄璟单独留下说了会儿话。
“璟儿,你的心思,哀家明白,毕竟你跟玉儿是哀家的亲生骨肉,自己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做母妃的,又岂会不知?”
楚玄璟一怔,“母妃……”
“璟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灵儿是个不错的女子,可惜,你与她是有缘无份,莫要在痴缠下去。这样,对你,对他们,都是一种伤害。懂吗?”
凌太妃紧紧盯着他的脸,尽管他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他的内心,却将自己的一切。都暴露了出来。
“儿臣……灵儿是儿臣的挚爱,恐怕,再也无人能取代她在儿臣心中的位置……放弃,儿臣怕是做不到。”
凌太妃摇摇头,“璟儿,你若真的放不下,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她!”她叹口气。
“想当初,延宗皇帝在世时,也同你这般痴情,为了得到那女子。不惜一切代价,将与他为敌的人,发配的发配,杀的杀,弄的是满朝腥风血雨,可后来如何?那女子落了个祸国殃民,被处死的下场……璟儿,灵儿是你的弟媳,既然他是你的挚爱,让她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这样不好吗?又何必在乎能不能在一起呢?”
凌太妃今日的话,郁灵曾经很隐晦的告诉过他,他知道一意孤行的下场,可内心疯狂的思念。就如同一条毒蛇,紧紧的缠住他不放。
“母妃,灵儿,曾经也这么说过……可儿臣,真的做不到……做不到……”他的痛苦,他的执着。恐怕不是一句放弃就能抵消的。
剑眉紧蹙,嘴唇颤抖,二十多岁的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此时的他,就如一个被人抛弃孩子那般无助。
凌太妃叹了口气,伸出手,抚了一下楚玄璟紧蹙的眉头,“凡事莫强求,等你遇到真正令你心仪的女子,慢慢的,就会把她忘了的!”
真正心仪的女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了吧。
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凌太妃重重的叹口气,但愿,他能够理智的解决问题,不要再重蹈延宗帝的覆辙。
昨天楚玄玉那句我爱你,让郁灵甜蜜了一整晚,两人坐在马车里,不言,便已知彼此心意。
也许正如那句: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不经意的在你生命里出现,然后打破你之前所有的标准,去接受他,没有原因,是的,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楚玄玉,你不厚道。”
郁灵坐上马车就开始牢骚,她嘟着小嘴,头扭到一旁,不看他。
“怎么就不厚道了?”楚玄玉纳闷儿。
“你明知道林璟就是陛下,为何都不告诉我?还有,当我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林璟,就是当今陛下时,你知道我有害怕多紧张多惊讶吗?都说伴君如伴虎,万一我要说错话了可怎么办?”
她啰哩啰嗦说了一堆,楚玄玉无奈的抠了抠嘴角,也是,当初没跟她说,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吸引人。
“我以为你知道……哎,瑾瑜瑾珝名字这么接近,你都没发现异常,怎的都成了我的不是?”
狡辩!
“你!”郁灵气结。
“好了,别生气了。”任凭楚玄玉如何哄她,郁灵就是不吃他那一套。
“都怪你,这下可好,我又做错事了。”她说的是有关灵犀的事,亏她的想要补偿楚玄璟,还想撮合他跟灵犀,恐怕,这次又要好心办坏事了?
“怎么说?”
郁灵耷拉着脑袋,“灵犀喜欢陛下,我还打算跟你一起撮合他们,唉,看来是用不着了……”
楚玄玉明白了,原来,就连郁灵犀也不知道,他这个皇兄的真实身份,隐藏可够深的,不过,前段日子,萧将军请赐婚一事,被他委婉拒绝,是什么原因?
“灵儿,有件事我一直没顾上告诉你。”
“什么?”
“前段时间,萧老将军在朝堂上请皇兄赐婚,而赐婚的对象,就是灵犀跟萧家二公子。”
此话一出,令郁灵惊讶万分。
“同意了?”
楚玄玉摇头,“没有,皇兄以灵犀年幼,又是丞相幺女为由,婉言回绝,只是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婉言回绝,为什么?
郁灵心里没底了,若他不喜欢郁灵犀,完全可以答应萧家的请求,赐婚与他们,可如果他喜欢灵犀,那灵犀岂不是要跟后宫三千多个女人一起抢老公?
一想到这儿,郁灵就觉得后怕,并开始责怪自己,真真的是又做错了事,本来是一番好意,撮合灵犀和楚玄璟,促成一段好姻缘,也好减轻自己对他的愧疚感,可没想到,对方的身份,竟是一国之君!
这还不算什么,可偏偏人家根本不缺女人,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该怎么办?要不要回去告诉灵犀?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看郁灵一直皱眉,楚玄玉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好像做错一件事。”她忽然抬起头,“我要告诉灵犀,林璟就是陛下,我不能一错再错了,如果陛下真有心让灵犀进宫,以灵犀的性格,怎么可能争得过后宫那些女人?”
她很激动,她担心事情真如她想的那样,此时,只觉得马车行驶的速度太慢,若有一双翅膀,她定要飞回去,把这一切都告诉她。
“灵儿,你冷静些,要知道,朝中大臣家的儿女,是没有自己选择婚姻的权利的,即便灵犀知道皇兄的身份那又如何……迟早都是要进宫的……”
“怎么办……”
她喃喃自语,然后无力靠在楚玄玉肩上,她真的不想灵犀后半生守着寂寞度日,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楚玄玉紧紧的揽着她的肩,“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灵犀是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如何应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