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在距离圣十字教堂有些许距离的地方,司维睁开了眼。
在他旁边的诺里斯也醒了过来,只不过司维是坐着,而他站着。
“可以了吗?”司维问道,“追踪他的所在之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诺里斯点头,“没问题,交给我吧,你也准备一下,找到了他的所在之处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二人相互点头答应了对方,珍惜时间和机会的诺里斯便迅速离开了司维的视野之中。
坐在地上的司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之所以能在第三节点的时候将奥古坦拉进去,其实全凭运气。
主要取决于奥古坦的掉以轻心,以及分身并没有对恩赐之力有那么强的警戒。
作为凡帝罗之树的树枝,奥古坦的分身的确可以使用恩赐之力,但是对恩赐之力的感知非常迟钝,以至于他被拉入了梦境之中还毫不知情。
“我回来了,”茱恩的声音在司维耳边响起,她就是负责击杀奥古坦的那个收尾人。要不是她从司维口中确认了奥古坦是一名万神教的信徒,作为污秽小队的一员,她还真不敢做出暗杀代理教皇这种事情,“任务算完成了吗?”
司维将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一边答道:“当然,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在他被暗杀之前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异样。这真让我怀疑你究竟是夜行者还是占星者。”
茱恩没有沾沾自喜,只是非常平静地回答道:“用占星者的能力去预测对方的下一步行为,然后避免可能引起对方注意的点,这就是我的暗杀术最基本的核心了。”
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是坐起来非常困难,估计茱恩也是练习了很久,才彻底掌握了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
“现在我们需要干什么?”茱恩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司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你没事干了,直接回海盗旅馆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和诺里斯安德森就好了。”
“你确定吗?”茱恩对诺里斯也并不是特别看得对眼,“那个家伙毕竟还是通缉犯,而且还是盗墓贼,说不定随时都会背叛你,我觉得我还是陪在你身边比较好……”
茱恩也不想这么麻烦,但要是司维真出了个三张两短,让远在伏灵都的爱格伯特知道了,污秽小队又得被点名批评了。
司维摆了摆手,“没有必要,诺里斯是我信得过的人。”
为什么信得过?因为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从阿克拉仲的事件开始,他、诺里斯安德森以及乔鲁柏特的命运已经被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想要调查出将他们三人捆绑在一起的家伙,都必须借用另外二人的身份,只要谜团还缠绕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彼此之间就不允许背叛。
司维一直都对那个幕后黑手感到好奇,诺里斯的实力非常强,乔也绝非一般人,而自己还是克苏鲁的使徒,他们三人肯定是有一些彼此隐瞒了的事情。套出那些事情,就是司维现在最大的目标。
“那……好吧。”见司维的态度如此绝对,茱恩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之后向爱格伯特解释也有了充分的理由。
他自己都不让我跟着,我还能怎么办?跟踪他?
在茱恩离开之后,司维也走出了圣十字教堂的范围。反正现在圣十字教堂里面肯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代理教皇遭到刺杀,这绝对比北海境内任何一次事件都要恶劣。
司维都能猜到,绝对是万神教来背这个黑锅,就算到时候帝国确认了奥古坦巴萨真的是万神教信徒,也肯定不会公布出来。
要是让民众知道,圣十字教堂的代理教皇居然是万神教信徒,那以后的守灵教义还会被人们所信奉吗?
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这件事都是绝对不能被坦白出来的,无论如何也要压下去。
不多时,萨顿所在的酒店之中。
他已经没有在最上层的房间之中了,而是来到了办公用的房间之中,开始处理起了日常公务。
爱格伯特显然是有自己的私人情报网,代理教皇被暗杀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以至于现在他发来了一封电报,要求萨顿交代一下北海境内的情况,以及萨顿对一系列事件的看法。
作为枢密院的决议官,萨顿肯定不可能三言两语直接带过,他选择了说明实情,将奥古坦疑似万神教信徒的情报放给了爱格伯特。
至于奥古坦是谁杀的,萨顿真的没有把握。说是诺里斯吧……他不会干出这么显眼的事情说是司维……爱格伯特肯定不会信,因为司维现在可是他的使者,而且萨顿也想象不到司维怎么潜入圣十字教堂内杀死了代理教皇。
“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萨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论是什么事件,只要和诺里斯沾上边,就会变得很麻烦,朝着他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或许,这也是一种天赋?
噔、噔、噔。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进来。”
门被人推开,出现在萨顿面前的却是一位熟人。
柏芙丽雪莱。
“你来干什么?”萨顿知道柏芙丽和诺里斯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目光也有些不善,“神裁院呆着不舒服是吗?我可以提议让你滚回审判院。”
柏芙丽根本就懒得和这种家伙置气,那对自己来说是一种很掉价的行为。
她径直走到萨顿面前,将一份档案袋拍在了桌面上。
“我来这里,只为通知你两件事。”柏芙丽说道,“首先,帝国内经过了投票,同意让你即刻返回伏灵都,北海境内的一切事件由神裁院和十字教堂接手。”
“开什么玩笑?”萨顿眉头一皱,“什么事情我都安排完了,你们和十字教堂直接吃现成的?真当现在的枢密院手里没有实权了是吗?”
柏芙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我重申一遍,我只是来通知的,你和我倾诉是没有用的。第二件事,在北海事件结束后,以撒的性命会进入保护程序,你不能为了自己的某些计划,直接杀了他,或者教唆他自杀,明白了吗?”
要是第一点,萨顿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这第二件事,他完全没有预料到。
以撒的性命进入了保护程序?什么意思?上层有人保他?一个海盗?
究竟是谁?甚至有这么大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