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挑着自己的眉毛,看向自己眼前这个大放厥词的死神,问道:“你难道是某个势力派来暗杀我的?话说的这么绝……你确定不会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吗?”
死神没有回话,只是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自己的巨大镰刀。在镰刀刀刃的末端,有着一颗巨大的晶莹红色宝石,颜色浑浊,浓郁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南希注意到周围行人的数量在逐渐减少,行人们离开了这片街区,但没有任何人再走进这个街区内。
“能够驱散无关人士的恩赐仪式吗?看来你的杀心很重啊,你是谁?方便告诉我吗?”
死神仍然没有回话,解答南希的疑惑并不是它的任务。
乒
它紧了紧自己手中的镰刀,雪亮的刀身反射着路灯的光辉,映出了南希那张苍白的面颊。
恩赐之力,在逐渐从南希体内流逝!
南希一惊,因为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发生,而等到他发觉这一点后,自己体内的恩赐之力早已流失大半了!
呼
轻柔的风,吹拂在了南希的脸上。
乒!
清脆的响声自南希的右侧面颊响起,闪亮的火花在外部骨骼和刀刃的交锋之下擦出,飘落在半空之中。
南希的瞳孔一缩,右侧面颊已经被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所占据,那是他的恩赐权能,按理来说只有最危险的时候才会激活才对!
而现在,它竟然在死神袭击的刹那自行反应了过来,帮助南希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反应了过来,南希朝着身后连跳数步,和迷茫的死神拉开了距离,顺带拭去了从外部骨骼之中流淌出来的鲜红液体。
这家伙……镰刀的刀尖这么锋利的吗?
死神迷茫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镰刀,按理来说刚才那一下能够直接将南希的脑袋割下来才对。
再度看向南希,他脸侧黑色的外部骨骼仍然没有消退的迹象,这足以说明现在的南希要面对的情况是多么的可怕!
虽然在同一序列节点下,堕落者会比其他任何传教士都更加强大,但处于第八节点的南希,实力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只是和深海之主那种级别的对手比起来不算什么而已。
这个死神……实力最少也和第八节点的南希旗鼓相当!
“我能问一下吗?”轻敌了的南希调整了中自己的气息,恢复了刚才优雅潇洒的状态,“你袭击的目标,只有我一个吗?”
死神依旧是那副没有义务回答南希问题的模样,双手持紧了手中的镰刀,然后朝着他飞扑过来!
那速度,简直就像是在瞬间移动一样!
这一次南希已经不会被偷袭到了,他抬起自己被不明物质包裹住的右手利爪,将镰刀的刀身钳在了手中,想要将其直接抢夺下来。
但是!在他的利爪接触在镰刀的刀身上时,连他都感到炽热不已的热浪席卷了南希的全身,青烟从接触面升腾而起,伴随着某种“滋滋”声。
迫不得已,南希不得不放开了镰刀,脸色凝重地侧过身体,躲过了镰刀的斩击。
被外部骨骼包裹住的右腿猛地踹在了死神的腹部,南希完全没有感觉到踹在实体上的回馈感,可是那黑袍死神依旧是被踹飞了出去,撞击在了墙壁之上。
南希这一脚是收了很多力道的,要是他真的全力去踹人,不知道智拉城会有多少个街区的墙壁将被他的威力给破坏掉。
只破损了一面墙壁,已经算是智拉城人民们的好运了。
碎石砖瓦撒了满地,南希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右手利爪的外部骨骼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那种炙痛感还是在右手的手掌中跳动着。
他解除了右手的外部骨骼,果不其然,那股炙热是直接穿过了自己的外部骨骼,直达正常肉体的!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南希锁着自己的眉毛,这个死神并不像是活物,感觉像是被恩赐之力所驱动的人偶。不过带着这种级别的恩赐武器,说明对手背景绝对不弱。
右手的白皙皮肤已经变得一片焦黑,血肉暴露在空气之中。
南希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刚准备有所行动,却突然感觉到一股不详的气息瞬间笼罩了自己!
噌
一抹寒芒,刹那间疾驰而过!
巨大的镰刀从天而降,完美地切过了手腕和手掌的交接之处,不带有一丝鲜血,便让南希的右手手掌应声落地!
完蛋!
等到南希反应过来,镰刀的杖尾,已经点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杖尾的尖锐程度,丝毫不弱于镰刀的刀锋!
好在胸口的外部骨骼比南希先行一步反应了过来,将整个胸口完全笼罩在其中,挡下了这一下刺击。不然的话……这把镰刀能够直接把南希整个人洞穿!
被强大的冲击力震飞了出去,南希在半空中调整了好几圈,才平稳落地。
嘴角溢出些许的鲜血,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质问着自己,为什么完全没有预料到刚才的突然袭击?
这一刻,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抬起头,南希看向了笼罩了整个智拉城的屏障。
“原来如此……”他露出了一个略显癫狂的笑容,“这里不仅仅能够将传教士们囚禁起来,也能够削弱传教士的能力吗?
“这么强大的恩赐仪式,不像是普通传教士所能做到的啊。
“洞窟之伤……是吗?”
能有这种逆天效果的恩赐仪式,也只可能是洞窟之伤这种伪神级别的存在可以做到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效果……对自己的老师,有没有效果呢?
乌云,突然散开了。
舒缓的月光跃出乌云的顶部,盖在了南希的面庞之上。
然而,现在不止只有一种光芒。
没有抵抗,南希的笑容愈加张扬和癫狂。
直到,死神那宽大锋利的白色镰刀,斩落了他的人头。
叮
将镰刀点在地面,完成了自己任务的死神躬下了腰,抓起了南希的头发,将他的头颅捡了起来。
那具无头尸体,没有流淌出一滴血。
甚至,都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