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喂，老杨。”乔靳言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的人，皱了皱眉，身体靠在后座上。

“乔队，听说你今天休假啊。”

“嗯，有什么情况吗？”乔靳言换了右手拿着手机。

“是有点情况，乔队，我觉得你的休假没了。”杨队难得的有些贫。

“少贫，在哪儿啊，我过来。”乔靳言嗤笑一声，两人也合作了那么长时间，什么德行彼此一清二楚。

“得了，不开玩笑了，隔壁交警大队，我等你啊，这事有些棘手。”

“行，我马上到。”乔靳言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副驾上，拉过安全带系上，踩离合，挂档，将车开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乔靳言将车开进交警大队。

“乔队，杨队在监控室等你，让你来了直接过去。”刚走近大门，出来一个民警，对着乔靳言打了个招呼。

“辛苦了。”乔靳言有些低沉又冷硬的声音，而民警似乎习以为常，说了句“不辛苦不辛苦。”，摆了摆手就走开了。

监控室门口，乔靳言敲了敲门。

“门没锁，直接进来。”杨队有些急躁又沙哑无比的声音响起。

乔靳言推开门，一股子烟味涌出来，屋内到处是烟雾，呛得他有些受不了，往后退一步，把门关上。

乔靳言看着面前的门，皱了皱眉，有些犹豫，抬起脚步走向交警大队的办公室。

乔靳言敲了敲面前这个实习民警的办公桌。

“乔队。”实习民警一下子站起来。

“给我两瓶水，谢谢。”乔靳言顿了顿，“你们冯队和杨队，在里面多长时间了？”

“您说杨队和冯队吗？冯队不知道，好像是昨天半夜就待里面了，杨队是早上来的。”民警边说边从边上拿了两瓶水递给乔靳言。

“哦，谢了。”

乔靳言手里拿着两瓶水，道了句谢，转身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点三份外卖，随便什么都行，等会儿送到监控室。记得找你们冯队报账。”

“啊…”实习民警有些懵，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说，“好的乔队，我马上点…”

乔靳言没管那位民警，拿着水，回到监控室，把门打开走进去，又随手关上了门。

撇了一眼，监控室里全是昨晚上的监控录像，但显然不是街上的录像，倒像是店里的。

“喏，水，喝点儿吧，少抽点烟，瞧你那嗓子哑成什么样子。”乔靳言将水扔给坐在椅子上的两人，转了一圈，走到窗户前，伸手将窗户打开。

“乔队今儿心情很好啊，这么贴心。”交警大队的冯队长打开水，喝了一口，抬起头打量了乔靳言一眼，调侃道。

乔靳言皱了皱眉，走到他面前，“又几晚没睡？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哎，别提了，命苦。”冯俊摆了摆手。

市交警大队的老大冯俊，连续两天两夜没睡觉，中途好不容易休息了两个小时，就被一个电话给叫到了监控室，然后就一直盯着监控，眼睛红肿，仔细看，充血得厉害。满脸沧桑，胡子都长出来了，哪儿还对得起一个俊字。

“什么事啊，用得着你盯着一晚上，找到了吗？”乔靳言拉了张椅子坐在他们旁边。

“你还不知道啊，我以为你知道了呢？”杨队转头看他一眼。

“什么事？”乔靳言有些疑惑。

“昨晚半夜十一点，在胜利路一段，有个司机肇事逃逸，致一死两伤，连夜被送进附属医院，一个还没撑到手术台，一个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在icu呢，轻伤员倒是醒了，但是没醒会儿，又睡了，咳…”杨队解释道，然后像是被水呛到了，停了停，“昨晚接到的报警，我带人去看了现场，这不早上来交警大队调调监控嘛？”

“唉，说来也奇怪，平时十一点那个路段，不说行人多少，至少车肯定是有的，但偏偏昨晚那个时候，硬是没有一个人。”

“附属医院？肇事逃逸，一死两伤，这并不简单吧，不然的话，估计不会叫我过来了。”乔靳言坐在椅子上，，盯着杨队，忽然想起昨晚上好像是他家路医生值班，难怪刚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那么疲惫，想来是一晚上没休息。

乔靳言拿出手机给路南栖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可能还在忙。

“咳，是不简单，这不胜利路一段在检修，监控器坏了嘛，没拍到现场和肇事车辆。”杨队抚了抚额头，有些头疼，“而且，我的人刚刚去医院了解情况，重伤的那位，有些麻烦还没醒，另一个轻伤的那位，血液检测和尿检结果证明，前不久刚刚吸过毒。”

“卧槽，你听没听我说话，给谁打电话呢？”杨队转过头就看到乔靳言拿着手机打电话的样子。

“吸毒？”乔靳言把手机拿下来，捏着手机有些诧异，听到吸毒两字，他打消了给路南栖发消息的念头。

“对，吸毒，血液里还能检测到海洛因的成分，但是没来得及问，那货就又睡着了，我的人只来得及把结果告诉我，所以这不才给你打了电话嘛。”杨队伸手想去拿烟，被旁边的冯俊一把抢过。

“海洛因…”乔靳言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是啊，海洛因，不过应该不纯。”杨队抓了抓头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肇事逃逸就算了，现在又牵扯毒品。

天杀的玩意，他最怕和毒品打交道了。

“我给老刘打电话，让他去医院了解一下情况。”乔靳言拿出手机。

“肇事逃逸那人找到没？”乔靳言挂了电话，问道。

“这不在看嘛，胜利路的监控是坏的，现在看这些都是今早从旁边店铺里拷来的。多，太杂，又比较乱，昨晚陪我熬了两夜的人，把他们放回去休息，就我一个人撑着，哪儿有那么好找啊。”冯俊打了个哈欠，“哎，累啊。诶，乔队…”

“嘭嘭嘭”冯俊话还没说完，被敲门声打断，有些烦躁，大声的吼道，“谁啊。”

似乎被吓到了，门外的人一下子没了动静，就这样静了几秒，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冯队，是我，我给…你们送外卖…”

乔靳言拧了拧眉，走过去开了门，拿过外卖，看着实习民警小妹妹忙不迭的跑了，像是有什么在追她一样。

看的乔靳言有点好笑。

“冯队，脾气见长啊，看把你们家实习生吓成什么样。”乔靳言提着外卖，走到冯俊面前，随手放了一份，又放一份在杨队面前，最后才坐在自己椅子上。

然后拿出手机继续给路南栖打电话，不出意外，还是没人接。

乔靳言皱了皱眉，按耐住想去找她的心思，打开外卖界面，在医院附近的饭店点了几个菜，让加急给送到医院，又给她发了条信息。

“哎呀，不重要。”冯俊有点傻眼，看着面前的饭眼神放光，“操，乔队，真兄弟，我真饿了，昨晚忙到现在，我都快饿死了。”打开外卖就开始狼吞虎咽。

“哎，老杨，别说，乔队还挺靠谱。我还真有点感动，还知道给我买外卖，你也不看看你，早上来的时候，连个包子都不给我留。”

“闭嘴，吃你的饭。”杨队瞪他一眼，也不客气，直接开始吃。

本来他们吃饭就不注重，况且在饿的时候，更是风卷残云。

乔靳言一手端着外卖，一手拿着筷子，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冯队，记得把钱给人家小妹妹，我说了让她找你报销。”

“咳咳咳……”冯俊被呛到了，咳的脸色通红，乔靳言眼疾手快把水递过去，还贴心的打开了盖子，只是眼神有点嫌弃。

冯俊一手端着饭一手拿着水喝了一口，然后瞪着他“你说什么来着？…”又转头看着杨队，“他刚啥意思？”

“哈哈哈。”杨队咽了口饭，有些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你的，老乔。”

“我不吃了，还来得及吗？”冯俊挎着脸，把饭放下。

“你不吃给我吃，我不嫌弃你。”杨队假装去拿放在桌上的菜。

“滚蛋。他妈的，老子交友不慎啊。”冯俊挡了一下，把他手打开。

“吃饭不应该给钱吗？”乔靳言瞅了一眼，对着冯俊开口道。

“应该。”冯俊条件反射回答。

“那不结了。”

冯俊愣在原地。

这话说的……好他妈有道理，他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