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逛着,回到酒店已经九点多了。
乔靳言搂住她,有些颤抖。
“要吗?”
声音喑哑又魅惑。
乔靳言眼角氤氲着湿润,看向她的眸子深邃得不见底。
路南栖心里一抖,忽然扬起嘴角迎上去,贴着他的唇。
她对他的求欢一点都没抵抗力。
都是成年人,都可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
乔靳言单手搂着她,将她压在床上。
从最开始的循序渐进,到最后差点收不住,他一寸寸的缠着她。
……
事后,乔靳言搂着路南栖躺在床上,呼吸微喘。
路南栖声音已经哑了,说不出话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起床洗澡。
乔靳言偏头看她,眼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路医生,嫁给我吗?”
现在不是求婚的最好时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无天时地利与人和,又无鲜花戒指单膝下跪。
但他看着她,鬼使神差的说出了口。
不是料定了她一定会答应,而是他坚定了自己,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了。
路南栖愣住了,片刻后,回过神来,语笑嫣然,“乔队长,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乔靳言勾着嘴角,“是啊,路医生,我在向你求婚。”
路南栖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笑起来,“乔队长,我答应你了。”
乔靳言凑过去,在她嘴角亲了亲,忍不住大笑。
她会答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当她那句“乔队长,我答应你了”说出口时,他却还是感受到了震撼,感受到了那种责任。
南栖,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了。
乔靳言抱着路南栖去浴室洗漱,把路南栖按在浴缸里,又欺负了好一阵,才将她抱出来。
等到放到床上的时候,路南栖已经昏昏欲睡了。
乔靳言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扯过被子盖上。
看着怀里的人,他却无一点睡意。
翌日八点,他们启程回江城,沈沐白和赵宇不跟他们一起回去,他们还要去一趟榕城。
一路上,谁也没提昨晚的事。
乔靳言是觉得场合不对,路南栖是顾着面子。
到江城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直接回了乔靳言家里。
出去一趟,路南栖没有感觉到累,倒是觉得整个人轻松许多。
路南栖窝在沙发上,看着乔靳言在厨房里忙活。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只要和他在一起,无论干什么,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坐在一起,都不会觉得累。
路南栖拿出手机和林乐发信息,刚林乐给她打了电话,她手机不小心静音了,没有听到。
给她打回去,她又没接。
——乐乐,你给我打电话来着?
隔了几分钟,电话响起来。
不是林乐,是她老师,附属医院的副院长,林肃。
路南栖眼皮一跳,忙接起。
短短两分钟,路南栖却觉得就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好的,老师,我马上回院里。”
路南栖从沙发上起身,有些着急。
乔靳言听着动静出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路南栖将手机放到一旁,看了他一眼,有些复杂,然后忽的笑起来,一脸坦然。
“刚我老师给我打电话,今天院里比较忙,忙不过来,问我能不能提前销假。”
本来她应该明早再去上班的,现在才一点不到,还有半天的假期。
乔靳言眼神顿了一下。
刚路南栖眼里的震惊,他不是没有看到。
直觉告诉他,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她是医生,医院有事,无论怎样都得回去。
就跟他一样,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队里有事,他也得放下手里的所有事。
他们虽然工作性质不同,但都是有召必回。
“那先吃饭,已经好了,吃完饭我送你去医院。”乔靳言抿了抿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路南栖看着他,本来想说不吃了,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坐在了餐桌前。
一顿饭谁都没怎么说话,吃的很快,也很安静。
透着两分怪异。
乔靳言开车送路南栖到医院,车停在医院门口,路南栖伸手解开安全带。
回头看着乔靳言,扯了扯嘴角,“我进去了。”
“嗯。”
“我,可能,”路南栖眼里闪过纠结,有些欲言又止,闭了闭眼,平复心情后,睁开眼,“我可能有好几天不会回去,你……”
乔靳言敲着方向盘的手,瞬间僵硬。
从她接电话时起到现在这一系列的反应,都透露着不对劲,而不对劲的原因,就在医院里。
“南栖,你是真的想做医生吗?”过了好一会儿,乔靳言轻声问,有些意味分明。
路南栖一愣,咬了咬嘴唇。
“为什么这么问?”
乔靳言想着林乐跟他说过的话,心里有些抽疼,喑哑着声音,“你,当年为什么会去学医?”
路南栖猛地抬头,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意思?
乔靳言是知道了什么吗?
顿了片刻,路南栖倏地笑了,明媚靓丽。
“嗯,是真的想做医生。我现在的志向,是治病救人。”
乔靳言低了低头,长长的睫毛掩饰了眼里的情绪,捏着的拳头显示着他的隐忍。
“几成把握?”
路南栖丝毫没有惊讶,她家乔队长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她不是想瞒他,只是怕他不会让她去。
“五成。”路南栖开口,再无之前的不安,“乔靳言,在西南,肩膀中了两枪,失血过多的时候,你怕过吗?后悔过吗?”
乔靳言看着她,没问她是怎么知道,但他知道她此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怕过,怕死了见不到她。
但,从未后悔过。
她在告诉自己,这一切的结果是她自己决定的,她没后悔过。
哪怕现在医院里等着她的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她也不后悔她的决定。
他的路医生,不是唯唯诺诺站在他身后的弱女子。
“去吧,保护好自己,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乔靳言偏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路南栖唇抿着,眼睛睁的极大,生怕一不小心就忍不住,抬手搂着他的肩膀。
刚林肃给她打电话,今天早上接诊了一个患者,咳嗽,呼吸困难,全身乏力,淋巴结肿大。
有五成的把握是病毒性恶性感染。
目前虽然还在确诊阶段,但给他手术的林乐和护士,都已经被隔离了。
路南栖松开他,偏过头去打开车门,快速的下了车,往医院走去。
她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头,乔靳言站在车前,目送她进医院。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把她拦下,但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