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栖一直都很懂事。”路父抬头瞅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她从小就有主见,我和她妈妈因着学校里的事情,没怎么管她,她从小就跟林家兄妹一起长大。”
说到这个,路父顿了顿,想着乔靳言不知道,补充道,“她老师的一双儿女。”
乔靳言脑海里蓦然出现一个男人。
三十来岁的样子,极其突出的五官,棱角分明,人看起来斯文又绅士,温润如玉,气质非凡。
林寒。
“我知道。”乔靳言笑了笑,点头说道。
听乔靳言说知道,路父倒有两分惊讶了,“你见过?”
乔靳言偏了偏头,解释道,“见过,是叫林寒和林乐吧,之前巧遇过,一起吃了顿饭。”
路父低头沉吟了一下,之前?
那大概就是国庆林寒从美国回来那段时间了。
乔靳言知道,那倒不用他多解释什么了,只是想起林寒,路父这心里还真有两分不是滋味。
想当初,他看中的女婿就是林寒,人好,对路南栖也好,两家人也从小相熟,知根知底的。
况且,就不说林肃和他们的关系了,就说林肃是路南栖老师,且林寒从小就护着路南栖长大这一层,路父都觉得,把路南栖交到他手里,他放心。
路父叹了口气,瞥了一眼乔靳言,不得不承认。
林寒不差,乔靳言也没差到哪里去。
且路南栖,作为父亲的,哪儿能不懂自己女儿什么心思,他家闺女,是真把林寒当哥哥了。
没一点其他的意思。
“说起林寒,这小子从小就是个聪明的,聪明但也调皮,当年栖栖她老师不知道多操心,可没想到长大后,这小子倒一改往日的不着调,奋发图强起来了,如今也好了,在国外发展的多好,自己开个工作室啥的,挺好。”
乔靳言听着,不知道怎么的,他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路父话里有话,一时之间,不怎么敢答话了。
路父继续说道,“当年栖栖去美国交换一年,我和她妈妈还挺担心的,还好有林寒接应,不然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的,我们还真不放心。”
要说之前只是有点猜测,那么此时,乔靳言觉得他大概知道路父是什么意思了。
说着说着路南栖,他能理解,说到林寒,毕竟两家那么熟,路南栖把他当哥哥,他也能理解。
但路父这说到林寒,夸着林寒优秀,语气里却有些可惜,这不明摆着在给他下危机吗?
乔靳言心里突然有些暖。
路父看起来为人正派,毕竟教书那么多年,身上带着些脱俗,看起来真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但他就做了,为了自己女儿。
乔靳言一直都知道,他的路医生,家庭和谐,从小就在幸福下长大,因为路南栖眼里的纯真是骗不了人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哪怕高洁如路父,也会暗戳戳的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路父这些话,话里话外都传达了一个意思。
路南栖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林寒就是一个,人好,工作好,对路南栖也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可以说再合适不过。
但路南栖偏偏选了他。
路父是在告诉乔靳言,路南栖弃了别人,选了他,让乔靳言别辜负了路南栖。
未来岳父在自己面前夸别人,不知道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是什么感觉,乔靳言却觉得,很庆幸。
因为他知道,路父其实是在为路南栖好,说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女儿。
没有人可以诋毁这样一份父母对子女的爱。
乔靳言看着路父,敛了神情,无比的严肃,“路叔叔放心,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不是个文化人,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路父本来有些不好意思,这些话说出口,可真让他有些老脸搁不住,但看到乔靳言的神情,以及听着他说的这番话,路父心里一震,满意的点了点头。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