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震惊的了尘,许仙暗道成了,至少被他忽悠住了,只要再进一小步,在对方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时机到了,自会慢慢生根发芽。
他对自己的理论还是有信心的,这毕竟是他前世所在那个世界最为顶级的几种智慧结晶,虽说不能打遍天下,用来忽悠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看着认真思考的了尘,许仙心中竟有些不忍,毕竟后面还有两句话。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斯人入魔道。”这才是酒肉和尚济癫说的完整的话,却被许仙截取了一半来用。
酒肉和尚也只有济癫能做,其他人若学,只能学个表象,内里早就不知变成什么了。
“其实我给他的思想理论,也不算差,至少是积极向,让人奋发图强的东西,总比让人碌碌无为,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的好。”
了尘沉浸在震撼之中不能自拔,因为他从未听别人如此说过,在他听来太过新颖,太有冲击力,太过吸引人了。
“只要佛祖留在心间,其他皆为旁枝末节。”了尘喃喃自语道。
许仙急忙道:“不错,佛曰人人皆可成佛,每个人都有成佛的潜质,因此佛法又可以称之为众法,众人之法,所以,我把我领悟的佛法叫做灵光法,不知你可愿意听听?借助我领悟的灵光法助你领悟自己的法?”
“人人皆可成佛?佛法乃众法,众人之法,领悟自己的法。”了尘好似入魔,喃喃自语,良久之后,他全身一颤,清醒过来,双眼未曾有过的明亮起来。
“师,我愿学灵光之法。”了尘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佛礼。
许仙对此毫不介意,他对这种细枝末节根本不在意,只要把思想传下去,管你用什么礼节方式?
就好比黄皮白心的香蕉人,外面是正宗的黄种人,可内心早就变白了,即使对黄种宗族的各种礼节熟悉无比,又能如何?
还不是只想为蛮夷之人效力,对付起同宗之人,反而比蛮夷之人更狠,甚至还不如白皮黄心的蛮夷之人。
只要了尘愿意学他的道理,管他当不当和尚,做不做佛礼。
只要把他的那套思想学了过去,在佛门就相当于是白皮黄心之人,价值更大。
接下来几日,两人一直在交流,说是交流,其实是传法。
其实许仙也只知道一些大致的理论,你让他把前世那些理论的细枝末节全部记下来,还是有难度的。
最主要的是,有很多细微的地方不适合这方世界,因此,他只需要把大的理论框架拷贝过来,让这方世界的聪明人自己发挥,比他照抄照搬效果要好的多,而且更加适合这方世界。
许仙已经给自己定了位,他不是保姆,大包大揽,而是一个引领人,领路人,只指明方向,剩下的全都交由信徒完成。
第三天。
许仙就不再给了尘传授理论,而在一旁端坐静修,每当了尘有疑问的时候,他便顺势点拨,让他在灵光之法越走越远。
“许仙,你竟在这里蛊惑我佛门弟子,该当何罪?”
法海须发皆张的看着许仙和了尘,全身颤抖的不知该说什么。
“老禅师,一向安好?”许仙笑吟吟的起身,对着法海抱拳一礼。
法海顿时怒了,道:“许仙,我佛门弟子已被你骗走了百余人,今日你还要蛊惑我寺中之人,你说我能安好吗?”
了尘缓缓起身,淡定的看着法海,轻声道:“主持,佛曰贪嗔痴三毒要不得,您是得道高僧,怎么还过不了嗔这一关?”
看到了尘淡定的说他,法海直接蒙了,暗道:“他妈的,该老子教训你才是,你反倒教训起老子来了?真是反了天了。”
“了尘?还不快快过来,以后少和此人在一起,以免亵渎了佛祖。”法海忍着怒气道。
了尘没动,缓缓道:“主持,您着相了,亵渎佛祖?怎么可能?佛曰人人皆可觉悟,皆可觉悟,证那无正等正觉之果位,因此人人皆是佛,每个人说的法皆是佛法,因此佛法又可称之为众法,只是每个人的领悟一不一样罢了,但没有高低贵贱之别,比如佛门也分显密二宗,如果还有人领悟到佛法的其他玄妙,独树一帜,自也可再立一宗。”
许仙听得直呼过瘾,暗道:“我勒个去,比我牛逼多了,我都说不出来的话,全被你给说了,效果嘛,显而易见,比我直接说好多了,嘿嘿嘿,孺子可教也,真是一颗不可多得好苗子。”
许仙笑吟吟的站在了尘一旁,道:“法海禅师,佛祖曾说,佛法无边,佛门广大,怎就容不下别人对佛法的另外一种领悟?你这才是对佛祖佛法的亵渎。”
法海感到心脏快要受不了了,竟然遇到了这种人,他现在是真后悔了,怎么把许仙这种家伙留下了呢?
法海心头暗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白蛇还未曾来,看来是我算计错了,如果继续留许仙在此,白蛇没来,金山寺反而成空壳了,不如早早送走,不信没有其他办法镇压白蛇。”
法海内心有了决断,眼中的迷茫焦灼自然消失,重新恢复清明。
“阿弥陀佛,许施主和了尘说的不错,老衲着相了,但佛门广大,难度无缘之人,这几日我一直观察许施主,发现你和佛门无缘,请回吧。”
既然无法用许仙威胁白素贞,那就直接撵走,省的闹心。
许仙神情一怔,立即摇头道:“法海禅师,此言差矣,我怎会与佛门无缘?你我们俩经常不期而遇,我和金山寺的众僧也甚是聊得来,经常交流对佛法的理解,如饮甘露,畅汗淋漓啊,哪有佛门撵人的事?”
了尘在一旁道:“主持,我曾和许居士交流佛法,许居士对佛法理解独特无比,不比显密二宗差,如我金山寺不留人,许居士足可再立一宗。”
法海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了尘竟会说这种话,这是在他的脸狠狠地扇了几巴掌啊,打的啪啪的。
法海红润的脸庞,瞬间一片通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主持,您这是……”了尘吃惊的看着法海,急忙前,伸手就要扶住。
法海摆手道:“了尘,你……唉,算了,许施主,你该离开了,你真的和我佛门,至少和我金山寺无缘,走吧。”
许仙急忙诚惶诚恐道:“老禅师,您是何意?我来到金山寺后,只感浑身舒泰,灵思敏捷,对佛法,对天地之法理解的更深了,甚至有了独自的领悟,怎么说我和金山寺无缘?我想,再给我一些日子,我就能彻底领悟出属于自己的法,灵光之法,灵光渡人,福寿无量。”
法海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许仙,眼中已不是惊讶,而是恐惧。
能独自开辟一条通往大道的法,绝不可小觑,非身居大气运,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之人不可,这种人绝不可招惹。
“难道此人身居大气运?所以我每次动杀念的时候,便会招来天警示?”法海居然把前后的事情如此连了起来,如被许仙得知,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
法海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平静道:“许施主,以往是我想多了,施主不是和我佛门有缘,而是能独创一法之人,我佛门庙小,已经容不下施主了。”
许仙急忙道:“老禅师,你这话何意?我可承受不起,你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过几日我便离开,实在不成,我们一块把庙建的大一点不就成了?”
法海斩钉截铁道:“请施主立即离开吧,老衲还要整顿山门,恐照顾不周,请吧。”
许仙:“法海禅师,如果我对佛法的理解误入歧途,我想我还能再抢救一下,不如,您亲自教我佛法?”
法海:“老衲佛法浅薄,教不了施主,请回。”
许仙:“金山寺有不少高僧,我可以和他们一起交流佛法,定能让我顿悟。”
法海:“小子,你还想坑走多少人?想逼老衲动手撵人吗?老衲再说一次,你真的与佛门无缘,走吧。”
许仙脸皮就是再厚,被人接连四次三番的撵,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讪讪一笑道:“唉,本以为能和老禅师秉烛夜谈,共谈佛法玄妙,没想到老禅师竟然没有时间,真是可惜了。”
法海站着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许仙,许仙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道:“好吧,看来老禅师送客之心急切地很,我真是盛情难却,那就告辞了。”
许仙心中还是有些遗憾,毕竟还没去封印之门。
等他离开后,法海肯定会对金山寺各个方面加强管理,想再去封印之门,会难加难,除非他的修为提高到和法海相当的程度,才有可能无声无息的接近。
许仙刚转身,了尘突然道:“主持,了尘也要向您拜别了,金山寺的佛经我已全部看遍,自从和许居士交流后,发现佛法果真广大无边,我对佛法的理解,好比一粒沙,连大海的一滴水都不如,因此,我决定到世间云游,增长见闻,完善灵光之法,这样才不至于坐井观天。”
法海全身微不可查的一颤,嘴角又流出一丝血迹,无奈的点点头道:“去吧,如果倦了,就回来,金山寺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许仙看着了尘决绝的眼神,暗道:“我擦,绝对神助攻啊,发海老秃驴绝对被打击的不行不行的了,这么多弟子,一下子走了一半,而且全是精英弟子,唉,我都开始可怜老秃驴了。”
了尘和许仙结伴下山,一路两人无语,各自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