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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月光与严冬雪光交织,被来来往往的车灯一晃,影影绰绰地,倒别有一番美感。
走出分局大门,迎面瞅见雷克萨斯停在街对面。
后车窗是摇下来的,有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脸主人正伸出小手朝这边挥。
白莫奈见状,一整天紧绷的心情都松弛了,“抱歉啊,不知道你们要来接我,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姐姐,我跟二哥在这里等很久啦,作业都写完了,你还不出来,今天真是很慢。”
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埋怨,茵茵撅着小嘴儿,很不领情的样子。
白茵茵,是莫奈的小妹,刚上一年级。
年纪不大,却是个小大人。习惯行使“一家之幼”的权力。
瞅了眼茵茵身边的座位,果然摆放着书本,白莫奈内疚,“二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要知道你们来,我是不会这么晚的。饿坏了吧?出发菜市场,今晚咱们做好吃的。犒劳犒劳好不好?”
白举晨顺手关掉车顶灯,微笑看着妹妹,“行了,忙一天还做什么饭?咱茵茵公主已经做主点了餐,到地儿就可以享用,系好安全带,出发喽!”
“嘿嘿,姐姐,今天吃你最爱的烤鸭鸭,原来我是要吃火锅的,但想想,还是让着你点儿吧,整天跑东跑西,怪累的。&30334;&24230;&25628;&32034;&8594;&24859;&9794;&21435;&9792;&23567;&9834;&35498;&9733;&32178;&119;&119;&87;&46;&65;&105;&81;&117;&88;&115;&46;&99;&79;&77;”茵茵小脖子一昂,颇具大姐范儿,逗得车里笑声一片。
严格说来,白莫奈是二哥养大的,所以她对举晨的依赖不是一星半点。而白举晨,对两个小妹的宠溺也几乎到了极致。
三年前公考成绩下来的那天,他一夜都没睡,虽然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但女如果入错行,也会有很大影响。
不过,知道莫奈十分喜欢这份职业,尽管不愿意,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了支持。
穿梭的车流中,雷克萨斯的车速不缓不急,莫奈顺手收拾着茵茵的书本,专心听小家伙叽叽喳喳今天的学校生活。
白举晨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妹妹,俊眼蒙上一层刚刚不曾有的严肃。
兄妹俩在工作上十分有默契,从来不过问对方太多。
白举晨就职nh集团,7年摸爬滚打,终于坐上了总公司策划部总监的位置。今天下午偶然翻看手机新闻,瞅见了网友上传的视频,飘红的标题直指反应敏捷的女警。
他没有第一时间给妹妹打电话,而是动用旁的关系从其他方面了解了事件过程。
本打算吃了饭,等妹妹心情好一些了再说说的,白莫奈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看着屏幕上“白芷雯”三个字,莫奈神情一顿。
“大姐……”
白芷雯:“知道今天的事情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车内很安静,静的白举晨都能听到听筒里的声音。
“大姐,当时是执行任务,我也没想别的。我……”
“执行任务我明白,可邢照阳你不认识吗?明知道他在录节目,还凑什么凑?”
“我根本不认识他”
“不认识!你知不知道,我跟他是同一家公司,同一个经纪人带的。娱乐记者,没有省油的灯,万一哪个顺杆爬,挖到了我的事,怎么收场?”
“我……”
“好了,我会让人打点,你只要记住,任何人问任何问题,不许开口!”
“知道了……”
沉默,还是沉默。
连刚刚话题不断的茵茵都懂事的不说话了。紧紧7岁的她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并且很清楚,能让三姐露出现在这种表情的,就只有大姐了。
白莫奈紧紧攥着手机,拉住茵茵的手,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
鼎博大厦是旻市的地标性建筑,80多层楼,总高350米。观光电梯一路上升,整个新城、古城、旻江尽收眼底。
顶楼的查希尔西餐厅内,靠窗户的座位上,黄多多目光挑剔的看着盘中五分熟牛排,“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明明点的七分熟。”
嚼着嘴里略老的牛排,邢照阳闷哼了一声,“嗯,很显然,他们把盘子放错了。”
黄多多皱皱眉,重新捡起刀叉,“一天都不顺,晚上吃顿饭也塞牙,说好了,明天必须按通告来,不许中途再出什么乱子了。”
邢照阳:低头吃……
黄多多:“还好现在舆论对咱们来说都是好的,想想都后怕,万一那刀子再深一点,你胳膊想不想要了?”
邢照阳:继续低头吃……
黄多多:“今天接到好几个电视台的电话,邀请你参加综艺节目,我还没给答复。”
邢照阳:抿了口红酒,继续低头吃……
黄多多:“邢照阳你够了啊,说句话能死啊?”
邢照阳:“嗯,七分熟的味道也不错。”
黄多多:“……”表情严肃,“照阳,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嗯。”
“当初入行,你说过要用两年时间闯出名堂,显然,现在效果超过预计,但你又突然要上综艺,那也可以,我帮着安排。可是,我不止一次说过吧?离危险的事情远一点,远一点,拍戏的时候不用替身也就算了,见义勇为的事情大哥你能不能躲远点儿?你可是个公……”
“公众人物,对吧?”
邢照阳淡淡抬头,笑容不羁,擦擦嘴要张口,手机响了。
“喂,曾进。”
“今天帮了大忙,老地方,请你。”
“好,马上。”
放下电话,他笑容更深,“时间紧急,我有约了。”晃晃手机,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留下黄多多一个人气鼓鼓看着他的背影。
认识这么多年,邢照阳的性子,黄多多很了解,打定主意的事情没人能劝得动。
隐隐的,她感觉到,邢照阳最近不正常,像是计划着什么。可再往深处探究,又什么也抓不到了。
古城区,旻江江畔有条老街,夜晚时分,小吃摊都支起来了,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老友情烧烤”铺门口,支了七八个地摊在大棚里,火炉烧的很暖,三五桌已经坐满。
拉开大棚门帘,邢照阳径自奔着角落那张桌子走去。
曾进早一步到了这里,正自斟自饮喝着小杯中的二锅头。
“今天到的挺快,我才喝了不几口。”
“路上不堵。”
“托你的福,我被领导叫去谈话,说了几个小时。”
邢照阳淡淡一笑,“一样,我也被经纪人狂轰乱炸。”
“照阳,给兄弟交个实底儿,你今天……故意的吧?”曾进少有的,开门见山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