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3 兄弟,你硌着我了(1 / 1)水君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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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洺从石桥上走来,远远的就看见一抹身影懒懒的坐在秋千上轻晃,脚步如灌铅般难移,他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但又怕自己听到的和他期许的不同。

远处的人并不陌生,他们已经认识了几个月,可是,唯有这次,他的心是悸动的。

唐无忧坐在秋千上清浅阖眸,身后一阵弱弱的脚步声传来,她睁开眼,喃喃道:“您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有客人吗,我的衣服穿着呢,不会着凉,我再呆一会自己就会回去了,你若是再这样看着我,说不定哪天我就真走了。”

话落半晌,却没有听到回应,唐无忧挑眉疑惑了一下。

这不吱声可不是这位庄主夫人的性格,唐无忧好奇当头,脚下一点一点的向后蹬,蓦地,身下的秋千不知撞到了什么,她疑惑回头,然而当她看到那一身黑衣且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时,心头猛地一怔,蹬地的脚一软,秋千忽的从宫洺的面前荡了出去。

当秋千再次荡回,唐无忧仍是愣愣的没有做出任何刹车的准备,宫洺一把抓住秋千的绳索,紧凝着她那双异样的紫眸。

两人对视许久,仿若是想看清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己心里的人,沉寂片刻,唐无忧缓缓起身,宫洺放开那空荡的秋千,随它摇摆

雪白的绒袍随着唐无忧的前行的脚步一点点摆动,当她来到那带着面具的人面前,两人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抬起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就像宫洺不敢肯定她一样,她也不敢去肯定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

纤细的指尖轻触冰冷的银色面具,这次,宫洺没有躲,只是静静的等着她将它摘下,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总是隔着许多东西,从种种误会道天人永隔,如今竟是被这一个小小的面具阻碍。

唐无忧触向面具的手顿了顿,心头的澎湃似乎要将君孟朗这些天辛苦全部击溃,她轻轻捏住面具的一角,一点点掀开,当她看到那久违的俊朗,心头一梗,顿时红了眼眶。

手一抖,手中面具直接落向地面,嫣红的唇瓣颤抖着轻扯,“宫洺。”

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宫洺早已肯定了她,他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隐忍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哑,“坏丫头,好想你。”

蓦地,唐无忧突然扑了上去,两手搂向他的脖子,一声轻笑,那覆天灭地的吻带着苦涩的泪一同没入宫洺的口中。

只因在外面呆的实在是太久,再加上此刻激动过头,唐无忧脚下一软,险些从宫洺的身上滑下去,宫洺手一紧,俯身将她拦腰抱起,“你的房间在哪”

闻言,唐无忧扬唇一笑,伸手指了指前面,“那里。”

一路走来,惊到了不少的丫鬟,看着唐无忧被一个男人抱着,她们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的声称要去告诉庄主和夫人。

来到唐无忧的屋门前,宫洺毫不客气的踹开房门,唐无忧轻靠在那粗鲁的人怀里,不可抑制的弯了弯嘴角,“别把门踢坏了。”

宫洺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转身将门关起,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二话不说就伸手解她的衣服。

唐无忧愣了愣,而后傻傻的看着他问:“你干嘛”

宫洺抬眸瞟了她一眼,嘴角邪肆一扯,“看看你的伤。”

这话能信

向来不喜欢被动的唐无忧伸手想要反击,可奈何现在的她不但没有一点内力,就连正常的力气都比以往少了大半。

见她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宫洺动作一顿,一把握住她的手,眉头紧锁,紧张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紧张成了这样,唐无忧不禁一笑,她一边摆弄他的衣襟一边淡淡的说:“庄主为了控制我体内倒流的血脉,暂时封住了我的内息,我脾气不好,受伤之后就更是容易生气,可是我一动怒,经脉就会迫使血液逆流,内息也会不自主的外溢,然后我就会变成你之前见到的那样。”

这话倒是让宫洺想起了她之前的坏脾气,的确是比以前还要难伺候。

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宫洺又是不可抑止的心疼,他低头轻吻着她的眉眼,鼻尖,红唇,懊悔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让你受苦了,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对不起,我没有早一点认出你。”

唐无忧摇了摇头,两道清流顺着她的眼角流入鬓间,“不,不怪你,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骗了你,我没有按照我们说好的在家等你回来,是我”

以唇为碱,封住那声声埋怨自己的嘴,她已经承受的够多了,他不愿意让她连这仅剩的检讨都招揽在自己的身上。

大手细细的抚着她纤弱的腰身,衣衫堪解,肌肤半露,温热的大掌轻轻划过,不禁惹来唐无忧的一声嘤咛。

轻柔细抚,宫洺的动作可以说是温柔到了小心翼翼的程度,他不知道现在的她可以承受什么样的力度,但是他却不敢尝试,倘若不是因为思念太久,他定是会忍着不去动她。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见此,床上的两人皆是一惊,唐无忧敛起身前的衣服起身看向走进的人,眼角狠狠一抽,嚷道:“这位夫人,您都不会敲门的吗”

看到这样的场景,乔止魅似乎并没有太意外,她转过身,佯装惊讶道:“你这孩子,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将门锁紧点,我是听丫鬟说你回房了,所以这才过来瞧瞧,谁知道却好了,娘这就出去。”

说着,脚步一抬,却又落回了原地,乔止魅转头看向宫洺,提醒道:“忧儿身子还没好,你轻点折腾她,你若是敢将她伤了,我就将你从这山庄丢出去。”

说完,也不顾唐无忧脸色有多难看,乔止魅再次看向唐无忧说:“乖,记得晚饭出来吃,娘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房门关起,唐无忧狠狠的抽了几下嘴角,她咬着牙,嘀咕着说:“果然是亲娘。”

蓦地,宫洺身子一倾,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垂,“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

闻言,唐无忧紫眸一瞪,凶道:“没听到刚刚哪位夫人说我身子不好吗,你这一顿下来,还不得拆了我”

沉默半晌,而后宫洺失望的一叹,“好吧,依你。”

他拉着唐无忧往床上一躺,许久,果真一点动作都没有了。

唐无忧眉一拧,起身跨坐在他的身上,不满的看着那一脸淡然的人,“你不想我”

“想。”

闻言,唐无忧眼一瞪,“骗人。”

“真的想。”

唐无忧伸手在他胸前的衣襟上一抓,若是换做以前,她早就一把把他拽起来了,可是现在她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俯身凑近那张浅淡含笑的脸,不满道:“骗子,你根本就没想我,若是真的想,怎么会这么冷静”

宫洺无辜的看着她,“是你说受不了我折腾,我只是关心你。”

这话一出,气的唐无忧呼吸加重,见她这般,宫洺竟是有些感谢君孟朗夫妇将她的内息封住,如若不然,她此刻定是会一掌劈了他不可。

唐无忧手一松,翻身而下,刚想离他远点,可谁知那人却不要脸的将她搂的死紧。

“你给我放开,不然我就跟庄主夫人说你欺负我,让她把你丢出去。”现在想想,有个愿意护着自己的也人也不错,最起码在她无法出手的时候还有个帮手。

闻言,宫洺轻声一笑,搂着她的手不由的松了松,“别闹,再动就忍不了了。”

唐无忧挣扎动作倏地一顿,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宫洺勾唇一笑,在她的额间轻轻吻了吻,“为何要叫文雅公主为庄主夫人,她不是你娘吗”

唐无忧白眼一翻,好似还没有消气,“若是给你一个死了十几年突然冒出来的娘,你会认”

“不会。”

宫洺的回答很是干脆,然而这话却好像有些出乎唐无忧的意料之外,见她愕然,宫洺淡淡一笑,“如果真的是突然冒出来的娘,我当然不会让你认,但是我可以为她证明,她真的是你娘,她是当年的文雅郡主,这一点绝对没有错。”

这么久以来,唐无忧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如今宫洺这么跟她保证,她真的不知道还要如何否认这件事。

纤长的羽睫微垂,遮住了那浅淡的紫眸,“那庄主呢”

宫洺可以证明乔止魅是当年的文雅郡主,也知道君孟朗是当年的九王,可他却做不到来证明他是她的生父,他轻轻蹙眉看向唐无忧,伸手轻轻摸了摸她那妖娆的脸,“我没办法证明皇叔是不是你的父亲,但是我相信这件事在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闻言,唐无忧眼一闭,逃避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此,宫洺不禁一笑,“这可不像你。”

唐无忧闭着眼睛嘟囔着说:“我连脸都不像我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宫洺伸手轻抚着她的眉眼,眉心轻轻一蹙,“还能变回来吗”

唐无忧睁开眼,看着他忧伤的神情,不禁问道:“若是再也变不回来了,怎么办”

深眸轻闪,宫洺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她的一切,“若真是如此,我便让自己爱上你现在这副样子,以前的你,我会把她藏起来。”

“藏哪”

“心里。”

听着这话,本还满是怨气的人终于忍不住失笑,她伸手搂住宫洺的脖颈,放软了声音说:“你可以爱上我现在的样子,但也不用把以前的我藏起来,宫洺,我想你了,比你想我还要多一千一万倍,你不用与我争,不管你有多想我,我仍是比你多,从你出征的前夜开始我就在想你,你不会明白那种思念和不舍,诀别的痛,我这辈子也不想再承受。”

闻言,宫洺心头如针扎般的痛,他顾不得她的体弱,紧紧的拥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以后不管生死,我都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伤心难过,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命,没了你,我无法独活。”

晚饭时,打从两人进门开始,唐无忧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她来到山庄这么久,乔止魅基本上没见过她除了冷漠之外的任何表情,如今她终于展了笑脸,她这个做娘的心里也跟着高兴。

“之前你带着面具,我也没来得及瞧瞧你的模样,现在一看,当真不枉我们忧儿这般顷心。”

这话唐无忧爱听,她得意的看向乔止魅,骄傲道:“我眼光不错吧,大晚上的闭着眼睛找个解药都能找到他这种好看到没天理的,若是我睁大了眼睛好好找,那还不得”

还没等唐无忧嘚瑟完,宫洺突然将她一扯,拽到自己面前紧紧的凝着,“睁大了眼睛你想怎样”

唐无忧紫眸一弯,笑笑道:“这事谁说的准呢。”

见她两人这般要好,乔止魅不由低笑,她转头看向君孟朗,却见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乔止魅知道他是过于在意女儿的将来,可是现在有他们两个在这看着,什么天大的事他们都可以提女儿扛着,这并没有什么值得不放心的。

“咳。”

见两人这般不知顾忌你侬我侬,君孟朗轻咳一声示意提醒,唐无忧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没说话,便又继续往宫洺的碗里堆菜。

见此,宫洺不禁一笑,“好了,你这般夹法,我哪里吃得完”

君孟朗一声重叹,而后终是忍不住开口,“宫洺,你可有想过以后的路东晋和辽国,恐怕哪一边都不容易。”

突然说到这个事,唐无忧心底一慌,当初最不想亲口告诉他这件事的人就是她自己,可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从她口中得知,而且她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还是那般没有考虑,没有遮拦。

“东晋要去,辽国也要回,这几个月来的一些恩恩怨怨,总是要去解决的。”

见宫洺思绪明朗,君孟朗轻轻点了点头,“你有计划当然是最好,但是无忧的身子眼下不适合与你奔波,我想你也不会舍得让她拖着这病弱的身子与你东奔西走吧”

“皇叔说的是,我没想过现在带她走。”

一听这话,唐无忧的脸色倏地暗了下来,她用力的扯了一下宫洺的胳膊,愤恨道:“你说什么呢,明明之前还说过不会再扔下我,怎么连一顿饭还没吃完你就改口了,你这人,还有没有点坚持”

看了一眼那急恼的人,宫洺淡淡一笑,转而再次看向君孟朗,“不知她的伤还要多久痊愈,她疗伤这段期间,我可不可以留下,既然我不能带她走,我也舍不得扔下她一人,辽国与东晋之事只是早与晚的关系,并不打紧。”

闻言,唐无忧愣了愣,而后转头看向乔止魅和君孟朗,见他们二人不说话,她连忙开口威胁道:“你们若是不让他留下,那我就跟他一起走,你们拦不住我的。”

一听这话,乔止魅赶忙拉着她说:“留下留下,全都留下,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走。”

这好不容易才和女儿亲近了一点,若是就让她这么走了,她可是要后悔余生的。

见君孟朗不点头,乔止魅急的直拽他的袖口,“你倒是说话呀,想什么呢,难不成你真想让女儿走啊”

君孟朗皱了皱眉,无奈一叹,“这孩子,我又没说不留他,我这就叫人准备一间屋子出来,他想留多久就留多久,这样行了吧”

唐无忧撇了撇嘴,对于他们这样的反应还算满意,“房间就不用在准备了,他可以住我那。”

“不行。”

君孟朗突来的一吼,把唐无忧吓了一跳,见此,乔止魅赶忙安抚解释道:“你这孩子,也不怕被人笑话,你们两个尚未成亲,怎的就能住在一起”

这话听的唐无忧不懂了,“住在一起怎么了,我们的孩子都可以参加武林大会了,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一起”

闻言,君孟朗猛地抽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太重,“总之就是不行,你那身子不适合两个人住在一起,你若想他留下,就必须分房。”

见君孟朗突然变的这般严苛,乔止魅竟是有些忍不住想笑,都说养儿为防老,养女忧一生,之前女儿不在身边,她也没发现他这般计较,如今不过才跟女儿接触了不足一个月,却已变的什么事都想拿来管一管。

宫洺对这话倒也没什么意义,她的身子的确是酰热粽娴母谝黄穑峙伦约喝滩蛔岫运鍪裁矗疵馍肆怂址康木龆抟墒亲詈玫摹br/>

“我同意分房。”

闻言,唐无忧蓦地一愣,她转头看向宫洺,磨牙道:“你是不是傻”

见此,宫洺嗤声一笑,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就这么想跟我住在一起你若说是,我便拒绝。”

看着唐无忧脸上的笑容逐渐变的狰狞,乔止魅和君孟朗奇怪的对视了一眼,而后就见唐无忧伸手一拍桌面,“好,分就分,谁怕谁。”

深夜,一抹白影蹑手蹑脚的从一个院子窜到了另外一个院子,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唐无忧紧了紧怀里的枕头,小声嘟囔:“混蛋,居然真的睡了。”

推门走进,她尽量将脚步放到最轻,来到床边,看着那微荡的床帐,蓦地,她将手中的枕头一扬,刚要打下,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的人,整个人便已落入了某人的怀中。

宫洺转身在床沿上一坐,拥着腿上的人,直接褪去了她身上的绒袍,不出他所料,里面仅穿着的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

“不冷吗”

唐无忧回过神,顾不得回答,正想起身,却又被宫洺马上给拉了回来,大手她胸前的衣襟上轻轻一挑,没有任何预兆,他一把将她的衣服拉下。

唐无忧双手环胸,惊道:“你疯了”

轻薄的吻一点点的顺着她背后的伤口落下,唐无忧通身一颤,回身道:“别”

宫洺不顾她是祈求还是命令,大手轻轻扳过她的肩,仍是轻轻的吻着,“对不起,不该让你受伤的。”

唐无忧被他吻的有些难耐,她咬着唇,摇了摇头,“不怪你。”

“倘若知道是你,我定是不会那般粗鲁的对你。”

说到这事,唐无忧真的不想再为他辩解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这辈子就算是被数十只箭一同插在身上都没那么疼过,你这人,不会治就不要管我嘛,何必要这样害我。”

闻言,宫洺将那不满的人转向自己,凝脂般的肌肤虽然被她遮挡了大半,可是另外一部分却仍是让他皱了下眉。

他伸手轻抚她的锁骨处,兀自喃喃的说:“我记得你身上明明有很多处严重的疤痕,为何现在会”

说话间,宫洺却没有注意到唐无忧脸上的变化,蓦地,唐无忧将身上的衣服一敛,瞪着他凶道:“你看的挺清楚吗,居然连我身上的疤痕都看到了,怎么,我不在,你就可以随便看别的女人了是不是”

闻言,宫洺愣了愣,别的女人,他哪里看了别的女人,他看的不就是她吗

见她这般凶神恶煞,宫洺也不想与她争辩,“我并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你还看那么清楚,要是有意的还得了,人之初,性本色,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说着,唐无忧嘴一撇,佯装委屈道:“我才死了多久,尸骨还没凉透呢,你居然就去看别的女人,还跟我狡辩说什么不是故意的,你要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就应该当场挖了自己双眼,狠狠的摔在地上当炮踩。”

听着这话,宫洺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他现在才知道,她所谓的脾气不好当真不是说假的。

“那按你这么说,你当时被我看了,为何不当场将我的眼睛抠出来,以还自己清白呢”

闻言,唐无忧冷冷一笑,“好啊,你让我以证清白的,那我现在抠。”

说着,她便真的伸手上前,见此,宫洺失笑一声,一把擒住那袭来的两只手,另一只手紧紧的环着她瘦弱的腰身,将人拉近,狠狠的吻着她那只会大话的嘴。

听闻她呼吸声渐重,宫洺忧心的放开她,而后却见那嫣红的唇逐渐勾起一抹妖娆。

“我可记得有人在庄主面前大肆说要跟我分房,可是现在”话说一半,唐无忧紫眸魅惑向下一瞟,邪恶道:“兄弟,你硌到我了。”

宫洺俯身凑近她的小脸,凝着她那事无忌惮的眼,他微微一笑,“若不是某个小妖精半夜偷偷跑进来,我想我硌不到任何人。”

闻言,唐无忧眉一挑,仍是一脸的不在意,“哦那怪我咯,如此,我走就是了。”

撩了火现在想走

宫洺一把扯住那佯装起身的人,转身将她压在身下,轻薄的里衣本就是简单而合,长指一勾,那合起的衣服便尽数敞开。

唐无忧将手从他的衣襟探进,蓦地,神色一僵,惊恐的抬眸看向宫洺,见此,宫洺不过一笑,他将她的手拉出,轻轻的握着,“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很好。”

好这样也叫好

泪水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唐无忧猛地将手抽出,一把扯开了他身上的衣服,就如她预料的一样,他浑身上下皆是一块块深浅不一的疤痕,有些结痂,而有些却是已经溃烂。

“为什么”

宫洺伸手拭了拭她脸上的泪水,可那决堤的泪却不是光擦就能擦尽的,“不过是一些小伤,没事的。”

看着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唐无忧再次伸手轻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已经这么久了,这些伤没理由”

突然,唐无忧似乎想到他曾经也做过同样的事,以前他的手臂他就如此对待,如今竟是又不要命的做出这种事。

眼眸抬起,她看向他的脸,许久,她闭眸一叹,“白痴。”

宫洺嘴角淡淡一勾,俯首轻吻着她落泪的眼,“有你,我并不怕受伤。”

宫洺知道自己此刻就算多说什么都是无异,他没有办法去阻止她心疼,但他却可以做到让她遗忘,一声轻哼,唐无忧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柔的存在,眼泪再次从眼角挤出。

旖旎过后,唐无忧疲惫的睡去,看着怀里的人,宫洺只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过不易,他不敢睡,更不舍得睡,他怕这是一场梦,更怕一觉醒来他便再次失去一切。

深夜沉寂,浅灼的呼吸萦绕在这寂静的房内,突然,一声轻喃惊醒了刚刚阖眸的宫洺,他撑起身子看着那不安的人,却不知道她在喃哝些什么。

许久过后,唐无忧似乎更加不安,急切的喘息似乎要冲破体内被封存的经脉,口中的喃哝逐渐开始变的清晰,然而,当宫洺听到她口口声声唤的都是自己的名字时,心头一梗,回手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我在,我在,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宫洺宫洺”唐无忧的轻喃并没有因宫洺的安抚而停下,蓦地,紫眸一张,本是清澈的眼底却变的深沉不堪。

宫洺抓着她的手臂,似的能感觉到她的血液正在沸腾,他心下一惊,马上凝气于掌,朝她推进。

不时,那不安的人再次睡去,宫洺心疼的蹙眉,他擦了擦她额上的细汗,轻声一叹,之后便再也无心安睡,整整一夜,他看着怀里的人,见她再也没有过不安的情绪,宫洺这才放心。

临近天明,他安心阖眸,这一觉便是睡到了三竿之上。

“庄主,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功阁,君孟朗和乔止魅早已等了多时,也却迟迟不见唐无忧的出现,听闻那跑回来的丫鬟这么说,君孟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不见了,你们不是一直有人守着吗,怎么会把人看不见”

见他这般,乔止魅不禁摇了摇头,她不疾不徐的起身,看了一眼惊慌的丫鬟,“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退下后,乔止魅不由一笑,“以前女儿不在身边,也没见你这么急过,怎么,你还怕你的女儿半夜偷偷跟人跑了就她那身子,就算她想走,估计也有人不会让她走。”

君孟朗神色未缓,仍是紧紧的凝着眉,见此,乔止魅再次失笑,“看你真是急昏了头,昨个儿也不知是谁非让两个孩子分房,如今她不在自己屋子,定是在另一间屋子了,心里明明着急,昨日又何必非要拆开他们”

听着这话,君孟朗少了些担忧的同时,面色似乎更加不好了,他重叹一声道:“我让他们分房,不过是不想让咱们的女儿以后太过后悔,可是现在看来,我好像阻止不了这一切。”

君孟朗担心什么,乔止魅心里很清楚,身为母亲,她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种种纷争当中。

她走近君孟朗,轻轻抱了抱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心疼她,我又何尝不是,可是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劝不了她,也阻碍不了她的一切,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以后的路走的坦荡些,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如当年的我们一样,没人阻止的了,就算你我也不行。”

轻帐内,唐无忧静静的看着身旁的人,嘴角浅盈,淡淡含笑,自从分别,已经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每天都想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刻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可是每次睁眼,却都是一次次的失望。

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心中不由的抽痛,想了想,正欲起身,就听门外传来了乔止魅的声音

“忧儿,你在不在里面,已经中午了,你爹等你有一会了,忧儿”

听不到有人回答,乔止魅轻蹙了下眉心,正准备推门,就听里面的人突然压着声音喊,“别进来。”

闻言,乔止魅推门的动作一顿,“好好好,娘不进,那你何时出来”

一阵扑腾声从屋内响起,乔止魅不由的皱眉疑惑,“忧儿,你在做什么”

话落,忽的一下,门开了,唐无忧探个脑袋,身上被一件绒袍裹着,她看了乔止魅一眼,而后递出了一张纸,“我要这上面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找齐之后送到我房里就行了。”

乔止魅接过她些的纸条看了看,“这些都是药怎么,你哪里不舒服吗”

唐无忧摇了摇头,“没有,你别问那么多了,总之要快。”

刚要关门,唐无忧再次将头伸了出来,“今天我不想去功阁了,您让庄主也回去歇着吧,午饭也不用叫我们,你让人放在门口就好,我自己拿。”

话落,不待乔止魅细问,唐无忧将脑袋一缩,忽的将门关了起来。

见此,乔止魅摇了摇头,“这孩子。”

手一抬,在想敲门问问清楚,可是想了想,举起的手还是没有落下,看了看手里的药单,乔止魅拧了拧眉,她对药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上面写的这些药都有什么效用,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既然没受伤,又何须要药

再次看了一眼关起的房门,她无奈一叹,而后转身离去

“你说这些都是治外伤的”

君孟朗将手中的药单放于桌面,看了一眼惊讶的乔止魅,“这些药你还是去叫人准备吧,如果我没猜错,受伤的人应该是宫洺。”

闻言,乔止魅想了想说:“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像受伤的样子啊。”

君孟朗垂眸一笑,“人有的时候是会伪装自己的,他看似安然,但却不能证明他真的没事,宫洺这孩子从小就比别人多些韧性,如今看来,他这性子还真是没变。”

对于宫洺,君孟朗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偏见,当年他想方设法的让先皇改口取消唐无忧与他的婚事,无非是因为他知道宫洺并不是辽皇之子,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受苦,可是没想到,有些缘分是他拆不散的,即便二十年前他将这份缘斩断,但是时间还是可以将它重新连接起来。

一声叹息,君孟朗任命道:“罢了,随他们吧。”

见她这般,乔止魅不由一笑,她早就知道他会妥协,以他的性子想要拗过她的女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

“早就该这样了,好了,你女儿说了,今天让你休息,你就好生歇着吧,我去叫人给她准备这些药。”

乔止魅离开后,君孟朗一声长叹,他身为逸翎山庄的庄主,可以知道天下间所有的事,在外人看来更是无所不能,但是他却唯独掌握不了自己女儿的命运,二十年了,是到了他该弥补的时候了。

房里,唐无忧走回床边,却见宫洺正一脸邪肆的看着她,她眉一皱,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你起身穿衣的时候。”

闻言,唐无忧嘴角一抽。

她穿衣她穿个屁,衣服都不知道被这个混蛋弄哪去了,她找了半天也就找到这一件绒袍。

还没等她磨完牙,宫洺突然伸手将她一扯,扯去她身上的绒袍,再次将她塞进了被子里,“天气凉,还是被子里最暖和。”

大手在她的玲珑上不断游走,好似昨夜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满足,唐无忧隔着被子一把抓住他乱动的手,埋怨道:“别想再糊弄我,你身上的伤很重,我已经让庄主夫人去帮我准备药了,快说,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去了”

宫洺略显失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扔了。”

“”

见她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宫洺不禁失笑,他俯首轻触她的唇,摩挲着喃哝道:“不想让你走,一刻都不想让你离开,但是我关不住你,只能扔了你的衣服。”

什么逻辑为了不让她走,所以扔了她的衣服,他这是笃定了她不敢光着出去是吧

看着宫洺那双含笑的眼,唐无忧突然张嘴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变态,你是想让我长在床上吗”

这么多年,宫洺从没觉得自己曾这般舒心过,他懒懒的合上眸,将唐无忧往怀里搂了搂,“嗯,跟我一起长在床上,哪都不要去了。”

这般耍赖之言不禁逗笑了唐无忧,她轻声一笑,光洁的手臂轻搭在他精健的腰上,“好,只要你在,我哪都不去。”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轻吻,她心疼他这一身的伤,但是却更加心疼他,她知道他们两个的话都不过是用来骗自己的,他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也有太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

眼下的恬静是暂时的,虽然她不想让这些事再夹杂在他们之间,但是她也心里清楚,她拦不住他,而且她也从没想过去拦他,她不知道他是怎样考虑东晋,皇子之位对他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东晋皇帝是他的生父,他应该会想去了解一下自己的父亲。

至于辽国,就算他不回,她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欠她不还,更何况,欠她的还是一条命,和几个月的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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