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洋等人来到山顶广场时，当地已经天黑。广场上点燃了巨大的篝火，火焰窜起数十米高。篝火的周围，有牛头人使徒布下法阵，防止篝火被罡风吹散。

每一座大篝火旁边都有百面大鼓组成的鼓阵，这样的鼓阵一眼望去，估计不下六百个。血兰号刚飞到广场上，数百个鼓阵同时擂起大鼓，鼓声震天动地。

“太热情了吧，这是在欢迎我们？”郑洋有些不确定地问凯丽。

“是的，只有获得我族至高荣耀的人，才会得到这样的礼遇，不管来自哪个种族！”奶牛妹妹答道，两只大牛眼中满带崇拜的眼神看向郑洋。

郑洋挠了挠头，目光突然锁定广场中心一块数十米高大的巨石。以他现在的目力，轻易看清巨石上的一行文字：神族不可靠，万族当自强！

是华夏语……他震惊地指着巨石问：“那是什么？”

凯丽眼里的崇拜之意更强烈，说道：“传说那是我们灵船体系的开创者留下来的，意思是我们不能依赖别的神灵，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战胜邪魔，掌握自己的命运！”

郑洋大叫卧槽，居然是大佬留下的笔迹。但在这个神灵显圣的世界说这种话，未免也太大逆不道了吧？那些神灵不搞他？

他被勾起强烈的好奇心，问道：“关于他或者这句话，还有什么传说？”

“传说他扶持万族，主导六千多年前神魔之战的大势，把邪魔驱逐出一个个位面，以无上力量在各个位面修改规则，指定种族继承他的灵船体系……”

郑洋听得皱眉，总觉得这些信息没涉及到关键点。这句话里的意思太有嚼劲，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才对。

在三环海世界，上次神魔之战发生在五千多年前，现在看来不同位面的神魔之战应该是独立的事件。但既然神灵和人族是一个阵营，那这句话里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难道神灵们在神魔之战中消极怠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整个山顶广场其实是作为舞台一样的存在，牛头人的至高领袖在灵船上发表讲话，感谢人族英雄的支援，随后广场上开始一个个大型表演。

最令人族朋友们大开眼界的，是牛头人编排的大型真人剧，演绎一个个故事，从上古神魔之战开始到后来和邪魔遗族的战争，场面非常宏大，中间穿插一些个人英雄和儿女情长的剧情，也呈示了一些关键性的发展和突破。“自强”的主旨，贯穿这些大型故事。

一个个场景，就在灵船投射的大型聚光灯下上演。聚光灯外，则是紧张而有条不紊的场景布置。连在战斗中被摧毁的道具灵船，都是炼金物品，能真正开炮和飞行的。

凯丽充当专业翻译，用神秘语讲解情节，令众人叹为观止。光看牛头人的粗犷形象，真想象不到他们能有这么细腻的文化工作。

“所谓庆祝活动，就是请我们来观看一场表演啊？”天亮时活动结束，郑洋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看过这几场大型表演，他们对牛头人的了解直线上升。

他们的力量属性偏向黑暗，却是一个爱好和平的种族，内部几乎不会出现势力斗争。但他们又从不畏惧战争，英勇善战，一直稳压这个世界的邪魔遗族和后来入侵的虫族。

凯丽裂开大嘴笑道：“还有后半场，今天的整个白天都可以在广场上大吃大喝！”

“你们这种安排真是别致，通常不是先吃饱再看表演或者边吃边看的吗！”

“场地不合适啊，我们不能破坏那位老祖宗留下的这座广场……”

牛魔王不是吃素的，表演结束后广场上就开始大锅炖肉，几十万族人的大食会，又让郑洋开了一次眼界。他们下船登上广场，浅尝辄止地吃喝了一点，就彻底变成了看热闹。

最后，郑洋特意来到广场中心的巨石旁边观摩。

“神族不可靠，万族当自强……这字够丑的！”

郑洋抚摸巨石时心里莫名有点激荡，识海深处一突一突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就在他凝神感受时，又没有异常。他只当是大佬留下的某种影响力，摇摇头没深究。

域外空间海洋，沈璃驾船穿出空间屏障，在公共频道和值守的牛头人使徒招呼一声，随后启动八卦卜算能力。

“北方吉位，那就去北方了！”她辨明方向，调整航线飞向北边。

诺恩斯没有告诉她怎么找，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前进。既然选择命运的力量，就要先相信命运。

于是仅半天后，她便遇到了麻烦。

“那是什么？”沈璃看着灰暗的天边那抹红光，心里有些纠结是否改变航向。

不等她做出决定，刚刚还远在天边的红光瞬间临近。沈璃心里震撼，下意识地压低船头，把航线偏移了一点点。以她现在的速度一秒二十公里，想要完全闪避根本不可能。

“火焰，空间海洋怎么会有火焰？”

沈璃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灵船已从一片火海中穿过，她隐约看到上方是一只几千米大的凶禽，浑身烈焰，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船帆交错而过。

凶禽的爪子撸走了几面船帆，剩下的船帆被火焰点燃。她连忙搬运净水试图灭火，结果如火上浇油，船帆燃烧得更快。没办法，她只好把着火的船帆舍弃掉。

“唧……”后方遥遥传来怪鸣，沈璃的感知中，船尾的望远镜成像上有一抹红光追来。

是那只火焰鸟，它调头追赶灵船，杀气腾腾。

沈璃心里一紧，她一边把速度提高到极限，一边用新的帆布修复船帆。

“这就是考验吗？连吉位都有如此凶禽追击，其它方向又是何等凶险？”

沈璃修正回原来的航线，坚信自己卜算的结果，就算要改变航向，也要等二十四小时后重新卜算再定。

但是烈焰凶禽的速度比八级灵船还快，正在不断拉近距离，沈璃不由皱起秀眉。

（ps:回家扫墓了，这几天只能两更保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