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狐一消失，暮雪再也忍不住跌倒在地。

身上，没有一处不在疼痛，她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感受到这样的疼痛，简直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她飞快回到了星储峰，一进门就倒在了床上，她紧紧抱着自己，连唇角都被咬破。

偏偏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她忍着剧痛吼道，“谁在外面，滚！”

门口的脚步声停了一下，但却并没有离开，反而推开了门。

来不及伪装，暮雪就这样赤裸裸暴露在了来人视线里，但下一秒，她蓦地松了口气。

“齐霄，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寻你啊，不过山路复杂，我好几次差点迷路，幸好有个白发婆婆给我指路。雪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堪，你怎么了？”

走进了，齐霄才发现暮雪一脸痛苦，嘴角还有血迹，“你这是受伤了？”

“我没事，躺会儿就好，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看见我这个样子。”

“好。”

关好门后，齐霄见她实在难受，便把她抱进了自己怀里。那一刻，他的心也揪做了一团，多希望能有什么法子帮她分担一些。

“嘶……好痛！”她终是没忍住叫了出来，一时情急，拉着个东西就塞到嘴里咬住，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后，痛楚才慢慢减轻。回过神一看，齐霄的手臂已经被她咬得鲜血直流。

“你是傻子吗？”暮雪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齐霄笑笑，“好些了吗？”

如果能用这种办法帮助她，他乐意。

“嗯。”

“到底怎么……”

“嘘，有人来了。”

是雪狐，这妮子现在来干嘛？她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在媚娘进门之前，暮雪叫住了她，“站住！你还来做什么？”

“请罪。”

听声音，还是有几分不甘。

“不用了，你走吧。”

“暮雪娘娘，您没事吧？”媚娘听着她声音有些不对劲，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她再次违抗了命令，推开了门。

几乎同时，暮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一把扒开了齐霄的外衫。

“雪儿……”

话音未落，暮雪覆上了他的唇，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那一瞬，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齐霄脑子里一片空白，鼻息之间全是暮雪身上那股淡淡的迷醉的花香。

原来是真的！

脑海里，有些画面渐渐清晰。犹记得上次在天池，他迷迷糊糊看到到她曾吻过他，一度还以为是自己在做美梦。

原来，这一切竟都是真的。

她独有的气息让他不禁有些激动，一时间呼吸也急促起来。

再说暮雪，本就是冲动为之，再加上齐霄一直勾勾盯着她，她不禁有些脸红，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下去。

虽说她是只千年妖精，但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除了从话本子上了解的零星片段，就是几次撞破媚娘好事时偷看到的情节。

对，衣服，她于是把自己的衣服也褪到了肩下，同时把齐霄的手放在了她腰间。

活了千年，第一次她感到羞涩。

“闭上眼睛，抱着我。”

她在他耳边轻言，一道电流再次贯穿齐霄全身，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腰间的手也不觉地紧了紧。他是真的不想放开了。

就在他几乎迷醉的瞬间，暮雪起身坐了起来。

怀里一空，齐霄这才惊觉刚才不过是情急之下的一场戏而已。

失魂之后，心底升起无尽的贪恋。

“好大的胆子！”

暮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气，媚娘匆忙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我……”

床上的人姿势暧昧，再加上凌乱的衣衫和一头的大汗，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媚娘自然知道这屋里正发生着什么。

“还不滚！”

暮雪一声怒吼，她趔趄着退了两步，“是。”但她走了两步，想想又觉得不对，折了回来，怒气冲冲瞪着正兀自整理衣衫的暮雪，“你让我送人下山，自己却在这里玩男人，这不公平！”

暮雪轻笑，“公平？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提公平？”

“你！”媚娘怒不可竭，但想想动手又不占上风，气得直跺脚，眼看暮雪刚才还带着笑意，而现在脸上只剩冰冷的杀气，她只能含恨摔门离开。

等人走远了，暮雪也已经将衣衫整理好，再一看，齐霄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刚才的事，我可以解释。”

齐霄仍旧出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坐起来慢慢整理衣衫，一不小心碰到了手臂上的伤口，闷哼了一声。

“我看看。”

手臂上的牙印很深，鲜血染红了他半只衣袖，幸亏刚才没被发现，“我去拿药。”

暮雪起身，却一下子被齐霄拉住，“你怎么样？”

“我没事了，刚才……”

“我知道。”不等她说完，齐霄打断了她，眼底浮现一抹柔情，“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