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中的小世界里。
暮雪积压在心头已久的不爽终于得以爆发。
她提剑朝他飞了过去,辛虞很快便感觉到了杀气,转身迎战。
两人此时都深知大阵的厉害,一招一式都不敢再使用灵力。
辛虞虽然吸取了人的精气,但尚未炼化归为己用,而且又才损失了一个分身,所以现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暮雪毫不留情,使出全身力气在他身上连划了十几剑,却剑剑避开要害,他很快便疼得哭爹喊娘。
“行了行了,别打了,再打我就不客气了。”
暮雪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她现在要为寺庙死去那些无辜的人出出这个恶气。
“我早知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所以我刚才留了一个分身在燕如织身上。”辛虞捂着伤口痛苦的说道。
想拿这个唬她?她偏不信。
“我没骗你!”辛虞说完驱动咒语,天空中忽然传来燕如织痛苦的声音。
暮雪见状忙收好了剑,“卑鄙小人!”
“是,我是小人,但你又好得了哪里去,明明说好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却想杀我,我不留一手敢跟你回来这儿?”
罢了罢了,这些账以后再慢慢算。
“你的伤也不轻,若真要动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看在大家是同族的份上,咱们握手言和吧。”
暮雪瞪了他一眼,离开了玉佩。
现实里,熟睡中的燕如织还皱着眉头,一脸的痛苦,但下一秒,她又猛地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看着她。
该死的辛虞果然留了分身。
“时辰不早了,要一起睡吗,暮小雪?”
听见辛虞那烦人的声音从燕如织嘴里说出,暮雪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这是她最后的警告!
回到自己房中,暮雪再也坚持不住,赫然倒在了地上。
背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形成了一块硬邦邦的。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脱下来。换作平日里,她早就回天池疗伤了,但辛虞现在就在齐府,她不敢拿这府上所有人的性命做赌。
用从风清然那里拿来的药敷了伤口之后,她背上的疼痛这才慢慢减轻。
刚准备躺下,门外又传来当归焦急的声音。
“不好了少夫人,少爷流血了。”
暮雪有些无奈,“当归,我又不是大夫,他流血了去找大夫呀?”
当归也是一愣,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完完全全信任了这个女人,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她。
“您还是去看看吧。”
跟着他来到齐霄房间,正巧遇到他在换衣服。暮雪看着他赤裸的上身,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伤口。
记得就在前不久,齐霄的身板还瘦得跟竹竿儿似的,而经过这段日子锻炼,身上的肌肉倒是长了不少。
见她盯着自己,齐霄飞快穿上了衣服。
“虚惊一场,衣服上的血不是我的。”
听到这话,当归仍然是不放心,围着他转了又转,找了又找,直到确定没有一丁点伤口这才放心。
“那这血从哪儿来的?”
还能从哪儿来?当然是她的了。肯定是之前在马车上不小心粘上的。
暮雪也不多说,“那我先回房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齐霄心里忽然生出一阵难受。
“当归,你闻到药味了吗?”从小就泡在药坛子里的他对药材的味道很是敏感。
“没有啊,怎么了少爷?”
“……没事。”心口某处闷闷的,齐霄难受地捶了捶自己胸口。
“那您休息,我把脏衣服拿出去了。”
“等等……先放着……”心口由堵闷开始演变成一丝一丝的疼。
“您怎么了少爷?”
齐霄艰难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一想到她就觉得难受。”
“她?谁啊?”
“……暮雪!”
“那我去把少夫人叫回来,你们这次闹别扭时间也太长了。”
“闹别扭?”
“是啊,你们以前感情多好,都怪那个阿芷,幸好她没跟来。”
他们以前感情很好?齐霄心中满是疑惑,如果他们之间感情真的像当归说的那般好,那为什么这段时间一旦他一看见暮雪就烦,更是连这个的名字都不愿意去多想提,每次一想到她更是无比厌烦。
他开始在脑子里搜索往日的美好回忆,可费了半天力,却毫无任何结果。
暮雪明明一直在他生活中,可他的记忆里却没有她的存在。
猛地,他忽然预感到了什么。
不行,心真的好痛。齐霄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这可吓坏了当归,扶他到床上后就开始往外跑,一边喊着少夫人。